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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里的话，会过得很开心。

　　而柳镇老家，也好久没回去了，重新收拾下旧房子也很简单，不会太劳心劳力，那里的邻居更是熟络，回去不会太孤单。

　　程岁坐在酒店的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认真思考，心里却总感觉很空，像是有一个被吞噬掉的大洞，怎么也填不满。

　　将近晚上时，也没思考出一个结果。

　　程岁带着平安往出走，打算去买点吃的。

　　可刚走到酒店拐角，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陆厌。

　　他站在墙边，指尖夹着支烟，在昏暗灯光下的眉眼，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明艳女人，女人的手指拽着陆厌的领带，很暧昧开口：“进去啊……”

　　陆厌低笑一声，偏头吐出一口烟雾，淡淡问：“急什么？”

　　“你不急？”女人佯装恼羞成怒。

　　陆厌瞭起眼皮，喉结滚动着笑了声。

　　女人又把手往他的衬衫上放，语气很熟稔的撒娇：“你给我做的这个指甲很漂亮……你以后还要给我做。”

　　陆厌垂眸看她，勾起唇角，给出二字：“贪心。”

　　女人脸颊隐隐泛红，轻轻拽着他的领带，把他往房间里拉……

　　一分钟后，锁芯入膛的声音传来。

　　门关上了。

　　程岁才松开一直攥平安嘴的手。

　　刚才，陆厌和那个女人亲昵聊天时，平安一直想往外跑，想对陆厌叫唤。

　　被程岁拦下了。

　　她伸手紧紧攥住它的嘴，同时不停用另一只手抚摸它的头，很小声乞求：“别叫……别叫……”

　　程岁看着紧闭的房门，起身，拉着平安往出走。

　　浑身却在肉眼可见的发抖……

　　程岁带着平安浑浑噩噩走出酒店，去旁边的美食街买了五个肉包子，她蹲在路边，自己吃一个，往平安嘴里塞一个。

　　酒店四楼的窗口，陆厌站在窗边往下看，指间夹着一支新点燃的香烟……

　　静静看程岁时不时往平安嘴里塞包子。

　　平安吃得比较快，很快吃完三个后，低头往程岁怀里凑，把她怀里袋子上放的最后一个包子也叼走……

　　陆厌沉眸看着这一幕，吐出的烟雾往玻璃上贴……模糊了下方的人影……

　　程岁连一个包子都没吃下，只咬一口就放在平安嘴里，她眼底微潮，肩头下沉，看着远方的天际。

　　迟疑着，轻声问：“平安，你说我要不要再努力一次？也许会有合适的脊髓呢……我不该现在就轻言放弃，对吗…”

第155章陆厌脱掉身上的衬衫…

　　程岁没回柳镇老家，也没去连城，而是选择留在海港市。

　　她把连城的甜品店卖出去了，在海港市租了一个位于一楼的两室一厅。

　　海港市的店面租金很贵，她不能像在连城那样开甜品店，她还支付不起，只好选择做点其他能做的。

　　思来想去，程岁决定买一个小推车，做她小时候最想拥有的那种美食推车，可以卖关东煮和煎饼果子。

　　她不打算像其他人那样早起贪黑拼命赚钱，她的身体如今无法那么劳累，她可以每天少卖点，出摊的时间少一点，够平时的日常开销就好。

　　剩下的钱，用来治病。

　　她希望自己能度过这个凛冬。

　　平安则仍旧每天跟着她，陪她出摊收摊，晚上回家时，和她一起蹲在昏黄灯光下，在电视节目的热闹综艺背景音下，往竹签上串丸子。

　　但这个房子租的不太好，没有暖气，地暖不够热，一到后半夜，几乎就冷的人说话都有哈气，手指也经常难以回弯。

　　程岁经常穿得很厚坐在小板凳上，戴着露出指尖的手套，慢慢串丸子。

　　她认为自己目前的生活很好，至少很充实，也有平安的陪伴，每天出摊的地方还很热闹。

　　万家灯火，人群涌动，看其他摊子上方升起的热气，一切都很好……

　　至于陆厌，只偶尔能从八卦杂志上看到他的新闻。

　　大多都是绯闻，和哪个女明星或者女模特从酒店里出来，二人关系亲昵……

　　起初看到这种新闻时，程岁会明显感觉到心脏传来的钝痛，她的身体会有强烈的不适感，甚至眼前会酸涩的涌出泪水。

　　但随着时间的增长，随着整日整夜睡不着觉，程岁已经逐渐变得麻木。

　　没有程岁的陆厌，仍旧是身家显赫的金融新贵，可以活得恣意潇洒，身边可以拥有许许多多，各形各色的女人……

　　而程岁，也开始学着慢慢忘记陆厌。

　　可每晚被冻醒时，或者失眠睡不着时，脆弱情绪还是会找上门。

　　她心脏疼得难忍，抱着棉被侧躺着，紧皱眉头，憎恶着对自己说：“别想了……别想了……”

　　与此同时的陆厌，也不是在某个酒吧或者华丽的宴会厅内潇洒。

　　而是开车停在程岁的小区外。

　　将车灯熄灭，整个人隐在黑暗中，一根接一根地吸烟。

　　他的烟瘾变得十分严重，经常烟不离手，也经常睡不好觉，每每闭眼没多久，就会噩梦惊醒。

　　耳边回响的，是程岁的哭声，大多时候是“陆哥，我疼……”，偶尔又是“救救我，陆哥，救我！”

　　一声声，撕心裂肺。

　　仿佛无比真实，是确切存在的。

　　于是他不论在哪儿，一定会立刻开车赶到程岁的小区外，只安静守着，也能稍微安心。

　　凛冬，凌晨的夜色并不那么黑，在雪色的映衬下，反而显得有些亮，有些白。

　　陆厌吸着最后一支烟时，布满红血丝的眼眸里突然多了道身影，是平安跑出来，冲到诊所外紧闭的门上，抬爪挠门。

　　陆厌几乎没有思考，下意识打开车门冲过去。

　　平安见到是他后，冲他哼哼，然后调头往回跑。

　　101的房门开着……

　　陆厌跟着大步迈进去，就看到平安跳上床，用脑袋不停轻轻撞程岁的脑袋。

　　程岁的脸色很红，额角的头发已经被汗水弄湿，浑身散发着烫意……也难怪平安都能发现不对劲。

　　陆厌忙走过去，迅速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片退烧药，捏碎，喂到程岁嘴里。

　　自从知道程岁生病后，陆厌的大衣口袋里就经常备着各种药，大多是退烧药。

　　但程岁已经烧迷糊，整个人没什么意识，只紧紧闭着牙关。

　　陆厌急的额头也开始冒汗，他一遍遍低声道：“岁岁，乖，张开嘴……”

　　不知说了多少次，程岁的牙关才有所松动。

　　终于把药吃下去了……

　　陆厌又拿手机找医生过来输液。

　　然后自己疾步冲进卫生间，弄了条拧干的湿毛巾，出来脱掉程岁的衣服，给她擦拭。

　　实在无法降温后，又用双手蘸取酒精，不停摩挲后，给她继续擦拭……

　　半小时后，医生赶来，给程岁挂上输液袋，陆厌始终悬着的心，才有所放松。

　　他坐在床边，屋子里一片静谧。

　　平安趴在床尾睡得正香，程岁却睡得并不安稳。

　　陆厌单手扯了扯领带，紧咬着牙，低头看地板，指尖还在隐隐发颤。

　　经过今天这么一出事，他真是怕死了。

　　他之前就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半夜发烧烧糊涂，身边也没人管她，又或者不好好吃饭……

　　更怕她真得出现点意外，他不在身边，来不及赶过来。

　　陆厌侧首，借着月色，去瞧程岁露在外面的脸。

　　她的脸色仍旧潮红，看起来还是有些难受。

　　陆厌脱掉身上的衬衫，掀开被子，躺进去。

　　程岁睡得迷迷糊糊时，下意识往旁边的热源靠，陆厌的身体，像是能自动调温，抱起来十分舒服。

　　程岁伸手，去碰，去靠近……

　　陆厌直接将她搂在怀里，闭眼，轻轻吻着她的额角，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程岁感觉到了舒适，彻底陷入沉睡……

　　翌日，天亮。

　　程岁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她睁开睡得惺忪的眼眸，感觉身边有些不对劲……

　　便去瞧。

　　在发现陆厌躺在自己身边时，顿时惊呼起身，她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仿佛这是在做梦。

　　陆厌被吵醒了，他瞭起眼皮，视线落在程岁的脸上，看了眼，淡淡道：“早安……”

　　话落，他就自然而然去找衣服，把被丢在地上的衬衫捡起，旁若无人往身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