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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然的肩膀，用力到几乎要把面前的女人揉进身体里，“我那是说气话，你就分不清好话孬话吗？我那是希望你上进，而不是现在这样无所事事，你看看你现在，都混到这种地方来了！你已经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季舒然了！”

“我管你怎么认为的！齐昭，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求求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了！我爱喝酒喝，我爱找男人就找男人，关你屁事啊！”季舒然崩溃地红着眼睛吼着，齐昭想制住她的时候，余光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的女人，头一瞥，看清人时，尴尬地呆了一下。

慕辞踩着高跟鞋走到他旁边，拉过季舒然，季舒然看到慕辞时，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软趴趴地滩在慕辞的身上，慕辞瞥了一眼齐昭，语气并不和善。

“齐昭，既然都分手了，就不要再互相纠缠了，不然就像是一个哈巴狗一样，只会让人看不起。”她拖着季舒然往马路上走去，低头打车。

齐昭看着两个人一长一短的影子在自己面前逐渐走远，忽地讥讽了一声，“我说怎么忽然这么强硬了，原来是跟慕辞混到一起去了，舒然，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她不是什么好人。”

“她现在名声在那个圈子里都快臭了，你还要跟着她混呢！下一步，是不是还要跟着她去爬哪个老男人的床？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为你好的？”

齐昭的声音聚集穿透力，在沉闷的夏夜像是一道冷风毫不留情地划破空气，直抵慕辞的耳膜，叫人冻的几乎颤栗。

掌心像是被针刺穿了一样，疼地厉害，慕辞用力攥紧双手，季舒然却悄然捏住了她的手，“慕辞，我难受，想吐。”

第82章 蛋

“慕辞，他走了没有？”季舒然一骨碌从座位爬起来，“有没有水，我想喝水……”

储物格里有一瓶她之前放的水，慕辞拿起拧开递给她，“走了。”

“那就好。”季舒然方才已经扒着垃圾桶吐过一阵子了，这会心里舒服了不少，理智也慢慢回拢，扭头看了一眼慕辞。

慕辞低着头沉默着没有说话，注视着方向盘良久没出声，像是陷入深深的思索，季舒然心里泛起歉意，“抱歉啊，第一次和你来这种地方就让你那么难堪，我当时喝多了，那个包厢里的人应该没对你做什么吧？”

“那就好。”

季舒然松了一口气，躺下，不出半分钟再度弹射起来，目光终于和慕辞趋同地落在方向盘上，瞬间明白了慕辞为什么沉默，“我们是不是都喝酒了？”

慕辞从没主动打过这个电话，此刻，洌洌北风穿过窗户的缝隙溢进来，惨白的路灯照着手机屏幕，反射出同样惨白的慕辞的脸。

屏幕光熄灭，黑掉的屏幕反射出她眼底的深寒，无人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喉咙鼓动了一下，转头看季舒然已经睡着了。

之后就是不断地开屏幕，关屏幕，在时间跳到零点的时候，她闭上眼睛，狠狠地摁了拨出键。

手机嘟嘟了两声之后，被接通。

没有标准化的开场，没有任何的话，只有一声淡淡的笑，挺轻挺平淡的。

“我和季舒然在酒吧门口，我们两个人都喝了酒，开不了车，你能来接一下我们吗？”

“我还以为你这两天不联系，是想通了，要做独立大女主，挥挥手再也不回头了。”

他话里的讥讽意很明显，慕辞喉咙像是被烫了一样微微发痛，张了几次没说出来，只是急促的呼吸声在静谧的车内格外清楚，慕辞确信这呼吸声对面也听到了。

沈识礼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那边窸窸窣窣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半分钟才应了她的第一个问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酒吧这个地界应该不缺代驾，尤其是这个时候，就算是不清楚，进酒吧问一问服务人员，也保准给你递上联系方式，犯不着来麻烦我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多了几分玩味，像是在打量慕辞，慕辞心头一梗，成年人的相处，没有直接表态，就是拒绝，这个道理，她懂。

掌心沁出手汗，手机几乎要拿不住滑下来，心里登时有种没来由的慌，正欲说什么来缓解沉默的尴尬时，沈识礼又开口，只是这次的声音软了下来。

“你这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能让你摒弃这么简单的方法不惜冒着被拒绝的风险来找我，我可不可以认为，是你在求好？”隔着手机，沈识礼的声音暖暖的，像是刚在温泉里蒸了个桑拿，浑身舒畅，他很懂说话的艺术，总能恰到好处的直击人脆弱的心脏。

像是认命似地，慕辞从黏糊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嗯”来。

“行了，地址给我，我来找你。”

慕辞挂了电话发了定位过去，随后放下车窗，抬头迎着凌烈的风，任由冷风在脸上拍打，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

她是在求和，沈识礼是唯一的稻草。

盛安说的对，她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只会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去够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她不是好人。

总之沈识礼来接她了，总不算得太坏。

季舒然睡着了会说梦话，不大的车厢里，慕辞听着她小声呓语，多半是关于齐昭的，他们谈了七年，奔着结婚去的，慕辞能看得出来，她很难接受。

“舒然，我还是搬出去吧，不给你惹麻烦了。”

今天这一顿吵，她也算是明白了齐昭的意思，齐昭不愿意让她和自己接触，她终究是外人，何必横在中间，让他们两个人关系搞僵。

慕辞打开手机开始寻找新公寓，靠近公司那一块的公寓价格偏高，慕辞思考了一阵，还是选了一个离公司有一段距离的公寓，刚好有直达的地铁，也不算远。

这个点中介还在忙着回她消息，慕辞感叹这年头什么行业都在卷，恍然想起自己刚入行的时候，也是这么卷过来的。

想的入神的时候，车窗忽然被人敲了一下。

慕辞愕然转头，迎着刺眼的路灯，沈识礼一身浅灰色西装站在车外，高挺的身材傲然，深色的眼瞳正注视着她。

顿了两秒钟的功夫，慕辞才想起下车。

沈识礼看着副驾驶上的醉鬼，对着身后的黑暗处说，“你送她回去。”

陈清缓缓出现，慕辞这才发觉陈清是跟着沈识礼一起来的，尽管已经是深夜，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倦色，慕辞不由得感慨，不愧是了沈识礼几年的人，觉悟不是一般地高。

把季舒然抬上车，慕辞忽然变了主意，“把她也带去酒店吧，我妈这个点已经睡了，我怕她休息不好。”

这个“也”字用的十分熟练，仿若她一早就知道这趟她的目的地，沈识礼也不揭穿她的想法，和陈清说，“照着慕小姐说的做，楼下的房间，给她准备一个。”

陈清：“好。”

沈识礼和陈清各开了一辆车过来的，慕辞把自己的车停在酒吧门口，打算明天来，她的车已经快五年了，大二那年，她刚学完驾照，慕东霖就奖励她的，她当时在一众豪车中选，硬是选择了这辆低调又不奢华的奔驰suv。

当时买的时候，就觉得大气好看，如今看来，只觉得这种五座车很是实用，空间够大，要不然当初也不能一次就把白宁的东西全部搬回家。

四个人在电梯口分别，陈清把季舒然送到楼下，电梯门关上，最顶层的摁钮孤零零地亮着。

电梯门打开，沈识礼迈着大步子往套房走，慕辞环视了一圈，没有犹疑，小碎步加快频率跟上去。

倚靠着门，沈识礼手指放在门锁上，嘀嗒一声，指纹锁应声而开。

还是熟悉的套房，慕辞踏了半只脚进来，沈识礼低着头研究着门锁。

忽地叫了一声慕辞的名字。

慕辞刚要转头，手指忽然被人捏住，猝不及防地摁在指纹锁上。

同时伴随着清脆的声音。

“指纹录入成功。”

第83章 你

慕辞没动，看着他的动作有些许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