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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羽站在门后，手不自觉紧紧攥起。
下一刻眼尖的女儿一下子看到她：“妈妈！”
程敬宇也顺势看来，苏清羽只好推门而入。
程敬宇神情依旧淡漠，就好像刚刚让孩子做选择的人不是他一样。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进来？”
“刚回。”
苏清羽将手里的缴费单连同钱包一起交给他，欲言又止片刻，最终到底也没有当着女儿的面跟他吵。
她俯身去看女儿，语气温柔：“莹莹，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不难受啦！”莹莹轻轻牵住她，又将程敬宇的手牵过来握在一起：“爸爸妈妈都在莹莹身边，莹莹的病就全好咯！”
听着女儿可爱的话语，两人都不禁流露出笑意来。
苏清羽心里更多的，却是心酸。
上辈子程敬宇很少回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后来程敬宇回来了，孩子却也不在了……
笑容慢慢淡去，苏清羽将手收回，给女儿掖好被子：“好啦，别乱动。”
暖色灯光下，这样恬静的她让程敬宇有些陌生。
再想想刚刚自己那句问莹莹的话，是有些过分了。
他想了想，刚要开口，病房门被人急促敲响——
“程营长！紧急任务！速归！”
军令如山，程敬宇一秒钟都不敢耽搁，快速离去。
病房重归宁静。
苏清羽看着孩子熟睡的面容，有些失神。
她本以为重活一世，要守护家庭，只要不离婚就好了。
可刚刚程敬宇问孩子的话才让她明白，离不离婚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只要程敬宇想，她就只能答应。
在这段婚姻关系里，程敬宇才是天。
既是如此，那就守住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一周转瞬即逝，程敬宇没有回来，之前缴的病房钱也已经用光了。
苏清羽再三确认女儿无恙后，收拾好东西，带她离开了卫生院。
“妈妈，我们去哪儿呀？”莹莹在她背上揉着刚睡醒的双眼。
苏清羽颠颠她，眸中含笑：“回家。”
“可莹莹记得家在那边……”女儿小小的手指朝反方向指了下，十分疑惑。
莹莹说的家是程敬宇给她们租的房子。
与其说那是家，倒不如说是程敬宇给她们的安置处。
程敬宇在军区家属院有一套两室一厅的分配房，平时他都是住在那，但从来没有要带她和女儿进去住的意思。
甚至上一世，她还是离婚后才知道有这么个房子。
苏清羽垂了垂眼眸：“那是你爸爸的，今天带你回妈妈的家。”
她身上没钱，硬是背着女儿走了五里路，才看见前方熟悉的村口。
苏家村。
自从嫁给程敬宇，跟他去了新午村，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爷爷看见她回来，肯定会吓一跳吧！
苏清羽想着，脚步也越发的快。
走到快接近家的路上时，有人认出了她：“清羽丫头？”
苏清羽也一眼认出了对方：“宋大婶！您还认得我？”
哪知道脸上的笑还没扬起，对方狠狠朝她吐了口唾沫，厌恶道：“我当然认得出！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全村也只找得出你这一个！”
“可怜你爷爷，养你这么大，到头来自己死在茅草屋里三天才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