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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想离婚？”

　　闻言，林橙萱愣了。

　　紧接着霍江羽立刻接了句：“不想离就不要再提这事儿。”

　　“可……”

　　“话怎么那么多。”

　　“……”

　　林橙萱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自己更加摸不透他了。

　　最开始认识的霍江羽只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有脾气，但从不乱发火。

　　即便是被所有家人忽略，也只会一个人默默地在角落里跟猫玩，直到出了车祸后性情大变。

　　林橙萱理解他的改变，所以从没有抱怨过他的暴躁。

　　只是现在的霍江羽，有点介于他前后之间的模糊点。

　　气氛又陷入了微妙的僵凝，这让林橙萱感觉有点说不出的落寞。

　　他们之间总是一方暴怒，一方承受，即便是安静的待在一起也充满了讽刺的话。

　　现在这么和谐的在一个空间，竟然觉得很不自在。

　　良久，霍江羽再次打开话匣子：“还有多久能出院？”

　　“医生说还要留院观察一个星期。林橙萱望向他，尽量避开视线过多停留在他脸上。

　　霍江羽暗暗松了口气，见她看着自己，下意识地皱起眉。

　　林橙萱壮起胆子，小心问道：“你去做手术了？”

　　“……嗯。”霍江羽闷闷应了声，“还有两次就能全部消除。”

　　“为什么突然……”林橙萱追问到一半，才觉自己可能不该问，便闭了口。

　　霍江羽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伤口上。

　　他眉心又拧紧几分，突然想起三年前醒来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这时，半敞的门被推开，王姨提着饭菜走了进来。

　　“先生？”

　　她看见霍江羽，也有些诧异他脸上的伤疤的变化。

　　霍江羽眼神一暗，显然不太乐意王姨这么盯着他看。

　　王姨也识趣的转移视线，将保温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夫人，你这几天都不怎么吃东西，现在可得多吃点。”

　　听到这话，霍江羽脸色瞬时阴沉，他看着林橙萱：“不吃饭？”

　　林橙萱哑口无言，这些日子因为和霍江羽的事情根本没有吃饭的胃口。

　　王姨似是感觉到了两人有些不同的氛围，借口去买东西又出去了。

　　林橙萱看着面前的饭菜，还是不太想吃。

　　她看向霍江羽：“你吃饭了吗？”

　　话音刚落，霍江羽忽然伸手拿起装着汤的碗，林橙萱心一沉，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

　　这么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却像是针刺进了霍江羽的心里，痛的呼吸都有些难受。

　　林橙萱会有这种条件反射似的动作完全是因为他之前无数次将汤菜砸在她身上。

　　他抑着心底的沉闷，舀了勺汤凑了过去：“喝吧。”

　　见霍江羽这个动作，林橙萱呆住了，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霍江羽看她不动，语气多了分急躁：“喝啊。”

　　林橙萱这才谨慎探身过去喝下勺子里的汤。

　　霍江羽一开始僵硬的动作随着喂她的次数多了也渐渐自然起来。

　　汤喝完了，他又拿起来筷子。

　　“我自己来就好。”林橙萱忙握住他的手，面色微红。

　　她还不至于连饭菜都要他喂的地步。

　　霍江羽眉间原本的愉悦因为她的阻拦而消减了许多。

　　这种照顾她的感觉比想象中更好。

　　正当林橙萱想拿过筷子时，病房门口传来一道满是戏谑的声音。

　　“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们恩爱，真是幸运。”

◇ 第二十章 所谓自由

　　霍少棋倚着门，一脸欣慰的笑容。

　　霍江羽看向他，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你又来干什么？”

　　“看来手术恢复的不错。”霍少棋看着他的脸，调侃道，“至少比之前那张怪物脸好多了。”

　　“咔”的一声，霍江羽手里的筷子被生生折断，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冷冽到了极点。

　　林橙萱也因为霍少棋那“怪物脸”三个字皱起了眉。

　　再怎么样他们也是亲兄弟，为什么霍少棋总是表现得像个笑面虎一样。

　　霍江羽站起身，语气冰冷：“滚。”

　　“你总是这样。”霍少棋叹息，大大方方地走到病床另一侧，将手里的水果放到了桌上。

　　林橙萱看着他，顿觉这两兄弟的脾气秉性都难以捉摸。

　　“好好养伤。”霍少棋看了眼霍江羽，“说不定浪子开始回头了。”

　　说完，抬手轻轻拍了拍林橙萱的肩膀后转身离去。

　　林橙萱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霍江羽忽然绕过床尾，直接将水果扔进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啊？”林橙萱觉得可惜，忍不住问了句。

　　“恶心。”霍江羽冷漠地吐出两个字。

　　林橙萱叹了口气，腹诽他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冷静沉着。

　　“林橙萱。”

　　听见霍江羽突然叫自己，林橙萱心忐忑了起来：“怎么了？”

　　霍江羽望着她的眉眼，心里的话就好像被卡在喉咙里。

　　这种从未有过的无措让他又恼又无奈，最后他泄了气般地扭过头：“吃饭。”

　　往后的一个多星期，霍江羽一直都待在医院里，弄的王姨都有些不好意思待下去。

　　只是见霍江羽不太贴心的照顾方式，她更不放心走。

　　终于在出院前一晚，林橙萱趁着王姨去吃饭，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江羽，谢谢你救了我，但我想过了，我们还是离婚吧。”

　　霍江羽看着手机的眼神一滞：“然后呢？”

　　林橙萱摩挲着被角，低声道：“我知道你不爱我，当初我也不该草率的答应老太太，造成今天的局面完全是因为我的优柔寡断，命我给不了，我能给的只有自由。”

　　她低着头，静静等待着霍江羽的答复。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自己和他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想来想去，就是离婚各奔东西。

　　这场只有她自古情深的婚姻真的让她心力交瘁。

　　半晌，霍江羽又问：“说完了？”

　　毫不在乎的冷淡语气刺的林橙萱心一紧，难道在他心里，这一切已经变得连让他发怒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她深吸了口气，抬起头，却直直装进一双深邃的墨眸中。

　　两张脸相隔不过一寸，霍江羽牢牢抓着她的视线：“自由？是你自由还是我的自由？”

　　林橙萱呼吸瞬窒，缓缓往后挪着身子。

　　霍江羽眼神一凛，两手撑在她的两侧，阻断了她后退的路：“你想离婚是因为嫌弃我这张脸吗？还是听了霍少棋那混蛋的话？”

　　“不是的。”林橙萱立刻否认。

　　她从来没嫌弃过霍江羽的脸，更没有将霍少棋说要帮自己离婚的事放在心上。

　　霍江羽嗤声：“那我就当你刚刚说的话是废话。”

　　林橙萱皱眉：“难道你不想……”

　　她话还未说完，嘴忽然就被两片薄唇堵住。

　　冰凉柔软的触感像是刚从冰箱拿出来的果冻，带着丝丝甜意。

　　林橙萱紧缩的眸子颤抖着，眼神的焦距都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撞散了。

　　“吱”的一声，病房门忽然开了。

　　王姨提着一袋水果走了进来，却见病床上相拥的二人，顿时愣住。

◇ 第二十一章 他的善良

　　林橙萱涨红了脸，慌乱尴尬地推搡着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的霍江羽。

　　霍江羽皱眉，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她，转头满含不悦地看着王姨。

　　见状，王姨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破坏了他的好事，立刻讪讪笑道：“我给夫人买了点水果，我先去打点水。”

　　说着，提上满满的热水壶就匆匆走了出去。

　　病房里，气氛因为霍江羽的举动而多了分暧昧。

　　霍江羽看着红着脸低着头的林橙萱，心情莫名又好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