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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被乔敏指责了一通，他居然也觉得自己和李卿卿相处有些过分亲密。

不等他回神，李卿卿又继续：“阿年，我刚刚看到桌子上的文件好像是和我家的项目合同。”

“我爸爸昨天还说，我当初帮了你是缘分，现在两家合作也是缘分，等项目成了，我们的关系就能更进一步……”

她这话一语双关，卫灵雁都明白这时变相催婚呢。

谁知，黄言默却淡淡道：“卿卿，你曾经帮了我所以我对你好，但这和李家无关。”

“你走吧，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来公司找我。”

大概是从没被黄言默凶过，李卿卿一贯的笑脸都维持不下去，借口离开。

卫灵雁也稀奇的很。

黄言默转性了，他不是宝贝李卿卿，恨不得当对方的舔狗吗？

难道小敏的那通骂，真骂醒了他？

还没想清楚，‘嘭’的又一声响，接着黄言默的助理惊慌跑进来，颤抖着递上几分文件——

“总裁，您让我查的事都查到了！夫人一个月前意外摔倒，难产而亡了！”

第9章

‘嘭’一声闷响，黄言默撞开椅子站起身！

更震惊的是飘在一旁的卫灵雁，‘难产而亡’四个字落音后，她的魂魄就开始慢慢消散……

助理还在继续说：“还有五年前的事——”

“哐当！”

一个铝制的烟灰缸砸到助理脚边。

“闭嘴！”

黄言默沉着脸打断他：“给你工资是让你敷衍我的？让你办点小事都办不好，卫灵雁怎么可能会死！”

随后，男人就转身离开，骇人的脸色叫大家退避三舍。

卫灵雁被迫跟上他，出了办公室的门，眼前却猛然一片黑。

……

再有意识时，周边的环境全变了。

此时，姜jsg希彤魂魄的双腿已经快消散完了。

耳边传来黄言默和乔敏的对话声，她才知道，黄言默竟然又来到了乔敏的家门口。

“让她出来！”

黄言默拦在抱着孩子的乔敏，眼眶里密布着红血丝。

“你又发什么疯？！都说了希彤死了你还来找人，之前叫你签死亡通知书见她最后一面，你怎么就没空呢？”

话落，黄言默忽然沉默。

只是那张原本俊朗的脸，却沉得有些渗人。

半响，他才说：“离家出走，死人的把戏玩了一个月也够了，她怀孕将近九月，就算为了孩子也该跟我回去了。”

可孩子就在他眼前。

卫灵雁听着这些令人讽刺的话，下意识看向乔敏怀中的孩子。

襁褓中，孩子睁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看向她的方向，他忽然就笑了。9

“啊……啊……”

孩子冲她招手，卫灵雁的眼眶酸胀的厉害。

她颤抖着伸出手，魂魄贴上肉乎乎的小手：“宝宝，妈妈好想抱一抱你……”

“……啊。”

孩子笑得更欢乐，像是在回应。

一直争执的黄言默和乔敏莫名安静下来，失神望着这一幕。

眼前的白光愈来愈亮，卫灵雁知道，她的时间到了。

或许她坚持到这一刻，就是为了跟孩子亲口告别。

俯身亲了亲孩子的额头，卫灵雁含泪低喃：“宝宝，妈妈爱你。”

从今往后，这世界，你代妈妈去看……

魂魄泪落，话音消散。

卫灵雁彻底化作流光散去——

“呜哇……呜哇！”

上一秒还笑嘻嘻的小家伙忽然放声大哭。

黄言默率先回过神，他死死凝着孩子，这一次，终于发现了这几乎和卫灵雁一模一样的眉眼。

眼前一阵黑，他不敢往下想，为什么还没足月的孩子已经出生……

“卫灵雁……”

他忽然抬手，一把抢过孩子。

“黄言默！把孩子还给我！”

乔敏醒过神要抢人，却发现嚎啕大哭的孩子窝在黄言默竟然止住了眼泪。

这难道就是血脉亲缘吗？

但黄言默抱着孩子的手却在发抖。

可他抬头，嘴里依旧不死心威胁：“告诉卫灵雁，她要是还不肯见我，我就带孩子走，让她这辈子都见不到这孩子。”

“黄言默！你卑鄙！”

乔敏又急又气。

她在希彤跟前保证过的，要好好照顾孩子，这孩子绝不能落到黄言默手中。

为了孩子……

“行！我带你去见她。”

黄言默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卫灵雁没事。

她这次闹这么久，演的这么逼真……实在过分！

等见了面，他要好好跟她谈谈。

……

一个小时后，郊外。

黄言默见乔敏把车停在泥泞路边，目光所及只有荒山，他彻底黑了脸：“还想骗我？卫灵雁真不想见孩子了是不是？”

“少废话，要见人就跟我来！”

乔敏冷着脸，抱着孩子头也不回朝前走。

黄言默抿了抿唇，压下心头那不愿意承认的慌乱，抬脚跟上去，可没走几步，乔敏却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停下，演不下去了？”

前面的人含着泪回头，退后一步冷嘲：“不是要见？那就让你见个够。”

“乔敏你发什么神经，你……”

话音未落，黄言默的声线戛然而止。

视线正前方，那崭新的坟墓上，碑刻着冷冰冰的几个大字——

‘卫灵雁之墓’。

第10章

黄言默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看着那冷冰冰的墓碑，他整个人好似被钉在了原地，寸步难行。

直到，乔敏冰冷的视线，盯得他浑身难受。

黄言默却依旧不愿意相信：“一环扣一环，这墓花了多少钱？卫灵雁真当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他嗤嗤的笑，明明心里在一遍一遍的否认，可那颗心却在一阵阵的收缩，疼的他窒息。

他有一把躲过了孩子。

乔敏紧张看着孩子，见孩子熟睡眉心，这才冷冷看着他，只觉得可悲。

黄言默不信，她也没办法。

“你的要求我做到了，孩子给我。”

乔敏已经不想再和他扯这些无聊的东西，和黄言默同在一片区域，她都觉得恶心。

黄言默低头看了眼睡过去的孩子，声音低沉下来，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凛冽：“乔敏，管好你自己，这是我和卫灵雁的孩子，你没有资格带他走。”

此话一出，乔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男人从始至终都在骗她。

“混蛋！你抢卫灵雁的孩子，你就不怕半夜她来找你吗！”

理智崩溃，乔敏忍无可忍冲上去想去抢孩子。

黄言默却抱着孩子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步子坚定的，一步都不曾停歇。

他边走边给助理打电话，叫人安排了月嫂和保姆。

他不信卫灵雁会死，她那么黏他，一步都离不得他，她怎么可能舍得死！2

回家将孩子安顿好，黄言默转头就要出门。

既然卫灵雁不肯回家，他就自己去找，他不信会找不到她。

可走到玄关处，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传来信息。

熟悉的短信提示音刺激着黄言默的大脑，‘卫灵雁’三个字已经率先浮现脑海，那屏幕上显示的，却是助理的来信——一个长达三十六页的文档。

跳动的心落下去，黄言默心底空落落的。

是从什么时候起再没收到过卫灵雁的信息的？

她不是最啰嗦？最爱给他发信息打电话，这都过去多久了，她真不想和他在一起了是不是？

大概是怕他不会看，接在那文档后，助理又接了一句话——

“总裁，如果有空的话，您可以看一看，这是五年前夫人为您做过的事情……”

为他做过的事情？

黄言默看着这几个字，莫名觉得如鲠在喉，心间好似堆着一块巨石，压的他喘不上气。

那文档就在他手下，咫尺之距，他无端生出莫大的恐惧。

好像，在那之后等着他的，是会叫人粉身碎骨的深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黄言默到底还是点开了那份文档。

三十六页，不算短也算不得太长。

黄言默从头到尾花了半天的时间，就坐在玄关口，身下是冷冰冰的地面，心头是凌迟的利刃。

文档上，白底黑字，他逐字逐句看得极其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