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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并未心软，他对苏念向来铁石心肠。

他看向秦秘书，下巴轻抬：“先出去！把门带上。”

等到秦秘书出去，

顾泽才又看着苏念，语带轻嘲：“一周了，终于见着陆太太了！怎么不过来坐？从前你不是最喜欢做个点心，想着办法送过来……不记得沙发的位置了？”

“顾泽，我来不是跟你叙旧的。”

……

顾泽盯着她瞧。

片刻，他冷笑：“那就是来求情的？”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盒，抖出一根香烟来，点着抽了一口。

这过程，他的眸子一直直勾勾地望着她。

顾泽这样看女人时，很性感。

薄薄烟雾升起，他淡声开口：“你来之前，我帮你算了一笔账，按乔家现在的情况，你每月至少要挣三四万才能攒够你爸的医药费，当然，这还包括你卖婚戒的钱！”

苏念面无表情：“只要陆先生高抬贵手！我总有办法。”

“陆先生？”

顾泽嗤笑：“上周吧，你还在床上搂着我的脖子，舒服得像小奶猫似的叫顾泽……怎么，才几天就变成陆先生了？”

苏念知道，他是不肯放过自己了。

她声音放得很轻：“顾泽，你对我并没有感情！离婚我什么都没要，你并没有什么损失，是不是？你大可以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结婚……”

顾泽捏着香烟，盯着她瞧。

他冷笑：“然后呢，让你顶着前陆太太的名号，到处给我戴绿帽？”

他说得难听。

苏念也被他激怒了，她声音嘶哑：“如果你不肯离婚又不肯放过我，那我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顾泽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苏念还来不及反应时，他已经来到她身边，他捏住她精致的下巴，贴住她耳骨危险逼问：“你是说去卖？”

苏念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没否认。

顾泽不怒反笑，他贴近她，像是情人间的喃语：“你能卖给谁，在B市这个地方你顶着陆太太的名分，看看有谁敢要你？再说，你能受得了别人碰你吗？男人买女人都是直接上的，就像我们结婚那一晚，疼成什么样儿了……你忘了？”

苏念面色苍白。

她怎么不记得，新婚那晚顾泽为了报复她，十分粗暴。

那晚，苏念差点被他弄死。

顾泽见好就收。

他松开她，温柔轻摸她的脸蛋：“回来当陆太太，我们还跟从前一样。”

苏念纤细的脖颈，绷得很紧。

蓦地，她看见对面整片书柜里，放着一把锃亮全新的小提琴。

苏念记得八卦报道过，陆氏总裁为了红颜一笑，斥巨资2000万买下天价小提琴。

原来，就是这把……

苏念笑了，跟从前一样？

跟从前一样当他床上的玩物，跟从前一样每天侍候他讨好他，却得不到一点点关心和尊重，哪怕是他的秘书都可以给她脸色，跟从前一样……跟旁人共享丈夫吗？

这样的从前、这样的男人，她都不想！

苏念笑意渐淡，她一字一字开口：“这个陆太太，你找别人当吧！”

她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下一秒，身子被人抱住。

顾泽搂住她细腰，英挺面孔凑在她耳根后面，带着淡淡须后水的纯男性体息，轻易能让女人情动。

苏念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顾泽嗤笑一声，修长手掌覆住她薄薄的身子，三两下就攻略下城池。

苏念微微仰头。

穿着高跟鞋的细腿，白皙纤长，止不住打颤……顾泽太了解她的身子，平时若是他兴致好，存心狎玩取悦，苏念便敏感得像一汪春水。

就像是现在这样儿！

顾泽紧抵着她的纤背，他手上动作撩人，嘴上也没有闲。

“离婚？离了婚谁来满足你？”

“这么浪！一般男人哪能轻易满足得了……嗯？”

……

苏念听得羞耻，她拼命挣扎。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当了三年的陆太太，她最清楚不过。

顾泽在外面一副斯文生意人的样子，在床上却粗鲁不堪，他最喜欢做那个事的时候弄得她又哭又叫，有时苏念都觉得他有心理方面的病，喜欢凌虐女人。

顾泽越来越过分。

苏念终于忍不住，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空气凝结了，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动手，大概也是矜贵的陆总头一回被女人扇耳光，而且对象还是他从前最温顺的妻子。

顾泽脾气不好，当下就冷下脸来。

那些火热瞬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方才的情动，不过是一场幻觉。

他扣住她精致的下巴，凑近她，声音冷得能抖出冰珠子。

“出息了！会打人了？”

“真想跟我离婚？”

“苏念，三年前，你处心积虑地想嫁我，三年后，又是你处心积虑地想离开我！你是觉得陆家大门可以随便进进出出，还是我顾泽脾气好，可以让人轻易摆布！”

苏念一顿，全身冰凉。

终于，顾泽说了实话。

他恨她苏念，他恨乔家，他也恨乔时宴。

他恨那场意外，让他迫不得已娶她。

所以，结婚后他在床上折腾她，他极少做前戏，他最喜欢看她崩溃哭泣的样子……

所以，乔家倒了以后，顾泽明明有能力帮忙，但是他一直袖手旁观。

苏念没再解释从前的事情，

她只是颤着嘴唇，说了一句：“顾泽，从前是我不知轻重，喜欢了你！”

以后，不会了……

说完，她开始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

真丝衬衣扯开了几颗扣子，裙摆也被撩到腿根处，肉色的薄透丝袜更是被褪到了膝弯处……

实在靡靡不堪。

第7章离婚夫妻，哪来的好聚好散？

苏念样子不堪。

顾泽却仍是衣冠楚楚，只有深色西裤上，沾染了一点点润泽。

显出几分香艳浪荡。

苏念的手抖得不像话，好几次，她都捉不住那米粒大小的精致扣子。

顾泽站在一旁睥睨，没有帮忙的意思。

他习惯性地抚摸袖扣，却未摸着，眉头不禁一皱。

那对袖扣，他还是没有找着，但这当口他也不可能拉下脸问。

许久，苏念终于整理好。

她抬眼看着顾泽，顾泽亦在看她，目光深邃得让人看不懂，但苏念也不想弄懂，她的语气带了些心灰意冷：“顾泽，我真的累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说完，她打开门走出去。

这一次，顾泽没有再拦着她。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苏念离开的背影，许久，他垂眸笑得凉薄——

离婚夫妻，大多鱼死网破，

哪有那么多的好聚好散！

*

苏念离开陆氏大楼时，腿还在颤抖。

被顾泽摸过的肌肤，依旧灼热如火烧，仿佛还残留着顾泽手掌的触感……她的脑海里，也不断地回荡着顾泽说过的话。

【跟我回家，你仍旧是陆太太！】

【你是觉得陆家大门可以随便进进出出，还是我顾泽脾气好，可以让人轻易摆布！】

……

那些话，让苏念喘不过气来。

她在外面缓了许久，才回到租住的房子。

60平米的老旧小区，只有最粗陋的家具，跟从前的乔家别墅相比，简直天差地别。那天，沈姨站在狭窄的厅里沉默了很久。

苏念知道她不习惯，但是目前，她也只有这个能力。

厨房里，沈姨又在煲汤。

见苏念回来，她放下手上的活：“你哥哥怎么样了？”

苏念没提顾泽那一茬，她在门口低头换鞋子，轻声说：“哥让我找个叫孟燕回的律师，说他可以帮我们打官司。”

“孟燕回？”

沈姨一脸沉思：“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总之不管怎么样，想办法找到这个人，他要是真有本事，你哥哥也能出来。”

苏念嗯了一声：“刚刚打电话给林萧了，让她帮我打听。”

她跟林萧打小认识。

林萧大学毕业后当了模特，全世界各地跑，人脉路子很广。

听见林萧的名字，沈姨神情复杂。

从前她不喜欢苏念跟林萧来往，觉得林萧算是娱乐圈里的人，成分复杂……想不到现在也有用到人家的时候。

沈姨沉默了一会儿。

她给苏念盛了碗汤：“喝了滋补下，这阵子你人都瘦了。下周你不是要去培训机构上班的吗？”

苏念低头看着汤，轻道：“不去了！另外再找工作。”

沈清跟着坐下来：“怎么回事儿？”

苏念不ᴊsɢ想她担心，假装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