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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走廊里感受到地下一层的冰冷一样。

司亭川的面前就是衣柜，他起身拉开柜门，入眼便是被封起来干净的十八套礼服，一看就知道是被小心地保护起来了。

而衣柜里的其他空位，放在都是他曾经送给她的礼物，还有些只是随手送的。

看到这些的那一瞬间，司亭川的心底涌过一股难以言说的暖意，但这点暖意并不能化解他内心的悲凉。

他从未把南栀对自己的在意看得太重，如今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会把另一个人当成自己的信仰，当成自己的神明。

司亭川迅速地关上了柜门。

他不敢再看一眼，每看一眼，他都会后悔没有去见南栀最后一面。

衣柜是双开门，司亭川凝视着没打开的那一扇，犹豫了。

这扇门之后又会是什么？

司亭川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柜门。

然后……他就狠狠地怔在了原地。

片刻后，司亭川捂着眼苦笑一声，向后退了几步，重重坐在床上。

他低喃：“真的是喝多了，都出现幻觉了。”

他一定是太想南栀了，不然怎么会在衣柜里看见她？

她还穿着离开时的那件白裙子。

司亭川慢慢放下手，重新抬眼看去，嘴边淡淡勾起：“南栀，你是不是恨我？”

坐在衣柜里的南栀心跳如雷，但好在司亭川没有听见。

闻言，她微怔，知道他是喝醉了分不清现实幻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见她不语，司亭川站起身，却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南栀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瞬缩减。

南栀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但身后没有地方，她无处可躲。

司亭川双颊微红，怔怔地伸出手，覆上了她的手背，眼神悲伤，声音沙哑：“南栀，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南栀看着两人叠在一起的双手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

司亭川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低下头，眨了眨眼：“好真实的触感……”

第二十三章 毁灭

南栀像是从梦中惊醒，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然后对司亭川厉声道：“是，司亭川，我恨透你了，我不想见到你！”

闻言，这个一向冷漠无情的男人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受伤的表情。

他的眼眶渐渐红起来，还似乎有泪水涌上来。

南栀看愣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司亭川喉咙微动：“是我的错，南栀，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卑微，他竟然在乞求着她的原谅？

身体里方才沸腾的血液好像又被冻结上了，南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司亭川，手足无措，无计可施。

半晌，她鬼使神差地开口：“你错在哪儿了？”

司亭川此刻的样子可以说是狼狈至极，那西装皱皱巴巴，头发也乱成一堆，而眼睛下面的乌青更是清晰可见。

他没有好好休息吗？为什么？

因为她的离去，还是闵南溪的婚礼？

司亭川的眼角却流下一滴泪，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南栀的手背上。

“我想要给你过生日，我不该骗你，不该对你说那些话……南栀，我做错的事情好像太多了，我数不过来。”司亭川咬住牙关，神情痛苦。

手背上的那一点地方仿佛不是被眼泪砸到，而是被火星崩到，炙热无比，像是要烧出一个洞。

司亭川还在说：“我最大的错处就是，我没有认识到我爱的人是你……”

如同一道炸雷，南栀听到这句话，全身僵住，连瞳孔都在放大。

骗人的吧，司亭川会爱她？

他为闵南溪做了那么多事情，现在却对她说爱？

一定是因为她们有一样的脸，他既需要一个妻子，又需要一个助手，他不爱她，一定是这样！

南栀回过神，一把狠狠推开司亭川，然后从衣柜里往外跑。

司亭川浑身绵软无力，被推了之后就躺在地上，偏着头看向她离开的背影。

爱而不得，得而不惜，犹如抽筋剥骨，犹如天堂地狱的毁灭，他嘶哑的低声笑，眼角沁了冰棱棱的雾。

活该，司亭川，你就是活该。

而另一边落荒而逃的南栀一路跑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剩下一盏盏路灯，暗黄色的光照在她身上，却显得更加寂寥。

她不要命地跑，向前跑，没有目的地，仿佛身后有一只可怖的怪兽在追赶她。

的确也是一直可怖的怪兽，亲手将她推下绝望深渊的司亭川，对她说他爱她，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可怕？

胸腔里的每个器官都开始隐隐作痛，终于，南栀不小心才踩到一颗石子，脚腕一歪，整个人摔倒在地。

但她就那样趴伏在地，很久都没有起身。

而等她慢慢爬起来时，她的脸上早已是泪痕交错。

霍寻找到南栀时，她抱着自己坐在冰冷的路边，不知道坐了多久。

他一把甩上车门，走过去怒气冲冲地拉起她训斥：“你是不是疯了！谁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瞎逛了？！”

南栀缓缓抬头，眼神却是空洞的，就像那没有灵魂被人操纵的木偶一样。

她的粉唇一启一合：“霍寻，他说他爱我。”

霍寻怔了好几秒，眉心皱成一团，猛地抬高了声音：“你和少爷见面了？！”

南栀摇头，又点点头：“他把我当成幻觉了。”

说完，她扯了扯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

幻觉，多好笑啊，人还在的时候用尽一切办法伤害，人不在了，却对着幻觉说情话。

如果一个人的心都要靠另一个人付出代价才能看清，这世间的爱情都是悲剧。

第二十四章 等等

司亭川醒来时就躺在南栀的床上，身上还盖着薄毯子。

他睁开眼，头疼欲裂，缓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

这是哪儿？

司亭川回忆了好一会儿，想起自己是被霍寻送过来的。

忽然，他的脑海里闪过南栀的面孔，浑身一震，掀开被子就冲出屋子。

客厅里坐着个人。

“霍寻？”司亭川脚步一滞，眉心微蹙。

见到他，霍寻站起身，微微颔首：“少爷，您醒了。”

“昨晚我给老王打电话，发现您并没回去，因为担心所以我就来找您，没想到您在卧室的地板上睡着了。”霍寻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

司亭川闻言垂眸，低声应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手指轻捻，稍稍出神。

果然昨晚的只是幻觉……

霍寻端来一杯水，司亭川在沙发上坐下，喝了点水，火烧的胃里才好受一点。

“您一夜未回，闵小姐已经快把我电话打爆了。”霍寻有些无奈地翻出来电记录，

“还有闵夫人，她也在问我什么时候才能让闵小姐回家。”

司亭川捏了捏眉心：“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霍寻说：“估计今天就能知道结果了。”

“嗯。”司亭川点头，拿出手机，又对霍寻说：“你下去等我吧。”

“好的，少爷。”霍寻抬步就要往外走。

司亭川却又喊住了他，面色十分不自然：“这里……找人打扫一下吧。”

霍寻怔了几秒，答应下来。

他离开后，司亭川拨通了闵南溪的号码。

那边几乎是立刻接起：“亭川哥哥，你怎么才接我电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