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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就像是高手过招，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白玲落坐在主位沙发上，静坐了约莫两分钟左右，伸手把茶几上的餐盒挨个打开。

三菜一汤，一份米饭。

白玲全程没有看林尘，淡声说，“听星河说你还没吃饭，我随便买了些，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白玲一言一行表现得自然且正常。

林尘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双腿自然打开，沉声开口，“老婆，我不饿。”

白玲依旧宛如听不到，拆开一双筷子递给他，“尝尝。”

林尘，“……”

白玲又说，“这个糖醋排骨，跟你在清城吃的不一样，里面放了米酒，是这家店的特色，还有这个酒酿丸子也不错。”

林尘，“……”

白玲挑眉，“不喜欢吗？”

林尘撑在沙发扶手上的修长手指轻敲，不吭声。

白玲一瞬不瞬地看他，水眸无起伏，“对了，我还给你买了两瓶啤酒，喝吗？”

林尘薄唇动动，语气里有几分无奈，“老婆。”

白玲这几道菜，道道都是硬菜，基本都放了酒。

她还单独给他买了啤酒。

关于捐肾的事，她一句话没说，但这份敲打，却渗透在桩桩件件中。

林尘话毕，白玲看着他没接话。

两人对视了足足十多秒，林尘低笑出声，“老婆，我错了。”

林尘说罢，大手一伸，去勾她的腰。

白玲身子往后退避开，眸色清冷，“错哪儿了？”

林尘轻笑，身子略倾，大手勾住白玲的腰将人带到身前抱在腿上，抵着她额头说，“我不该瞒着你。”

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现在近在咫尺，呼吸纠缠。

白玲直直盯着他看，“林尘，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林尘狭长的眸子含笑，“没有。”

这个真没有。

白玲，“给自己丈母娘捐肾，你是想荣获清城十佳杰出女婿奖？”

林尘嘴贫，“其他九个是谁？”

白玲本就胸口堵气堵了一上午，听到林尘的话，垂在身侧的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领，薄怒道，“林尘！！”

林尘嘴角笑意加深，吻在她唇角，“在呢。”

白玲后面的话噎住，眼眶有些热，后面指责的话和质问的话皆说不出口。

见状，林尘轻叹口气，“不想告诉你，是不想你对我有愧疚，白玲，我问过医生了，对以后的生活不会有影响。”

林尘一本正经喊着白玲的全名。

白玲红唇翕动，“那你要不要顺便解释下丁姨护工费的事。”

林尘顿住，身子往后靠，用手摸了摸鼻尖，“丁姨都跟你说了？”

白玲将唇抿成一条直线，“我是不是该给你颁发一个深情人设奖？然后感动到痛哭流涕？”

林尘似笑非笑，“这个场景，我倒是也幻想过。”

白玲眸光清澈，不接林尘这句诙谐的话，浅浅吸了一口气，看着他问，“林尘，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要听实话。”

说完，白玲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只给你这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你最好考虑好再说。”

第296章 放不开了

白玲说话语气和表情一样认真。

林尘脸上的笑意僵住，久久没缓过劲来。

过了几分钟，林尘伸手扣住白玲的后颈往怀里带，长吁气说，“很久以前，比你知道的都早。”

白玲闷声，“什么时候？”

林尘低头吻在她发丝上，“我现在即便告诉你是什么时候，也是在骗你。”

白玲抿唇，“……”

林尘的吻，从白玲发丝，到她唇角，最后哑声道，“璇璇，你上学那会儿，扎马尾的样子也很好看。”

白玲抬眼，眼底满是惊愕。

林尘眼眸噙笑，“那个麻辣烫店的老板娘没说谎，以前，我常去。”

白玲睫毛颤动。

林尘继续说，“我每周五下午都会去看你，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白玲，“林尘……”

不等白玲把询问的话说出口，林尘吻上她的唇，抵开，探入，勾着她纠缠。

林尘这次的吻，不同以往。

明明吻的热烈，却又能从中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和颤抖。

那种感觉就像，多年的暗恋终于窥见天光，恨不得把所有心思都摊开给她看，又怕那份爱太沉重，成为她的负担。

一吻结束，林尘抵着白玲的额头低低地笑，“现在，你是不是终于不再质疑我对你的感情了？”

白玲眼眶红，眼尾也红，“林尘。”

林尘，“既然那么多事你都知道了，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其实那次在酒店碰到你被下料，我明明可以送你去医院的，可我又卑鄙地想：这大概是我唯一一次靠近你的机会了。”

如果是最开始知道林尘有这种想法，白玲或许真的会如他所说那样，觉得他卑鄙。

可现在，她只觉得心疼。

白玲从小到大没暗恋过谁，本该体会不到林尘暗恋多年爱而不得的苦，也体会不到林尘一朝得偿所愿的欢喜。

但此时此刻，她却能清楚地感受到林尘的每一种情绪。

眼看白玲要哭，林尘先她一步用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后再次靠近，轻吻在她唇角。

一下，两下，三下。

林尘说，“白玲，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林尘又说，“白玲，你那晚不该招惹我的，如果你跟我一直没有交集，我只是站在暗处看你，我其实可以忍受没有你的人生，可你偏偏要来招惹我。”

林尘还说，“白玲，怎么办，我现在已经放不开手了，你要是哪天不要我，我可怎么办。”

林尘说完这三句话后，就陷入了长长久久的沉默。

被他捂着眼睛的白玲眼泪扑簌往下掉。

眼泪滚烫，灼在他手心，也灼在他心上。

如果不是赵玲的电话，两人还不知道要僵持多久。

赵玲没给白玲打电话，而是直接打给了林尘。

林尘松开捂住白玲眼睛的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提醒，紧绷着下颌按下接听，“妈。”

赵玲说，“小宋，你现在是不是在盐城？”

林尘，“……”

赵玲，“你跟妈说实话。”

林尘用指尖挠了下眉心，沉声应，“是。”

赵玲深吸气，“你现在跟璇璇在一起是吧？你们两来医院一趟，我有话跟你们两说。”

林尘承应，“嗯。”

跟赵玲挂断电话，林尘正准备跟白玲说话，手机震动，收到了一条信息：小宋啊，你丈母娘那边刚刚跟我取消了明天的手术，你知道吗？

第297章 舔狗

信息是赵玲现在的主治医生，肾内科主任江原发来的。

林尘眉峰皱了下，回复：不变，我待会儿去医院，有什么事等我去了医院再说。

江原：行。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林尘倒是没什么异样，但白玲神情却不太自然。

有一种大梦初醒的茫然感。

林尘牵她的手，捏了捏她指尖轻笑说，“眼睛还是有些红。”

白玲低声回应，“嗯。”

林尘，“你这样，妈会不会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白玲汲气提唇，“不会。”

察觉到白玲情绪不对劲，林尘俯身靠近，故意逗她，“老婆，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吗？”

白玲抬眼看他，“真想知道？”

林尘，“嗯。”

白玲红唇挑动，“我在想，你的膝盖更适合榴莲还是遥控器。”

林尘轻挑眉梢，“我觉得它更适合其他东西。”

白玲不作声跟他对视。

林尘一字一句道，“床，地板，沙滩，草地，浴缸……”

白玲，“……”

林尘最终目的达到了，白玲脸上的茫然和不自然，随着他这几句话全部消散不见。

两人是坐林尘的车去的医院，顾星河当司机。

见两人十指相扣上车，顾星河从内视镜里瞄了一眼，抬手挠了挠后脑勺，不太敢问，又控制不住自己那颗八卦的心，纠结半晌，小心斟酌后说，“四哥，你跟四嫂……”

林尘冷声，“开你的车。”

顾星河脖子一缩，没出息道，“好嘞。”

车抵达医院，白玲和林尘两人各有所思，谁都没急着下车。

过了许久，林尘低沉着嗓音开口，“老婆ᴊsɢ，你待会儿劝劝妈。”

白玲唇角挑动，“我不劝。”

林尘侧头看她。

白玲垂在靠近车门那边的手抓紧衣角，出声说，“我很爱我妈没错，但我也不能自私到让你去捐肾。”

林尘道，“我已经问过医生，捐肾后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

白玲说，“我之前也问过医生，捐肾后的人，不适合过度劳累。”

林尘默声。

白玲偏过头跟他对视，“林尘，你还年轻，二十八岁，你的下半生还很长……”

而且他身居高位要职，熬夜操劳，短时间内几个城市周转连轴转，这都是常态。

捐一颗肾对他而言，不能说要了他半条命，也差不多。

白玲说得句句属实，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