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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真相大白时，也由艳然来做陈述，“许多人认为，案犯得以受到严惩才是最重要的，对于案犯的思维并不太深究，这种想法显然是不成熟的......”她侃侃而谈，我似乎又看到她坐在镜头前的模样，又觉怪异，她明明也是当过杀人犯的。

　　游戏结束后有一段放松时间，供大家自由交流。艳然帮忙回收剧本，我把本子交还到她手上，问道：“这还有用吗？”

　　“有啊，下次组织其他没参加过的同学再玩一次。”她抬头看我，下定论：“不过你......”她翻开我的本子，指向第一页的一大段话：“你没看到这个吗？”

　　“啊......看到了，可是我看后面的剧情，好像我也会被当成嫌犯，比起去风月场所，被当成嫌犯后果更严重吧？”我说。

　　她微微张嘴，似乎不知道还能跟我说什么，有点憋气。

　　“你是谁带过来的？”她问。

　　“对不起啊，艳然，是我。”林琳给了我肩膀一掌，“我真的没想到他这么笨！早知道提前知会你，让你给他安排个工具人的角色。”

　　“你们认识？”艳然深感意外。

　　“啊，我们，我们三个，是高中同班同学。”林琳指向和其他人说话的于祷，和艳然说道。

　　艳然“哦”了一声，点点头，接着收别个儿的本子去了。

　　我没缠着她，表现得极其被动。不是每个布玖都会被黎艳然所吸引，但开关在布玖身上，艳然会自己找机会到我身边来。我十分笃定。

　　让她得悉我和林琳是相识的，提供给她一条可行的线索，就够了。

　　然而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活动结束后，于祷非常满意，夸赞林琳让我们度过一个与众不同的周末，林琳喜上眉梢，决定带着我们好好逛逛暨海。从暨海的图书馆出来时，有人从身后叫住我们。

　　正确地说，是叫住林琳。

　　我们回头，正好看到安安和艳然。

　　“这么巧！”林琳说道。

　　“我和安安准备去吃点东西庆祝，今天的活动还算完成得不错，你们要一起吗？”艳然开口邀请。

　　“哇，是部门经费吗？”林琳玩笑道。

　　“那不行，算社长请客吧。嗯？”艳然不客气地推到安安头上。

　　“那不行，副社长也要有份吧？”安安摇头。

　　“社长大头，我小头，总行吧？”

　　“行。”安安笑道。

　　于祷自尊心要强，觉得让女生请客不好，可他也不知我们会去吃什么，钱太多他负荷不起，只能中肯提出建议：“AA 吧。”

　　“到主人的地盘，没叫客人掏腰包的道理。”安安拒绝。

　　于祷耳根子一红。

第十三章 你不是我喜欢的人

　　三个女生领着我们到暨海大学小吃街名气远扬的甜品店，我和于祷本就是被请客一方，不敢有什么想法，随着她们做主。林琳点了冰激凌、芋圆汤和反沙芋头，我一眼看穿这不是她好甜品，是因着于祷喜欢吃这些。艳然好咸口和热量食品，薯条、炸翅、披萨一样不少。安安素来管得住嘴，要了壶热茶，艳然表示热天喝热茶是酷刑，又多点了一扎酸梅汤大家分着喝。

　　我喝了大半杯，剩了些底，就没再动过杯子。

　　“喝完呀，再给你添一些。”艳然说道。

　　“他吃东西总要剩个底，别管他，让他自己添。”林琳解围般出声。

　　艳然转向林琳，我知道她在和林琳确认：“他吃什么都是这样吗？都要留个底？”

　　“是啊，你说他是不是很浪费粮食？”林琳指责我。

　　“呃，还好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嘛。”艳然笑道。

　　我沉默着看她们一问一答，心下慨叹：一个是真能演，一个是真恨不得把我卖个精光。

　　“哲学系学什么？听上去好高深。”另一边，安安对于祷的专业表现出兴趣。

　　“要一整个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会让你误解它真的很高深。”于祷不知怎么三言两语讲清自己的专业课程。

　　“你为什么会想要学哲学？”安安问。

　　“想尽可能闹明白世界是怎么一回事，人是怎么一回事，听上去是不是既做作又肤浅？”于祷赧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报文学系吗？”安安把话题岔到自己身上。

　　“为什么？”于祷问。

　　“因为想报暨海大学，加上要想学得不太吃力，我的分数报文学系比较有戏。所以论到肤浅，你的肤浅比不上我的。”安安笑道。

　　安安向来很会安慰人，且方式温和，于祷要是问艳然同样的问题，艳然一定会笑他：“以后出社会工作，你不后悔我头给你当凳子坐。”

　　整桌人最忙的是林琳，听得于祷和安安说话，也要忙不迭插一嘴：“我还是调剂才有得上暨海，那我不是最肤浅？”

　　我暗笑，果然还是在这样的年纪，谈话里摆脱不了稚气，连肤浅都要比较出个高低。

　　“是是是，你们再大点声，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读的是暨海最好读的文学系。”艳然融入得丝滑无痕。

　　“这么说，这桌里只有你读的理科？”艳然又把话题扯到我来。

　　“读文科理科他都要感谢于祷。”林琳忙着为心上人制造光芒，我的脸面一分钱不值。这没良心的女人，通通把好处算到于祷头上，“布玖刚上高中的时候成绩都不怎么好，是后面和于祷做了朋友，于祷给他补习把成绩提上来的。”

　　“是吗？”艳然把目光投到我身上。

　　不知为何，我感觉到一种逼视。

　　我避开她的目光，没好气地睨了眼林琳。于祷敏锐感受到我的不快，要为我找回面子：“布玖之前成绩上不来还是因为找不到适合他的学习办法，我哪有那么厉害，可以把一个本来不会读书的人教到上重点大学。而且布玖知道很多东西，当年就是他告诉我什么叫做密集恐惧症，我才知道原来我有密集恐惧症。”

　　糟了，他讲得太多！

　　我腹热肠荒，忙开口道：“不是啦，当时只是为了捉弄一下林琳而已。”

　　“捉弄林琳，和密集恐惧症有什么关系？”于祷不解。

　　林琳此时也巴不得快些扯掉这个话题，她心系于祷整桌人只我知晓，并不想在事成前就昭告天下，又不想在于祷面前丢人，想破头结果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布玖这么笨，怎么会知道什么密集恐惧症，还不是我告诉他的，不过当时课堂上他惹我生气，我问他还记不记得什么是密集恐惧症，结果他竟然还记得住......”于是那次课堂上的插曲被窜改成同桌间的打闹，变成林琳早知道我写的是密集恐惧症的概念，来那么一出不过是想叫我出糗。

　　间隔了三年，细节估计于祷也模糊了，他反而向我求证：“是这样吗，布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