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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沫猜的没错，许教授回家两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材料，就等她回去办手续了。

可她自己这里却一直犹犹豫豫。

她想林以沫和陆骁说的是对的，不管结果怎么样，她都应该鼓起勇气给自己这么多年的暗恋一个交代。

姜今柒停下脚步，神情很认真地看着林以沫。

“沫沫，我想我的人生，不管爱情也好，学业也好，我都要不留遗憾的过，所以我需要从陆忱那里要一个答案，是与非都好，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林以沫重重地点头：“好，我陪你去，正好今晚是平安夜，是个告白的好时机。”

因为生病，姜今柒这两天的脸色一直都不大好，为了能让她看起来气色好一些，晚上出门前林以沫特意帮她画了淡妆。

但临出门的时候，姜今柒还是给自己带了个一次性口罩。

一是她现在生病还没完全好，一见冷空气就咳嗽，再有就是，她第一次要做这么大胆的事，感觉带上了口罩她就会有无尽的勇气了。

林以沫被她的想法搞无语了，没办法，最后也只能由着她了。

两个人先到鲜花礼品店里买了包装精致的苹果，结了账后一人拎了一个苹果出门。

没走出几步路，林以沫忽然又让姜今柒等她一会儿，她自己又返回了礼品店。

很快，林以沫又抱着一大捧包装精致的粉玫瑰跑出来，一把塞到姜今柒怀里。

“告白带上这个，事半功倍。”

姜今柒有些犹豫：“这，也太显眼了吧？”

林以沫哼了一声，傲娇地说：“听我的没错，18朵粉玫瑰代表着你是我的初恋，我保证陆忱看到肯定会被感动的。”

姜今柒半信半疑的抱着花，跟着林以沫往男生宿舍楼下走，一路上收获了不少羡慕以及八卦的目光。

越接近男生宿舍，姜今柒的脚步越重。

她的心跳的快要飞出来了，每走一步，这种感觉就越明显。

等真正走到男生宿舍楼下的时候，姜今柒紧张的连身体都开始有些发抖了。

林以沫发现，按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宜宝儿，你是最棒的，别紧张，陆忱他也不多啥，不也就是一个两条腿的人吗，相信你一定会顺利把他给拿下的。”

姜今柒又被林以沫逗笑，然后好像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她朝林以沫点点头，“好。”

姜今柒拿出手机，调出陆忱的号码，给他拨电话。

林以沫口中嘀咕着“我得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举起手机对着姜今柒录像。

电话拨过去后，姜今柒一边等着对面接通，一边仰头朝宿舍楼上看，好像就这么看着，下一秒电话接通的时候，陆忱就会从窗口探出头来。

可让姜今柒没想到的是，电话“嘟嘟”响了十几秒后，听筒里却传来了一个机械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姜今柒拿下手机，看着手机上的通话界面有些微微发愣。

“怎么了？没人接呀？”林以沫从手机后面探出头来问。

姜今柒摇摇头抿唇，“不是，被挂断了。”

林以沫想了一下，说：“那可能身边有人，不方便接，你发微信给他，也一样的。我问过陆昂了，他刚刚出门前，确认陆忱还在宿舍里的。”

姜今柒听了林以沫的话，转而给陆忱发信息。

LJY：【有空吗？我现在在男生宿舍楼下，有话要跟你说，你能下来一下吗？】

信息发出去后，姜今柒手攥着手机焦急地等着陆忱的回复，视线时不时地朝男生宿舍门口看上一眼。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姜今柒既没收到陆忱的信息回复，也没有看到他的人。

倒是有许多进进出出的男生，路过姜今柒身边时，都忍不住朝她这里多看几眼。

姜今柒也顾不上注意那些人的眼光了，她的心里开始隐隐有些不安，她咬着唇看林以沫，问她：“你说陆忱他看到信息了吗？怎么过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是不是他根本就不想下来见我？”

林以沫赶忙放下手机安慰她，“别胡思乱想，可能就是手头上有什么事，没有看手机，再等一会儿，等下肯定就有回复了。”

然后她朝周围看了看，指着不远处一颗小柏树身后的小花墙对姜今柒说：“锦宜，累了的话，你就在这儿坐会儿，应该不会等太久了，我再给陆昂打电话问问，看看他能不能联系上陆忱。”

林以沫说完把姜今柒拉过去坐，然后自己就给陆昂拨电话。

可陆昂和陆忱就像是商量好的似的，这会儿他的电话也没人接听。

林以沫这会儿也开始对陆忱的态度产生了不确定，好像之前陆忱是很关心，也很照顾锦宜，但每次她故意放话给陆忱听的时候，他好像又没什么反应。

但她就是有很强烈的感觉，陆忱是在意锦宜的，连陆昂也那么怀疑过，以陆昂跟陆忱的熟悉程度，他的怀疑总不好出岔子吧？

犹豫了一下，林以沫有点担心地对姜今柒说：“锦宜，这会儿连陆昂电话也打不通了，他们可能又有什么紧急情况了呢？要不我们别等了，先回去吧，天冷，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呢。”

姜今柒又咬着唇起身，站回原地给陆忱拨电话，一边拨，一边说：“没事儿，我不冷，再等一会儿吧，我想再等他一会儿。”

林以沫见也劝不了她，就只好坐在花墙上摆弄着手机摄像，继续陪她等。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连林以沫都觉得自己已经被京北十二月末的寒气侵袭的全身冰凉了，也依然没有见到人。

但姜今柒的手机响了两声，她看见她捧着手机在查看消息，于是她也起身凑过去。

“是陆忱回消息了吗？”

姜今柒咬着唇，一副快哭的样子看着林以沫不说话。

林以沫狐疑着拿过手机，页面上正是姜今柒和陆忱的对话框。

徐：【要说什么？】

徐：【楼下那个抱了束花的女孩是你？】

徐：【我好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徐：【抱歉，我暂时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林以沫看完也不说话了，她满脸歉意地看着姜今柒，“锦宜，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是这样的，不然我也不能鼓动你来跟他告白。他明明他，他的种种举动都说明了他是喜欢你的，可怎么……”

“没关系的沫沫，这不是你的问题。”姜今柒摇摇头打断了林以沫的话，“我有点累，沫沫你能先扶我过去坐一会儿吗？我休息一下再走。”

林以沫二话没说，把姜今柒扶到小柏树后坐着休息。

姜今柒咬着唇在手机上编辑了一行字给陆忱回复了过去，然后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地面不说话，林以沫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没一会儿，不远处突然有一声甜美清脆的女孩子声音，欢快地叫了一声“端哥哥，我在这儿呢！”

姜今柒和林以沫一起扭头看过去，看见桑晴正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绒大衣，单手插在口袋里，正朝刚从宿舍楼门里走出来的陆忱甜甜地打招呼。

陆忱今日倒是穿的很随意，一身的黑衣黑裤，双手插在棉服口袋里，神情有些严肃地走近了桑晴。

然后姜今柒看见，似乎陆忱拉了一下桑晴的手，因为角度问题，她也没有看的很清楚，不太能确定。

但就一下，陆忱就又把手插回自己棉服的口袋里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低声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然后陆忱转身朝宿舍院子外面走，桑晴也小跑两步跟上去，双手很快挽上了陆忱的手臂，很快两人消失在男生宿舍楼下。

望着那两个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后，林以沫缓缓回过头，看着姜今柒小心翼翼叫她。

“锦宜……你，没事吧？”

姜今柒从远处收回视线，看着地面，然后声音很轻很轻地问林以沫：“你也看到了吧？”

林以沫抿紧了唇，不说话。

满心期待，最后没想到是这样的。

“他是不是拉她的手了？”

林以沫不敢答，因为从她的角度看，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姜今柒慢慢低下头，然后低低地笑出声来。

林以沫被她的反应吓到了，有些担忧地蹲在她面前，急切地问她：“锦宜，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啊？要是心里难受你就哭出来，别这样。”

姜今柒又微微抖着肩膀呵呵笑了几声，然后慢慢冷静下来，抬头目光有些涣散的看向远处的黑夜里。

“沫沫，答应我，今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和谁都不要提起，包括陆昂，也不行。可以吗？”

林以沫有些心酸地猛点头，“好，我不告诉他，我谁都不说。”

然后姜今柒抬起头，看着林以沫，隔着口罩对她笑弯了眼睛。

只是笑着笑着，她的眼睛开始慢慢有些湿润，在黑夜里闪着晶莹的光。

她立马站起身，抱着手上的花和苹果，绕过还蹲在原地的林以沫，快速往出走。

林以沫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