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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眼前的冯晴淼，略微感到惊讶，印象里，冯晴淼一直是明艳的。

但此刻的她不仅人瘦了一圈，神色憔悴又麻木。

余司羽皱了皱眉：“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闻声，冯晴淼折纸的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他：“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余司羽默了瞬：“不是说了，在忙。”

冯晴淼哑然，确实，他很忙，就连过去那五年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都很少。

“忙什么？订婚之后是要结婚了吗？”

冯晴淼话里掩不住的酸意让余司羽烦躁，他点了根烟：“你让我来，就是看你发脾气？”

冯晴淼哑然，她哪敢啊。

可此刻，她还是想问一句：“余司羽，这些年你有想过让我做你的妻子吗？哪怕只是一个念头，只是一瞬间。”

“没有。”余司羽没有丝毫犹豫。

刹那，冯晴淼好像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她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空壳，被摆布着说：“结束吧。”

余司羽一怔。

就听冯晴淼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我们，结束吧。”

余司羽被气的失笑，亏他以为冯晴淼真有什么重要事，推了晚宴过来。

没想到，她又在胡闹。1

“好，结束。只要你别后悔。”余司羽转身大步离去。

车子的轰鸣随着远走而消失。

冯晴淼始终背对，望着海面。

头发被江风吹得凌乱，她没管，只是将折好的纸船一艘一艘放到水里，看着它们被海浪打翻，沉没。

然后站起身迎着刺骨的江水，缓缓朝更深的地方走去。

……

另一边，傅家别墅。

余司羽少有的失眠了。

手机里，罗珊珊发来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他却连看的想法都没有。

满脑子只有冯晴淼。

两天，48个小时，冯晴淼竟然还没有来找他。

余司羽心里突然空落了一大截，他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闭上眼睛，想着消息提示音什么时候会响起来。

可三天，一周，半个月……冯晴淼好像真的消失了。

余司羽的脾气也越来越大，总觉得事事不顺。

办公室里，他看着冯晴淼的对话框，想要发点什么，可转瞬又放弃。

退出间，手指不小心触到，发送了个表情。

下一秒，屏幕上跳出来的却是一条提醒——

“您已不是对方好友，请添加后再聊天。”

“操！”

余司羽一把将手机扔到桌子上，转身看向落地窗，平复情绪。

然而这样的烦躁还是持续到下班后。

他鬼使神差的回到清竹别墅，屋子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冯晴淼没回来过。

他突然有些烦躁，又想起最后一面时冯晴淼问的问题。

娶她，余司羽从来没有想过。

但现在再仔细考虑，也并非不可以，毕竟她乖巧又听话，从不会让自己为难。

可心里某个角落又在喊，不只是这样。

余司羽按了按眉心，想着要不要给冯晴淼打个电话，却听楼上传来声响。

他神色一顿，急促迈步上楼。

二楼走廊上，余司羽看着从冯晴淼卧室里出来的陈月，呼吸骤然一紧。

她一身纯黑的衣裤，唯有一双眼，红的刺目。

余司羽心里有什么念头呼啸而过，但很快就因为太过荒谬而压下。

“你怎么在这儿？”

陈月看到他也是一愣，半晌才开口：“傅总，我想以冯晴淼的名义把这里买下来，可以吗？”

余司羽眉心紧皱：“什么？”

陈月环顾着周遭，恍惚间，她好像看见曾经冯晴淼在这儿生活的模样。

她眼里闪过抹怀念：“我知道这是您的房子，但这也是婧语成年后唯一的家，我想买下来送给她。”

余司羽冷冷一笑：“是冯晴淼想要？那你让她来找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闻言，陈月眼睛一颤，缓缓垂眸：“是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片刻后，她抬起头，眼里一片灰暗：“我只是……后悔了，想弥补。”陈月笑着，可却掩盖不了眼里的悲戚。

她的话将余司羽的心搅得天翻地覆。

他眼里是自己都没发现的慌张：“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冯晴淼是在里面吗？让她自己来跟我说！”

陈月却没动。

四周一片寂静，余司羽说不出是耐心告罄还是不安到了顶点。

他一把挥开陈月，闯进卧室。

下一秒，余司羽狠狠僵在原地——

屋内一片雪白，唯有桌上正中间摆放的那一方相框全黑。

刹那间，余司羽甚至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闭上再睁开，毫无变化。

余司羽死死盯着那方相框，攥紧发凉的指尖再往前走——相框里的照片清晰地落入眼中。

那是一张冯晴淼的黑白遗照！！

======第11章======

死一般的寂静。

余司羽回头看陈月，嗓音沙哑：“这是什么意思？”

陈月沉默不语。

余司羽却像疯了一样抓住她：“你别想骗我，冯晴淼呢？”

再三提起这个名字，陈月眼眶唰的红了，她一把推开余司羽：“你没资格叫她的名字！”

余司羽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当即冷了脸。

但又想到她是冯晴淼的朋友，忍下脾气：“给冯晴淼打电话，叫她过来。”

他猜冯晴淼还在闹脾气，自己打电话，她可能不会接。

可陈月却笑了，眼中含泪：“你想见她？可惜，你永远都不会见到她了。”

莫名的，余司羽的心脏像被紧捏了下：“什么意思？她离开深城了？还是出国了？”

“我可以现在让人去接她。”

说着，他就要打电话。

没人看见，他眼底掩饰不住的恐慌。

陈月没有阻止他，只是看着：“你打啊，让我看看你怎么把她带回来！”

“毕竟她半个月前就跳海自杀了！”

余司羽瞳孔骤然紧缩。

从得知冯晴淼死讯后，就一直忍着的陈月也崩溃大哭：“她是真的死了，你满意了吧？！”

冯晴淼，你干嘛要做傻事啊？

她在心里问着，却无人能回。

而余司羽看着那张照片，心脏开始一阵一阵紧缩。

“不可能，我不信！”

陈月猛地抬眼：“你以为我会用她的死骗你吗？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是假的！”

说着，她抓着余司羽的手往外拽，一直到墓园。

她指着冯晴淼的墓，恨声道：“余司羽，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啊？！”2

余司羽看着冯晴淼的坟墓，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然后，转身离开。

陈月怒骂：“你就这么冷血？”

余司羽只留了个背影。

……

余司羽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新婚的别墅，罗珊珊很是着急。

她打电话给自己母亲：“妈，余司羽这几天都不回来。”

罗母正在浇着花园里的花，“你急什么，你们婚结都结了，等到有了孩子，你就没必要再把心思放余司羽身上了。”

罗珊珊噘嘴：“可是我喜欢余司羽啊。”

罗母说道：“傻孩子，喜欢不能当饭吃。你觉得冯晴淼为什么会输给你？就是因为她太喜欢余司羽了。”

一阵开门声，罗珊珊欣喜若狂。

“妈，浔回来了，我去迎接他！”

她挂了电话，开开心心跑下楼。

余司羽面色冷峻，“看一下这个。”

罗珊珊欣喜地过去，“什么？让我看看。”

然而她差点昏厥，因为这张纸居然是离婚协议书！

罗珊珊可怜地咬着嘴唇，“浔，你不要我了吗？”

“网上的那些‘谣言’不是冯晴淼放的。”余司羽道。

“什、什么？不是冯晴淼吗？我以为就是她啊？除了她还能有谁？”

“有没有可能，那些根本就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因为豆瓣小组的帖主不堪承受造谣的标签，于是放出了更多实锤证据，其中就有罗珊珊的聊天记录，以及罗珊珊骂冯晴淼的语音。

——罗珊珊确实是想用家族联姻逼走余司羽的地下女朋友冯晴淼！

一个评论如此说道。

“不、不是我，”罗珊珊死死拽着余司羽的手，“是他们在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