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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然发完消息就将手机放进口袋。

　　这段事情告一段落后，学期末将近。

　　因为男女生宿舍离得近。

　　岑然倒有时候能和秦煜言碰上，只是两人都默契得当不认识彼此。

　　倒是陈禾茵一天两头地把岑然往男生宿舍带，每天跟着楚云衍到处走。

　　北方的冬天来得格外的快，奶茶店的玻璃窗已经蒙上一层水雾。

　　岑然哈了口气，裹紧自己的围巾。

　　她收回自己的心神，垂眼看着手上的书。

　　医学生的期末考试，又有一堆东西要准备。

　　她看了学校的奖学金，分了几等，只有拿到一等奖学金，她的学费才可以完全抵掉。

　　耳边陈禾茵的声音响起：“岑然，你就别看了，难得放松。”

　　“你这一天两头都快把自己变成书呆子了。”

　　岑然只是笑了笑。

　　她确实复习得差不多了，但是张教授的考试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她垂眼看着书上的内容，突然，秦煜言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楚云衍，你把我带来这做什么？”

　　楚云衍将秦煜言扯了进来：“你来了就知道了。”

　　岑然放在书上的手指僵了僵，却听一旁的陈禾茵喊道：“楚云衍这里！”

　　岑然呼吸一窒，垂着头，不知道作何反应。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

　　岑然僵硬地把书收了起来，转身对陈禾茵说：“禾茵，我有事先走了。”

　　她话音一落，就被陈禾茵拦住：“别走。”

　　“我和楚云衍商量好了，寒假一起去老君山，刚好有雪松。”

　　“刚好多了两张票，我们一起。”

　　岑然抿了抿唇：“禾茵，我寒假回星城，老君山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寒假她本来打算回去，约拍的事情渐渐有了起色，她不想拖。

　　而且秦煜言……

　　她不想和他有过多接触。

　　陈禾茵一脸可怜地看着岑然，喊道：“岑然……你就放心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跟着楚云衍？”

　　岑然没有说话，却听秦煜言开口。

　　“我不会去，岑然，你安心去玩吧。”

第35章

　　岑然垂在身侧的手不由颤了颤，喉咙干哑得要命。

　　明明是她想要的结果……

　　为什么这么难受？

　　岑然闭了闭眼，像是赌气般开口：“好。”

　　可说完，她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

　　活了两辈子的人，却还这么……

　　一时之间，楚云衍和陈禾茵面面相觑。

　　秦煜言将几人的奶茶买单后，就转身离开了奶茶店。

　　岑然将书放到桌上，却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看。

　　陈禾茵低声开口：“岑然，你和秦煜言怎么了？你当初不是还拍了……”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岑然抿着唇，没有说话。

　　楚云衍开口：“岑然，你是不是和煜言有什么误会啊？”

　　“当初那晚篮球赛还是因为你煜言才去打的，比赛也都是看报名单上有没有你才去的。”

　　岑然身形怔了怔，双眼下意识看着秦煜言离开的方向。

　　她放在腿上的手双拳紧握，耳边却听不进去陈禾茵和楚云衍的话。

　　回寝室的路上，岑然像是丢了魂一般。

　　楚云衍将她们送到宿舍楼下时，陈禾茵停在宿舍门口还想说几句。

　　却见岑然直直走进了宿舍楼里，她慌乱地回头看了眼楚云衍：“等到了老君山再说吧，我先去看看岑然。”

　　见楚云衍点了点头，陈禾茵马不停蹄地跟着岑然走进宿舍楼。

　　岑然洗完澡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脑中秦煜言的身影却一闪而过。

　　刚刚奶茶店里，他离开的背影。

　　一段时间没有仔细看他，他好像更瘦了，脸庞的轮廓更深邃冷峻。

　　她掐了掐手指，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多想。

　　岑然，不管发生什么事，别问，别管，别看。

　　宿舍的暖气开得很足，热意上涌的时候，岑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也是一个冬天。

　　以前梦里的小岑然似乎长大了许多，到了初中。

　　岑然身边却不像小学那样身边还有人，她面色通红地捂着裤子后面。

　　身后的人却嘲笑她说：“岑然好脏。”

　　她慌乱地往家里走，却在走廊上被一个男生推倒在地：“滚开，谁叫你靠近我的？”

　　岑然腹部的绞痛，唇色煞白地盯着面前的人，她却看不清对面男生面貌。

　　下一秒，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却挡在她面前，语气淡淡。

　　“浩子，带他去校门口。”

　　男生挣扎喊道：“你放开我，你凭什么……”

　　岑然呼吸一窒，凝神却听不清那人的名字。

　　她下意识喊住他，那人也只是脚步顿了顿，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回头。

　　不知为什么，他身上那股异常的熟悉感却让岑然感觉到钻心的疼。

　　疼到她从梦中睁开双眼。

　　岑然坐起身来，看着窗外的冰雾，深深吸了口气。

　　考试周。

　　期末考试结束后，岑然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明明已经穿得很厚了，但因为体弱，她还是感觉到外面的天气冷刺骨。

　　她到话剧社的时候，人来得还不多。

　　岑然的鼻头已经被冻得发红，她双手拍去头上的雪，将相机参数调好。

　　舞台上却还有一群人在排练。

　　岑然坐了下来。

　　整整一个学期，她都没有闲暇下来，台上不知道在排练话剧。

　　她却看得入神。

　　就在这时，一个曼妙的身影忽地想她走近。

　　随后坐在她旁边，饶清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恋爱的犀牛》，学妹也喜欢？”

第36章

　　岑然转头看过去。

　　饶清怡，刚入学的时候是她接的岑然。

　　只是后来话剧社招摄影的时候岑然刚进去面试的也是她。

　　半晌，才开口：“刚刚才看，挺有意思的。”

　　话剧中，男主人公马路对女主人公明明爱而不得。

　　脑中响起话剧里的台词。

　　“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唯一的事，可我决定不忘掉她。”

　　里面的男主人公，像她。

　　但又不像。

　　岑然笑了。

　　饶清怡将红色的围巾在脖子上重新绕了圈，没有多说，只是笑了笑：“走吧，他们都在外面。”

　　到门口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话剧社大坪前白茫茫一片，岑然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

　　却见一个秦煜言走了过来。

　　岑然心头一惊，下意识垂下头。

　　饶清怡却走到秦煜言，调侃道：“我们请了好久，终于愿意来了？”

　　秦煜言没有说话只是瞥了眼岑然，随即收回视线，语气淡淡。

　　“快点，我还有事。”

　　饶清怡走过来拍了拍岑然的肩头：“麻烦你了，小学妹。”

　　岑然微微点头，整理好情绪后朝大家喊道：“大家可以往旁边的雪人靠近，手捧雪球也可以。”

　　“不用太注意镜头。”

　　等大家进入状态后，岑然连拍几张后，检查成像。

　　她抬头时却见秦煜言只身一人，站在雪地里，深邃的星眸微垂，手里捏着什么。

　　岑然鬼使神差地按下了快门键。

　　“咔嚓”

　　她心头猛地一惊，快速放下相机。

　　等她回过神准备删除时，却见秦煜言缓步走了过来。

　　岑然下意识转身离开，却被他叫住。

　　“岑然。”

　　岑然身形一怔，半晌才转过身去。

　　秦煜言沉默地俯下身，将一只雪兔子放到她的手心上。

　　岑然喉咙干涩，脑中一瞬闪过一幅模糊不清的画面。

　　画面里的男孩也捧着一团雪放到她手心上。

　　“岑然，给你，别难过。”

　　一瞬间，画面里的男孩和眼前的秦煜言重合。

　　岑然呼吸一紧，瞪大双眼看着秦煜言，低声问：“秦煜言，我们以前认识吗？”

　　“我是说在高中以前。”

　　秦煜言闻声顿了顿，刚想开口就被饶清怡打断：“岑然待会我们一起下馆子，你也辛苦了，和我们一起吧。”

　　岑然微微点头，没有拒绝。

　　饶清怡又对秦煜言说：“你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