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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挺多来吃饭的基本都是这周围的上班族。虞千婉点了份牛排套餐，前段时间她暴饮暴食，最近又陷入另一种极端状态。面前的牛排她只吃了两小口就搁下刀叉，墨舜以为不合她胃口，便提议道：“要不看看其他的，他们家烤三文鱼还不错。”

“不用，我吃点水果沙拉就行。”虞千婉说，又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

墨舜擦擦嘴抬头看她，说：“我听伯父讲你是学的民族舞，我有个朋友在长珠社区那边的老年大学工作，他们舞蹈班老师这学期辞职了，因为时间要求苛刻，周一和周三工作日上班，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老师，能不能请你去帮忙带两次课？”

“什么？”虞千婉以为自己听错，这比跟她借钱还要离谱。

她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不好意思，我没时间，不去。”

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她有这个时间宁可在家睡觉。她现在压根不想再跳舞，连小朋友都不愿意教，更别提一群老人。

虞千婉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听完他这话更觉败兴，她看着他说：“我又不缺钱，下回你再提这种要求的话，能不能先想一下？”

而且她有那么闲吗？

虞千婉只差直接骂他脑子不好使了，墨舜听完并不恼，仍看她笑笑说：“老年大学九月一号开学，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反正你最近也在家闲着，总要找点事情做。”

虞千婉觉得头疼，好像她每次同墨舜说话都有点让她脑子缺氧。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跟他八字不合，否则他怎么尽戳她伤疤，次次直击要害，挑战她底线，偏偏她还无力反驳，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她只能将这个归咎于他情商低，不会说话。好在她刚刚才去见过心理咨询师，她这会儿心情还算平静，否则就要考虑把盘子砸他头上。

“嗯。”虞千婉深吸口气，敷衍应了他声，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吃完饭，墨舜要回去上班，虞千婉坐在车里打了个电话到心理咨询室，将之前预约的时间提前两天。那边请她稍等，说要先确认过康老师的时间安排才能给她答复。虞千婉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等着，她抬头往车窗外看去，恰好看到墨舜走进她刚刚下来的那栋楼。

这楼上有不少公司，虞千婉没有当回事。咨询室那里很快给她回拨过来电话，告诉她康老师周五下午有时间，问她行不行。虞千婉想着周五下午正好可以从这里去梁国平那里，便答应下来。

墨舜乘电梯到二十三楼，刚进大厅，就听见小李对电话那端的人说：“那好，梁小姐，周五见。”

墨舜脚步一顿，走过去问她：“哪位梁小姐？”

“就康老师的患者，今天上午刚来过的，约了周五下午两点会面。”小李边说边瞟他。

墨舜“嗯”声，他口袋里手机便响了。

虞千婉打来的，她说：“周五我晚上要去梁国平那里吃饭，下午我去你公司那边接你？你大概几点下班？”

“好的。”墨舜想也没想就答应，估算时间后告诉她，“五点左右。”

“你现在可是在打两份工，要是时间上有什么不方便的话，你提前跟我说一下。”虞千婉觉得自己还算个通情达理的雇主。

墨舜笑了下：“好的。”

她要知道自己两份工的钱都从她那里赚的，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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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极其重要的人

梁国平打电话给虞千婉，问她愿不愿意去自己公司上班，说可以在公司给她安排个职位。虞千婉心觉这两天流年不利，怎么都想着给她介绍工作。

她没答应，梁国平在电话里也没有再说什么。

周五虞千婉跟康玉涵见面依旧没有多大进展，康玉涵看出虞千婉防备心极重，受生活中重要人物的影响非常明显。在送走虞千婉后，康玉涵便回去办公室写报告，刚写下“自尊调节困难？”几个字，墨舜就从外面推门而入。

康玉涵蹙眉看他，说：“又是来问我梁小姐的事？抱歉我无可奉告。”

墨舜站在她办公桌前，余光瞥过她病例报告上的内容，康玉涵注意到，忙一把将报告反扣在桌上，她对墨舜这样干扰自己的治疗很不满。她想想站起身对墨舜说：“你跟梁小姐什么关系？说实话，你这样会影响我的判断，你不会不清楚吧。”

康玉涵对自己的专业要求极其严格，墨舜这种明显违背职业规范的事让她很窝火，且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众所周知，咨询师作为精神垃圾桶，接收负面情绪过多，自己很容易产生消极心理。但墨舜性格算得上极为克制，他情绪稳定，共情来访者，却又能使自己很快从中剥离出来。

正因为这种强大的精神状态让他年纪轻轻便成为业内佼佼者，他还是机构内几位咨询师的督导师，可明显这次他有些失控。

墨舜修长的指在桌上轻叩了几下，他沉默片刻说：“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抱歉师姐，下次不会了。”

康玉涵愣住，大概从没见过墨舜这样，她语气缓和几分说：“算了，既然你们认识，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肯定比我清楚。”

不等墨舜开口，她又摆摆手：“不过你不要跟我说任何事，因为你的描述肯定带有自我意识，无法做到客观。你想做什么我也管不着，只要你不妨碍我正常治疗就行。”

墨舜退了出去，他不得不承认，康玉涵是对的。

虞千婉三点半下楼，她的车今天停在地面停车场，天气炎热，汽车在太阳底下曝晒一两个小时，车厢内跟蒸笼差不多。她将车子空调打开，好一会儿车内温度才降下来，不过下午三四点的太阳仍然火辣，人坐在车里非常不舒服。

她等到四点半终于有些受不了，给墨舜发过去一条短信：我在三号楼C3门前面的停车位，你大概几点能到？

隔了半分钟就有消息进来：我马上下楼。

然而时间过去十五分钟，连墨舜的人影子都没看到，虞千婉不耐烦地敲着方向盘，拿起手机正要再去催他，抬眼就见墨舜匆忙自楼里跑出来。

他很快找到她的车，虞千婉打开车门，嫌弃地瞄他，又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说：“怎么热成这样？”

墨舜擦干脸和脖子的汗，将废纸扔进一旁垃圾桶上车。虞千婉这才发现他身上白衬衫几乎全湿了，里头看似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