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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柒言:“这一下,我就越发的好奇了。”
董承风:“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一想不对啊,玉佩这种东西,前太子这样身份的人,怎么能随便给呢?”
“没错。”
董承风扬了扬下巴,看着墨柒言的目光里,有一种难言的复杂:“必定是亲近之人,才会有的。”
“于是,我就找了太医院的人。”
“是裴太医吧?”
“正是。”
墨柒言点了一下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裴太医的父亲,早年曾给前太子治过病,从他的嘴里我得知了一件事。”
董承风一字一句:“听琴入眠。”
墨柒言颔首表示祝贺,“你猜对了。”
“那么你呢?”
董承风从荷包里掏出一枚玉佩,放在小几上:“这玩意又是从哪里来?”
墨柒言捻起自己的那一枚,轻声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想说给你听的故事。”
董承风勾起一点唇角,笑得有一点痞坏。
“听故事前,你先回答我一下,谁给你取的这个名字?”
墨柒言寂了寂。
倒不是因为他问她名字的原故,而是这人懒洋洋冲她一笑的样子,十分的勾人心魄。
仿佛,当年那个在秦淮河上,迷倒千万女人的董承风又回来了。
“我祖父薛行替我起的。”
“你祖父人呢?”
“一年前,已经去世。”
“葬在何处?”
“云南府,福贡县。”
“他是云南府土生土长的吗?”
“不是,生前是安徽府桃花潭人。”
“你的父母是谁?”
“无父无母,打小与祖父相依为命。”
董承风的黑眸一下幽深起来,声音也变得很紧,“你何时来的京城?”
“去年的这个时候。”
“来京城做什么?”
墨柒言淡淡地看了董承风一眼,“要回答这个问题,你必须要听我讲故事。”
董承风觉得自己的人生,忽然变得有意思起来。
就好像一首曲子弹到末尾,本应该最后两个收音,就可一曲终了,不想远处传来一声扬起的琴音,与他的琴音应和。
一收、一扬之间,他心里忽的动了一下,莫名的想把这曲子换个调,再弹一遍,看看能不能弹出不一样的曲子来。
董承风翘起嘴角,“来吧,让我听听你的故事。”
“故事很简单,钦天监监主朱远墨,就是你们派暗卫盯着的那个人,半年前,他的父亲朱旋久去世,入棺的时候,棺材裂开三次。”
墨柒言:“到现在朱旋久的尸体还在朱府的冰窖里,抬出去的那口棺材,实际上是空的。”
董承风轻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我就该怂恿王爷夜探寺庙,拿空棺的事情做做文章。”
墨柒言不理会他口气中自嘲的意味,继续往下道:
“死人的棺材板合不上,是生前有念,时间一久念就成了魔,不化解,儿孙就要倒霉。
朱旋久是炸棺,心魔十分的凶险,所以他死的当天,朱府二奶奶一尸两命。”
“墨柒言。”
董承风的嗓音里,好像也染上了惊色,“你为什么……”
“我!”
墨柒言面沉似水:“就是那个解心魔的人。”
他、妈、的!
他、妈、的!
他、妈、的!
董承风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要被这短短的几句话,给掀起来。
她怎么会是解心魔的人?
她、她、她怎么可能???!!!
董承风的脸上,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惧色,他不仅手在抖,连眼皮都在颤抖。
“我的琴呢?”他有些惊慌失措地问。
墨柒言虽然不明白他听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问起琴来,但还是用手指了指。
“在那儿。”
第七百一十三章是谁
董承风从角落里拿过琴,放在他身侧,大手抚上去,翻涌的心绪才勉强压下一点。
“你,你接着往下说!”
“朱旋久的心魔是一轮血月,我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一步一步往下查,发现朱旋久参与了前太子的巫咒案。”
“诤——”
包在黑布里的七弦琴,发出一记沉闷的响声,让墨柒言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再看董承风脸上的表情,好像从天上掉了一块石头下来,正砸在他的脑门上。
好半晌,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一个马前卒而已。”
师爷的脑子好使,一下子悟出了事情的本质。
“本来我以为,这个心魔解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哪曾想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墨柒言默然片刻,又道:
“与血月同时出现在朱旋久心魔里的,还有一群乌鸦,后来我才发现,真正有心魔的人,不是朱旋久,而是那群乌鸦。”
董承风放在琴弦上的手,又紧绷起来,绷得青筋直冒。
“乌鸦怎么会有心魔?”
“问得好!”
墨柒言的声音低沉下来。
“其实,那群乌鸦是太子巫咒案中枉死的冤魂,他们是在借朱旋久的心魔,解自己的心魔。”
“他,他们的心魔是什么?”
“让巫咒案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诤——”
又一记琴音,闷闷的传出来。
董承风死死的看着墨柒言,本来他的眼窝就深,眼神黑沉沉的,让人不太敢和他对视。
但此刻他的眼神里,呼之欲出的并不是震惊,也不是匪夷所思,而是一种“原来如此”的欣喜。
“董承风,这就是我千方百计,绞尽脑汁,冒着九死一生把你掳来的真正目的。”
墨柒言拿起自己的那枚玉佩。
“这枚玉佩并不是我的,而是先太子的同门师弟唐见溪送我的,因为心魔的原因,我找到了他。”
“哈哈哈哈哈……”
董承风再一次爆发出笑声。
他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积在一起,眼泪慢慢流了下来,流进嘴里,竟然不是苦涩。
是甜的。
赵容与,你是在用这样一种方式,给自己喊冤吗?
你他妈的可真能啊!
墨柒言看着他笑,心却直往下沉,这笑里没有笑,更多是难过。
他在难过什么?
为谁难过?
为赵容与,还是为他自己?
良久,董承风止了笑,伸手解开几颗领口的扣子,袖子往上一撸,把小几拍得砰砰直响。
“这车上有酒吗?”
“没有。”
“有!”
薜昭扔进来一个羊皮袋。
董承风捡起来,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两个口,嘴一抹,咒骂道:“操,真他妈的烈,过瘾!”
墨柒言彻底愣住了。
这人是把师爷这层老奸巨猾的皮彻底脱下来,然后又披回原来那张放浪形骸?
“我这人,平常话不多,只有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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