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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背，小声念叨：“好点了吗？”

　　卜茕脑袋缩在边霁怀里，点点头。

　　“那，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或者想问我的？”边霁低头看她。

　　卜茕抬眼，红彤彤的泪眼婆娑，她声音沙哑，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边霁一怔，勾着嘴角笑了：“傻瓜，这不是我保证就可以决定的。”

　　他曲手指刮卜茕的鼻梁：“得看你的心，到底愿不愿意相信我。不过我拉拉票，你回忆一下，我们认识这近二十年，我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或者欺骗你的事情？”

　　卜茕抿着唇，还真认真回忆了一下，边霁看她这副认真的小模样就忍俊不禁。

　　半晌，卜茕摇脑袋：“好像真没有。”

　　“嗯，那我人品可以得到验证了吧。”边霁笑问。

　　卜茕又将额头抵在边霁胸口，闷声闷气：“可是林叔跟我说，当年就是因为警方内部有坏人，我爸妈才会死的……”

　　边霁心里一痛，搂住她微微摇晃，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傻瓜，什么地方没坏人呢？读书的时候还有人专门打小报告呢。”

　　卜茕嘟囔：“打小报告也不算坏人吧……”

　　“我从小到大可被打小报告的害惨了。”作为一个学渣，边霁对小报告咬牙切齿，“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全干净的。水至清则无鱼。我们能做到的，只能是保证自己行得端坐得正，并且，尽责尽职，努力让社会相对稳定，让秩序相对公平。”

　　“我们是人，不是神。神做得到的，我们不一定做得到。可是我们能做到的，神也不一定可以做到。”边霁轻声说。

　　“有什么神做不到啊？”

　　这其实不过是边霁瞎说的，但是卜茕既然刨根问底了，边霁也不能丢脸，于是想了想，编了个答案：“持之以恒爱人的心吧。”

　　卜茕拧眉疑惑，听着似乎挺有道理，仔细一想又觉得怪怪的。

　　边霁拍拍她脑袋，打断她的思绪：“总之，你自己心里明白，该相信谁，不是吗？”

　　卜茕眨眨眼，末了点了点头：“嗯。”

第79章 扑朔迷离

　　林觉作为顾问加入专案组，冯锐意听到后觉得有点吃味。

　　他跟廖队说：“所以是我的一条腿换来的案件的突破吗？”

　　廖队打击他：“实际上也没有突破什么。”

　　冯锐意长吁短叹：“要打开一个人的心结真难。”

　　“但是有林局在，我们能知道很多信息，至少能让整个案件突破瓶颈了。”廖队安慰他，“上层集团已经锁定在一个小范围内，很快就能得到有关信息了。”

　　冯锐意偷问：“都有哪些？”

　　廖队拧眉，看他：“别想从我这里套取秘密。”

　　冯锐意摸摸鼻子，嘟囔道：“我也为了案子献身了啊，领导你都不体谅我的心情。”

　　廖队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叹气道：“唉，总之，没有边霁他们家，但是有你想不到的，非常大的资本家。来，别八卦了，吃苹果吧。”

　　冯锐意瘪嘴，脑袋里列了一堆的名单，也想不出到底是谁。

　　原本案子卡在瓶颈的时候，大家一筹莫展，就有人担心过，是不是因为有背景强大的势力在这个犯罪组织背后支持，才会让案件推动得如此艰难。卜茕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大家，林觉介入后，一切都明朗起来。

　　但也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定是一个背景雄厚，并且以非常正面的形象示人的一个集团在背后操纵，他们的一举一动也许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在这样一个安定的社会中，隐藏着这样一座可怕的超级火山，随时可能迸发，想想就可怕。

　　为什么他们不放过卜茕。明明当年案发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小学刚毕业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廖队拍拍冯锐意的肩膀，站起来拿过一只苹果给冯锐意削皮。

　　“别想了，有边霁在呢。”

　　边霁倒了杯牛奶给卜茕，卜茕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左右环顾。

　　为了保护卜茕的安全，卜茕住进了机关招待所，24小时有警察保护，边霁更是直接搬过来跟他一起住。

　　卜茕挠挠脸，总觉得无所适从：“好像自己变成珍稀动物了。”

　　边霁轻笑一声，看着卜茕将牛奶喝下。

　　“累了就早点睡。”

　　卜茕摇摇头：“白天睡了之后，现在精神得很。”

　　“那我陪你聊聊天。”

　　“你困了就睡，不用管我。”卜茕靠着他的肩膀，叹气，“我觉得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了。”

　　边霁轻笑着摇头。

　　两人相互依靠着，在狭小的招待所房间里静静的，不说话。许久，卜茕缓缓闭上眼睛，就在边霁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

　　“你今天说，相信不相信，我自己会明白。”

　　“嗯。”边霁应声。

　　“我明白的。”卜茕睁开眼，“我相信你，边霁。”

　　边霁瞳孔微震，嘴唇翕动，顿了顿，他勾起嘴角：“嗯。”

　　卜茕抿了抿唇，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全世界，估计只有我知道的一个秘密。”

　　“或者说，是我父亲交给我的秘密，我继承他的意志。”

　　边霁瞳孔一缩，随即严肃脸看她：“是……什么。”

　　她看了看边霁，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了，缩在沙发上，犹豫了片刻，才缓缓抬手将一直挂着的项链吊坠从衣领里拿出来，打开相片夹。

　　“这是我爸爸给我的礼物。”

　　“我知道。”

　　“你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吊坠的背面是你们那个案子，在现场找到的袖扣上的奇怪的花纹吗？”

　　边霁一怔，点头。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想，应该……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卜茕指腹温柔地摩挲着相片夹里的照片，这张小小的全家福已经泛黄，停留在了一家三口最幸福的时刻。

　　“这应该是我爸爸给我的提示。关于他真正去世的原因，以及现在……我为什么被人紧追不放的真正原因。”卜茕将项链解下，放到边霁手心，推着他的手指让她收紧。

　　边霁愣愣地看着她，感受到手掌中的项链还带着卜茕身上的温度，之间竟有些发颤。

　　“我……曾经将它摔在地上过。”卜茕艰难地开口，眼神定定地看着边霁，“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差点将它摔坏……”

　　卜茕将吊坠的一角指给边霁看，果然，那一角有一个凹槽，是磕碰的痕迹。

　　“我找银匠去修，银匠掂量了一下，觉得好奇，问我……你这个，不是实心的吧？不值几个钱，不如融了重新打个形状。我当时明白过来，就拒绝了，也没有修它。”卜茕拧着眉，认真地看着边霁。

　　边霁怔愣了半秒，挑眉，眼里闪过恍然。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卜茕小声地，缓慢地问。

　　边霁渐渐睁大双眼，猛地站起身，去柜子里翻找工具。

　　卜茕就呆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四处寻找精密工具的身影，轻声说道：“弄坏它没事的……”

　　“不行。”边霁翻箱倒柜没找到可以开银制相片夹的东西，满头大汗，“这是叔叔留给你的遗物，怎么可以破坏。”

　　“但是它里面也许有很重要的东西，可以帮助我们呢……”

　　“那也不行，万一里面什么也没有呢？”边霁扭过头看她，“我不能让你难过。”

　　卜茕眼圈蓦地红了，她噗嗤笑出声，说：“我相信你。你把它交给你们同事，让专业人员处理吧。”

　　边霁动作停住，回头看她：“可以吗？”

　　“我相信你。”卜茕仍是那句话。

　　边霁眼神微润，末了，点点头。

　　“我永远都不会欺骗你。”

第80章 幕后真相

　　边霁陪着卜茕在机关招待所住。招待所的套间只有一个卧室，也只有一张双人床。边霁从柜子里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