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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无双盯着霜玄月的脸看：“但在父皇的计划里，应该没考虑到母皇的感情吧？”

霜玄月闻言，心没来由地一慌。

“我对寒沉渊能有什么感情？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夜微凉嗤笑一声：“果然是母子，都喜欢口是心非。”

寒无双耸耸肩，无奈地道：“这大概就是遗传了。”

霜玄月：“……”

寒无双看着霜玄月，语重心长地道：“母皇，做人不要口是心非，否则很容易会被欺负的。”

霜玄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寒无双点了点头：“没错。”

霜玄月讶然道：“你居然承认了？”

寒无双道：“我只是想让大家都诚实一点。”

夜微凉附和道：“是啊，诚实一点才好，至少不会活得太累。”

霜玄月苦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

寒无双和夜微凉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霜玄月。

霜玄月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却染上了几分忧伤，轻喃道：“真正的寒沉渊已经魂飞魄散了。”

寒无双和夜微凉同时愣住了。

虽然寒无双也猜到真正的寒沉渊可能已经死了，但却从未想过寒沉渊会魂飞魄散。

他的心脏泛起了一阵阵的刺痛感，脸色苍白，眼眶也在瞬间红了。

夜微凉察觉到寒无双的情绪有异，于是化作人形，伸手抱住他的身体，眼神有些担忧，轻声道：“师尊，你先冷静一下。”

“我……我没事。”

话虽如此说，但寒无双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他的情绪已经很冷静了。

只是那种熟悉的心痛感又猛然涌上来，让他一时难以控制。

霜玄月看着寒无双的样子，忍不住闷声道：“果然是不能将真相告诉你啊！”

难怪寒沉渊会说，最让他苦恼的，就是他与无双之间的父子感应。

夜微凉眯了眯眼，沉声问道：“所以现在是天道在掌控寒沉渊的身体吗？”

霜玄月点头：“不错。”

夜微凉直接问道：“你们真的没办法救活寒沉渊吗？”

霜玄月垂眸道：“其实也不是没办法救活寒沉渊，但想拯救天下苍生，总得要有一个人付出代价，寒沉渊的灵魂天生便与众不同，所以他才能代替青莲之力来支撑这个世界。”

夜微凉面露苦色，纠结道：“我懂了，如果想复活真正的寒沉渊，就要将他散落在世界各处的魂魄凝聚起来，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却甚是严重，一旦他的灵魂回归本体，那世界便会再次陷入黑暗，而苍生万物也会死亡。”

寒无双心中悲恸，睫毛轻颤了两下，已是泪眼蒙眬，怆然道：“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他想要复活父皇。

但又不希望这个世界变成一片混沌。

霜玄月目光闪动，攥紧自己的衣袖，咬了咬唇，道：“你去问天道，或许他有办法。”

寒无双喃喃自语：“天道……”

霜玄月沉吟道：“最开始是天道出了问题，这个世界才需要别的力量来支撑。”

第457章 世间独一无二的绝世炉鼎之体

寒无双平复好情绪之后，便与夜微凉一起回东方界去了。

回到九重天宫后，寒无双并没有立刻去找‘寒沉渊’，而是先在青莲殿里待着。

夜微凉提起桌面上的水壶，给寒无双倒了一杯水。

“师尊，你先喝杯水冷静一下。”

寒无双拿着水杯的手，似乎有些发抖。

听到夜微凉的话后，他的心却又蓦然一紧。

与此同时，也传来了咔嚓一声响。

只见他手中的杯子，顿时碎成渣了。

夜微凉：“……”

寒无双却风轻云淡地说：“我很好，没事。”

夜微凉盯着他的脸看：“你明明就很紧张。”

寒无双表情纠结：“那我该怎么办？”

夜微凉想了想，然后回答：“不如先哭一下？”

寒无双道：“继续想。”

夜微凉看着寒无双，若有所思地道：“你会撒娇吗？”

寒无双的脸色不由得一黑：“不会。”

夜微凉眯了眯眼，建议道：“师尊，你可以假哭啊，徒儿正好有一个催泪的东西……”

寒无双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你先等一下。”夜微凉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的空间翻找东西。

片刻后，她的眼睛忽地一亮。

而她的手里也凭空多出了一个洋葱。

寒无双：“……”

夜微凉将手中的洋葱递给寒无双，挑眉说道：“用这东西刺激一下你的眼睛，保证你泪流满面。”

寒无双伸手接过洋葱之后，先是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真的可以吗？”

夜微凉点头：“在一般情况下，都是有效果的，因为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

寒无双斜睨了她一眼：“你的眼泪果然很廉价。”

哼！

这个逆徒的眼泪就是用来骗他的。

夜微凉轻咳一声，正色道：“我的眼泪并不是重点，只要师尊的眼泪足够珍贵就行了。”

寒无双表情严肃：“我觉得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夜微凉道：“但可以试一下啊！”

寒无双闷声道：“如果没用的话，那我岂不是又要丢脸？”

夜微凉看着寒无双，讶然道：“你还没习惯吗？”

寒无双：“……”

夜微凉不以为意地道：“反正你丢脸的次数也不少了，又何必再在乎呢？”

寒无双目光幽幽地看着她：“逆徒！”

夜微凉按着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问：“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的父皇重要？”

寒无双脱口而出：“父皇和面子都重要。”

夜微凉道：“你现在只能选择一个。”

寒无双：“……”

那他还是选择……父皇吧。

夜微凉莞尔而笑：“催泪的东西已经在你的手上，至于你是否要使用，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寒无双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后，接着便施法将手中的洋葱切开。

夜微凉：“……”

师尊莫不是把洋葱当成她来切了？

眼睛被刺激之后，寒无双的泪水果然不由自主地流出来了。

夜微凉又变成了一条小金龙，然后趴在寒无双的肩膀上。

接下来，一人一龙便开始前往灵霄殿。

……

进入灵霄殿后，他们看到了一张十分阴沉的脸。

夜微凉凑近寒无双的耳边，小声地说：“他的脸色好难看啊！”

寒无双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夜微凉禁不住一惊。

在他们的计划里，可没有‘跪下’这一项啊！

寒无双抬头望着‘寒沉渊’，眼睛依旧有些泛红，直言道：“我知道你不是我父皇。”

‘寒沉渊’皱了皱眉头：“起来。”

寒无双凝视着他，并没有起来，沉声道：“我只想知道，在不牺牲任何人的情况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世界继续存在？”

天道也不再演戏了，冷冷一笑，道：“没有办法。”

寒无双沉默不语。

天道的声音十分冷漠：“你与寒沉渊总得要有一个人牺牲，既然他选择了牺牲自己，那你就应该好好地活着。”

夜微凉的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寒沉渊的性格很讨厌，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一个好父亲。

天道看着寒无双苍白的脸色，却嗤笑了一声：“若是你们愿意按照我的计划行事，那么谁也不用死。”

寒无双的身体止不住一颤。

天道眯了眯眼，表情带着几分嘲讽之意，语气森然：“当初我要毁天灭地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来阻止我，而最终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寒沉渊魂飞魄散，所以你们是后悔了吗？”

夜微凉嘀咕了一句：“我可没有阻止你毁天灭地。”

当初她知道师尊在百岁时会魂飞魄散的时候，其实巴不得与天道一起毁天灭地。

在她看来，谁的选择都没有错。

而寒无双只是取回属于自己的力量，何错之有？

要是没有寒无双的力量在支撑，这个世界早就不复存在了。

天道讥诮：“神可以牺牲自己救天下苍生，但天下苍生却不一定会感激神，若是青莲的身份暴露出去，必定会引来无数人的觊觎，贪欲永无止境，众生并不会因为青莲曾经救过他们而放过青莲。”

夜微凉点头：“其实我很认同你的话。”

无论是什么种族，贪婪与欲望都是无穷无尽的。

除非像君绝尘一样修无情道，才可以做到什么都不在乎。

天道的眼神深邃又幽沉，表情也透着几分诡异，勾了勾唇角，道：“曾经也有无数位神觊觎青莲，但他们最后都被我给灭了灵魂。”

夜微凉忍不住夸赞：“做得好啊！”

谁觊觎她的小莲花，那么谁就该死。

寒无双：“……”

天道微微一笑：“无双，有一件事，寒沉渊肯定没有告诉你……”

寒无双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什么事？”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道脸色阴郁，眉宇间尽是一片厌恶，语气薄凉，却又隐含杀意：“在青莲还没化形之前，若是将其吞噬，便能拥有超出这个世界的混沌之力，而化形后的青莲，乃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绝世炉鼎之体。”

夜微凉不知想到什么，表情突然扭曲了一下：“是那种不太正经的炉鼎体质吗？”

天道点了点头：“没错。”

夜微凉：“……”

寒无双：“……”

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