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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承南刚喝了一口红豆米粥，尚未咽尽，口中残留一点红豆清香，清淡的甜。

乔汐唇舌缠卷，将她的呼吸与清淡的甜都咽下去，更添几分燥热，手已经沿着衣襟钻了进来，触摸她柔滑微凉肌肤。

贺承南：“不、大哥……”

佣人们在院子里，还有狗……

乔汐将她抱起来，回了卧房。

冯妈刚刚整理过的枕席，贺承南被扔在其中。

乔汐利落放下了幔帐。

窗户没关，阳光洒进来，幔帐内光线明亮。

冬日薄寒，贺承南衣衫被他剥落的时候，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乔汐拉过被子，盖住他们俩。

他与她亲吻。

她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贺承南微微闭眼，满脸痛苦与屈辱。之前明明很好的，看到他在房内也开心，可这一刻又恨他。

恨极了，想他赶紧去死。

“珠珠儿，我吻吻你，好不好？”乔汐的呼吸还是烫的。

他浑身都暖融融，像个小太阳。

贺承南对他这个要求，不是很理解。

他又不是没吻过她，为什么还要问她？

她没回答。

乔汐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贺承南半晌才知道他要做什么，大惊失色：“不行，不行！”

一种奇怪的感觉，瞬间触及她四肢百骸，她浑身发酥。

她想要逃。

乔汐在被子里扣住了她的细腰，强迫她不准乱动。

贺承南逃不掉、挣不脱，两只脚乱登，脑子里却似炸开了花。

她两辈子都没体会到这种感觉，浑身都麻，脚背绷得很紧，珠粉脚趾都泛白。

她逐渐失了神志。

酥麻感堆积太深，深到了一定的程度，倏然爆炸，将她脑海炸得一片空白，她整个人瘫软了。

呼吸过于急促，她快要断气。

好半晌，她才回神，乔汐从被子里出来，搂抱着她。

他低声对她说：“亲我，珠珠儿。”

贺承南像个牵线木偶，脑子空了，呆呆攀附过去，吻上了他的唇。

乔汐告诉她：“这是你的味道，珠珠儿。”

贺承南猛然抱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回吻他。

她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很想用力咬他、用力汲取他的呼吸，让自己急跳的心平复。

她第一次如此主动。乔汐怔愣之后，大喜，死死搂抱着她，恨不能将她嵌入自己怀里。

这天，贺承南第一次明白，乔汐说“床笫间有最简单的快乐”是什么意思。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没有被取悦过。

她甚至连自己都没给过自己这样的快乐。

她一直讨厌被触碰，觉得恶心。

乔汐吻她的时候，她多半也是忍耐着，委曲求全。

贺承南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不肯松开。

乔汐抱着她去了净房。

净房准备好了热水，简单洗了，两个人回到房内，关门关窗，乔汐有点疲倦，先睡了。

贺承南睡不着。

她慢慢的、轻轻的，靠着他的胸口，让自己贴近他几分。

“将来，我们怎么办？”她似自问，又像是问他。

她是个没有前途的恶鬼；而他，即将要结婚，成为别人的丈夫。

第147章 你肯定喜欢我的，珠珠儿

乔汐在驻地很忙碌。

回到松香院，像是回到了自家，他踏踏实实睡了一个好觉。

中午起来，程嫂做了满桌子饭菜，味道都合乎他的口味，乔汐大快朵颐。

身体与胃口都得到了满足，他精神奕奕，心情也很好。

下午，他带着贺承南出去，两个人去城外骑马。

驱马在小径上慢悠悠走着，晒着江南初冬的阳光，拂面的风微寒不冷，很是舒适。

“……人人都知你是颜家少神医了。”乔汐的语气中，有很浓烈的骄傲。

贺承南：“这件事一下子传遍了街头巷尾。不至于这么夸张，定有人推动。大哥，你出力了吧？”

乔汐笑，很喜欢她的聪慧。

“我只是动动嘴皮子，让罗莘去办。你救了他儿子，他得替你扬名天下。”乔汐说。

罗家原本就很感激贺承南。

然而，罗家能把事情做到这样极致，除了感激，也因为贺承南有军政府和青帮的关系。

更因为乔汐派人出面提醒。

现在，宜城附近的乡野间，都流传着贺承南的故事。

世人赞她是“药王娘娘转世”的少神医，能起死回生。

“开心吗，珠珠儿？”乔汐问她。

“嗯。”

祖父泉下有知，应该也很开心。

贺承南听到这里，就想到了颜菀菀。

颜菀菀之前抢走“颜氏少神医”的名头，还自称救了乔汐。现在，贺承南得以正名，颜菀菀那边，乔汐会怎么想？

“……颜菀菀，你的未婚妻。因少神医一事，她声名狼藉，会对你有影响吗？”贺承南突然问他。

她不应该问。

他们俩之间，很少提到旁人。

她不怎么说颜菀菀，乔汐也不提姜寺峤。

乔汐神色微敛：“不会。我正在试图告诉别人，她是假冒的，你才是救我之人。”

贺承南：“你之前说，她告诉你，她是抄了药方救你的。不管她会不会医术，她的确救了你。”

乔汐的眉头微拧：“我查到的是这样，暂时还没有突破口，来证明这话是假的。”

“那救你之人，的确是她。不管她会不会医术，是不是少神医。”贺承南道。

乔汐：“无所谓。”

见到颜菀菀，对她不太满意，乔汐对这件事的态度，一直都是敷衍。

“大哥，我不能去冒充。”贺承南说，“你不能让我陷入这样的境地。她冒充了我的身份，我再去冒充她的，我又如何立足？”

乔汐沉默了片刻。

在这个瞬间，他有点怅然。

人生为何不能十全十美？

珠珠儿这样像阿云，却又不是；他在没遇到她的时候，匆忙答应了婚姻，现在想反悔也棘手。

贺承南要是阿云，乔汐的日子，该多么快意而舒畅！

他轻轻叹了口气：“不提她了。”

又说，“我提了退亲，你父亲和颜菀菀都不同意，此事暂时搁浅。且等等看吧。”

贺承南不再多问。

她驱马快步朝前奔去，微寒的风刺刮着她面颊，有了种别样的刺激与清醒。

贺承南差点陷在儿女情长中，无法自拔了。

可她的人生里，哪里容得下柔情？她有那么多事没做完。

拿回了她的少神医名头，仅仅是个开端。

乔汐跟着她。

两个人骑马到了郊外的一处山脚下，有小河缠绕而过。

乔汐放任马儿去喝水，他牵着贺承南的手，在河边缓慢散步，两个人脚步都很轻松。

“大哥，我上次去督军府吃饭，听姆妈说，柔贞快要回来了。”贺承南说。

乔汐：“哦。”

“你和她，感情好吗？”贺承南试探着问。

乔汐：“一般般。她比我小好几岁，又不是亲妹，能有多好的感情？”

盛柔贞对乔汐来说，就是他妹子，他姆妈的养女，一个在他家生活的小孩。

他几乎不关注盛柔贞。

普通的女孩，有什么值得自家大哥去关心的？

现在让他描述下盛柔贞的面容，乔汐说不清楚。

他对贺承南道：“有两三年不见了。街上遇到她，她要不穿从前的衣服，我恐怕不认识她了。”

贺承南：“……我还以为，你们感情很好。”

“兄弟姊妹间，年纪相差比较大的话，感情很难好吧？大部分都像父子间一样，是熟人，也是陌生人。”乔汐说。

贺承南：“……”

乔汐又说：“我很少见谁家兄弟姊妹很好的，不打架已经算很和睦了。”

“你好像很讨厌兄弟姊妹。”贺承南突然说。

乔汐：“因为西府那群孩子，着实讨人嫌。”

不到万不得已，乔汐是不肯承认那一窝小孩是他的弟弟妹妹。

贺承南失笑。

她细细品味了一番这话，觉得乔汐完全不了解盛柔贞。

她又说：“上次舅舅说，姆妈养柔贞，想给你做媳妇；我问了姆妈，她的确有这个意思。”

乔汐回头，揽住她肩膀：“你吃醋了？怪不得问这半天，我还以为什么事。”

贺承南：“没有，就是……你对此一直都不知情吗？”

“最近才知道。之前没人和我提。我要是早知道，得恶心死我。”乔汐说，“她是妹妹！老子没见过女人吗，要自己妹妹？”

一起长大的男女，会自然而然消失吸引力。

让他们做夫妻，也只是怨偶。

那么，盛柔贞从何时喜欢乔汐的？她明明很小就在督军夫人身边生活。

乔汐又用力抱了下她：“珠珠儿，我会在年前把亲事推掉。你呢，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贺承南身子微微一僵。

她不能离开姜家。

“我不想离婚。”她道，“这话，我告诉过你了，现在又说一遍，希望你能记住。我不会离婚。”

乔汐沉了脸。

他捏住她下颌，有些动气：“我不如姜寺峤？你和他，算什么夫妻？”

贺承南不理会。

乔汐：“珠珠儿，你到底为什么？”

她不回答。

乔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