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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们都看见了？还是只有乔晚晚一个人看见？

如果他们都看见了，为什么只有乔晚晚在这里？

谢尤今百思不得其解，也没了买衣服的心思。

甩开身旁女孩的手。

“叶子，我们下次再来买衣服吧，你不是有很多衣服穿吗？”

“你不是说好的吗？”

谢尤今没有答话。

女孩低头看着鞋子，失落地应了声：“好”。

看见乔晚晚出来，裴止境这才松开捂着裴佳境嘴巴的手。

裴佳境大口呼吸着，回头踢了他一脚。

“你捂我嘴干嘛？”

“如果不拦住你，放任你冲上去质问谢尤今，能有什么结果吗？最后被伤害到的还是雯曼。”

乔晚晚冷声道。

“还不知道雯曼知不知道这件事。”

裴止境思忖着。

空气瞬时凝结，原先兴高采烈的气氛也消散得一干二净。

众人都沉默，直到乔晚晚开口：“今晚吃火锅不是还叫上杨雯曼了吗，到那时候再试探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闻柝哥，能不能做你之前做的那道超级好吃的菜。”

“你说过我做的超级好吃的菜多了去了，到底是哪道？”

乔晚晚颠着勺，将锅里的食物抛出一条漂亮的弧线，又翻炒了两下盛进餐盘。

“就是那个…那个…”字到嘴边，裴佳境死活想不出来。

“红烧鱼？”

裴佳境猛地点头。

“就是这个！”

“那你出去等吧，里面烟尘多。”

客厅里热闹非凡，锅子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咕嘟咕嘟地正冒着泡。

“最后一道菜来咯！”

裴佳境端着一盘鱼出来。

“啊烫烫烫！”痛的她赶紧松手。

这顿饭终于齐全了。

裴止境打开锅盖，趁热下了几盘毛肚。

涮了涮，给每个人都分了点。

在夹给乔晚晚的时候，两人悄悄对视一眼。

乔晚晚放下筷子，开口。

“今天尤今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他晚上带学生呢。”杨雯曼夹了块鱼肉吃。

带着带着还带到商场里了，裴佳境听了暗自咕哝着。

裴止境瞪她一眼，不许她多嘴。

“我今天好像碰到他了。”

“是吗？”杨雯曼抬起头来，眼里满是纯净无辜。

打住吧，乔晚晚心里想，她什么也不知道。

就撒了个谎：“既然你这么说，那应该是看错了。”

倒是徐西成，专心致志地涮火锅，还指挥着裴止境。

“放点蟹肉棒下去。”

“还有我最爱的大粉条，回去英国就没得吃了。”

一点儿也没发觉餐桌上的暗流涌动。

乔晚晚起身布菜，却在一瞬间觉得胸口疼痛。

他蹙了蹙眉，汤勺还停在半空中。

“怎么了？”

裴止境关切地问。

“没事。”缓了好一会儿，乔晚晚摇摇头ᴊsɢ。“应该没什么大事，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说到底也还是没去，乔晚晚如此已经好几次。每次都被裴止境唠叨着去看医生，他嘴上搪塞，却一次都没去过。

总觉得年轻人的身体不会这么脆弱。

离群十三

身旁的传真机发出咔嚓咔嚓的噪音，不断吐出纸来。

乔晚晚起身正想将打出的材料装订成册，一阵头晕目眩没站稳，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向身后。

“砰！”

楼上发出一声巨响，不知怎么的，薄烬的心脏一阵抽疼。

发出声音的方位正是那间书房。

陈姨放下水果，说：“我去看看。”

薄烬的视线循着陈姨的身影一道离开。

心里总惴惴不安。

“啊，闻柝你怎么了？”

陈姨刚上楼，就看见乔晚晚倒在书桌前，紧抿着唇，痛苦地蹙着眉。

她慌乱地跑出房间，冲楼下喊：“孟小姐，快打120！”

医生和护士一起将人抬到担架上。

薄烬终于见到了她一直好奇的徐先生的模样。

乔晚晚。

“乔晚晚！”顾不上思考，她跟着护士一块跳上车。

在汽车驶向医院的途中，薄烬无时无刻不在自悔她的愚钝。

乔晚晚，徐先生。

都姓徐，她怎么一点也没发觉。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人好，一直都是乔晚晚。

裴止境接到徐西成电话就往医院赶。

徐西成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碰到这种事压根不知道怎么处理，只会在电话里哭。

抽抽搭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的话一字半句裴止境都听不清。

“你先告诉我，你哥哥在哪个医院？”

徐西成举着电话看走廊上的公示栏，他不认字，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电话漏音，依稀听见裴止境的声音。薄烬一把夺过徐西成的电话，和裴止境报方位。

“市一医，我们在急诊门口。”

“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徐西成紧紧攥着她的手，一不小心掐出个指印来。而薄烬早已被麻痹，连痛觉都感受不到。

浑身像在冷水里过了一遍，一寸一寸发冷。

走廊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裴止境忙不迭朝这赶来。衣衫皱巴巴的，背后领子湿了一片。

“你哥怎么样了？”

徐西成摇摇头：“还没有出来。”

“你说我哥要是有事可怎么办啊？说好他和我一起回来，难道要我一个人回去吗？妈妈也会伤心死的。”

徐西成的中文启蒙就是那些不三不四的狗血电视剧，在此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裴止境本就焦头烂额，又被徐西成闹得实在没有办法。

就给徐家司机打了个电话送他回去。

“你先回去吧，你哥醒了我会告诉你。”

“真的吗？”

徐西成一步三回头，总有些不放心。

“真的。”裴止境无奈地应。

转眼间走廊上只剩下两人。

裴止境坐到她身旁。

薄烬沉默地低下头，紧咬着嘴唇。

只有嘴唇传递来的丝丝缕缕的痛意，才让她发觉自己此刻是活的。

还未等到裴止境开口，急诊室的大门敞开，乔晚晚从里头被推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未等他反应，身旁的薄烬已经像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

“病人是急性心肌炎，现在给药后身体恢复正常指标，没有危险，但需要住院观察。”

裴止境跟着乔晚晚一起进病房。

乔晚晚还没醒来。他一切都好，只是脸色比平常苍白许多。

薄烬静静地坐在走廊长椅上，长舒一口气，才发现自己腿软的快走不动路。

眼下他已经没事了，薄烬从慌乱中重新恢复理智，却发现自己进退两难，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留在这里，又或者找什么借口离开？

“真没想到，闻柝在国内还有你这么好的朋友。”

薄烬呆滞地抬起头。

裴止境漫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