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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秘书替我的位置。”沈徊钦起身，扣上西装纽扣，“正好打累了。苏苏，陪我去喝杯酒。”

今天沈檀惜最感激的就是沈家兄弟。

柳厌也注意到他的称呼，眉梢挑了挑：“秘书？”他看了秦伯沉一眼，有意思，他抬抬下巴，“来。”

沈檀惜坐下。

四家一起洗牌、码牌，掷骰子决定出牌顺序，秦伯沉先打，他随手丢了一张牌。

沈檀惜打出一张同样花色：“碰。”

收回两张牌，再丢出一张牌。

本来大家只是打着玩儿，没人认真，输赢都无所谓。

但加入沈檀惜后，她却打得很专注，又是碰又是吃又是杠，十三张牌打得风生水起。

好的对手就是会激起人的胜负欲，打着打着，大家也都认真了起来，牌桌上一时没人说话，只有麻将的碰撞声。

沈徊钦端着杯酒站在沈檀惜身后。

秦伯沉丢出一张牌，顺势抬眼，看了对面的沈檀惜一下，沈檀惜神色十分专注，微垂的眼睫弯弯翘翘。

柳厌摸了一张牌。

沈檀惜直接推牌：“胡了。”

吴总失笑：“柳总怎么给楼秘书点炮啊？”

“……”柳厌舌尖抵住腮帮，看了沈檀惜一眼，扯了个笑，抬抬下巴，“再来。”

第二局沈檀惜同样打得很顺，秦伯沉话里没什么情绪：“记牌了？”

所谓记牌，就是记住了每一家都打出过什么牌，收回了什么牌，由此推断出每一家手里有什么牌，自己要怎么打才能赢。

麻将这项娱乐，老少皆宜就体现在这里，有人打牌随便玩玩，有人打牌动了脑子。

柳厌笑：“楼秘书的脑力不错。”

沈檀惜目光微动，她打得这么卖力，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第87章

“柳总过奖了，可能是熟能生巧吧，以前我也不怎么会，但我是碧云的首席秘书，经常要代表碧云，跟各位老总和老总太太联络感情，越打越熟练。”

柳总搓牌的动作顿了一下。

首席秘书……

跟各位老总和老总夫人……

他心思掂了掂：“这样。”

秦伯沉也因为她这段富有内涵的话，看了沈檀惜，打出一张牌。

沈檀惜直接吃了他那张牌，不卑不亢地回视他的目光，她那段话是说给柳厌听的，更是说给他听的。

他真的要把她给出去？想清楚了？

她可是首席秘书，掌握碧云众多客户资源，他要是敢卖她，她可能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随便告诉柳厌一些大客户的喜好啊习惯啊底线啊，到时候客户被柳厌抢走，可怪不得她。

她这也不算出卖碧云机密，她只是打牌的时候，“闲聊”几句客户的八卦而已。

沈檀惜微笑：“给我最多指导的是薛夫人，但打牌最有趣的是还得是司徒夫人，她是广水人，广水麻将有个绰号叫‘拳打脚踢’牌，挺有意思的。柳总会打广水麻将吗？”

柳厌若有所思：“见过，没打过，但听楼秘书这么说，我很感兴趣，你今晚教教我？”

沈檀惜压着心里的反胃，面上笑意照旧：“好，我回头再跟您说说，尉总和戚总喜欢打什么牌。”

她自摸了一把，“杠上开花，又胡了，看来柳总也旺我。”

秦伯沉嗤笑一声，他倒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敢威胁到他头上了。

沈檀惜抿唇：“要继续吗？”

秦伯沉丢了牌，面无表情：“你以为我们是来陪你打牌的？你多大的面儿？”他直接赶她下桌，“酒喝完了，去拿。”

沈檀惜垂眸，不动声色起身：“好的闻总。”

转身时，她冲沈徊钦点了下头：“谢谢沈总让我打这两把。”

沈徊钦认真地看了看她，一语双关：“不客气，一手烂牌打得这么好，不容易。”

沈檀惜走出房间，走了很远，终于松出那口气。

秦伯沉应该不会把她给柳厌了……

除非他真的想赌她会守口如瓶，赌柳厌没本事抢他的客户。

他肯定不会赌的。

秦伯沉喜欢十拿九稳，他也一直是十拿九稳，他人生顺遂，他天之骄子，只有没实力没底气的人才需要赌。

他不用。

沈檀惜忽然间有个念头。

希望将来有一天，秦伯沉也变得没实力没底气什么都没有，那她一定要让他尝尝这种悬崖边走钢丝，拼命自救的感觉。

沈檀惜下了楼，没再回包厢，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她其实有点儿腿软。

房间里，大家也不打牌了，靠着椅子，随意地聊天。

柳厌漫不经心道：“女人吧，聪明有个性，是好事，就是麻烦……所以说养狗比养猫好，狗养久了亲人又听话，猫的性格太冷淡，经常忘了自己身为宠物的觉悟，没意思。”

苏苏正帮沈徊钦剥荔枝，娇娇媚媚地撒娇：“沈总，我不想剥了，刚做的美甲都劈叉了。”

沈徊钦拍拍她的头：“那就不剥了。”

秦伯沉漠声：“有话不会问，有事不会说，喜欢自作聪明，还喜欢耍小聪明，是没意思。”

第88章

神经紧绷的时候还没感觉到什么，一松懈下来，沈檀惜又感觉自己的脑袋很重。

摸了一下额头，这回是真烧起来了。

她找服务生要了感冒药吃了，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呆着。

碰巧遇到叶赫然，叶赫然问她：“你没跟舟儿在一起？”

沈檀惜迟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秦伯沉，随便指了一下楼上，然后从他身边经过，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着。

叶赫然看了她两眼，自顾自上楼。

沈檀惜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越坐感觉头越晕，撑不住了。

她想要回房，但不长不短的一段路，她走得踉踉跄跄，眼前天旋地转，她跌倒时，面前停下来一双皮鞋。

她好像又闻到，松柏的香味。

……

楼上的几位，项目谈得差不多了，下楼乐子。

叶赫然和秦伯沉走在一块。

叶赫然来找秦伯沉，主要是看到一件奇事儿：“刚才邮轮上放了一艘快艇下水，不知道是谁半道走了。”

上了船，中途走，多少有些不给商家面子，除非是刘总那种不得不走的，一般人不会这么不讲规矩。

“姓刘的要走，是自己划船走，能让商家放快艇，肯定是商家要送走的人。”秦伯沉不在意，“管他是谁。”

总不会是商时序吧。

想到这个人，秦伯沉就去寻沈檀惜：“有看到她了吗？”

他还想跟她算账呢。

“谁？”叶赫然猜，“楼秘书？”

“嗯。”

叶赫然指向那个沙发：“不是在那里吗……嗯？人呢？”

沙发上空空如也。

叶赫然纳闷：“我上楼的时候，还看到她在那里坐着。”

秦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