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诗玲顾沐扬(邹诗玲顾沐扬)全文阅读完整版_邹诗玲顾沐扬小说免费阅读大结局(邹诗玲顾沐扬)
沐扬不愿她快些好,将一日三次的汤药直接取消。
他也不准她跨出屋门半步,说是她脸白如死人,会吓到杨卿玥和他的儿子。
直到段序呈在宫中设下春日宴,召众臣携家眷入宫。
邹诗玲才被放了出来。
坐在镜前描眉画唇时,她让婢女给自己上了厚厚的妆来掩饰憔悴。
上马车后,顾沐扬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始终一言不发。
这样的沉默持续到进宫。
见他要下马车,邹诗玲还是忍不住拉住了他:“阿延,你我之间就非要这样吗?”
顾沐扬却冷冷甩开她,掀开帘子就走了下去。
邹诗玲手攥紧又放开,好一会儿才找回力气跟着下了马车。
宫宴上,来找顾沐扬交谈的大臣很多。
她坐在一边,看着他与人交谈时都会带着星点笑意,却那样冷漠待自己,心中就淤堵难解。
不知不觉间,邹诗玲喝了很多酒。
忽而听到一声:“皇上驾到——”
她踉踉跄跄站起行礼,想坐下时,却听身侧顾沐扬开口:“陛下,公主今日亲手为您做了梨花糕。”
邹诗玲瞬间酒醒,什么梨花糕?
抬头就见宫人将一盘点心端到了段序呈面前。
“公主做的?那朕定要好好尝尝。”他说着就拿起一块往嘴边送。
她看着,猛然看向顾沐扬:“顾沐扬,你……”在打什么主意?
不等问完,殿上突然一阵哄乱。
邹诗玲心狠狠一沉,转头望向大殿之上,只见段序呈口吐黑血,当场晕厥了过去!
而他旁边伺候的太监,白着张脸大喊:“点心……点心有毒!”
第6章
大殿上霎时乱作一团。
邹诗玲还没反应过来,先听耳边顾沐扬冷厉的声音:“平月公主毒害皇上,把她拿下——”
“就地处斩!”
紧跟几声刀鸣铮铮,数十个御前侍卫瞬间将她围住。
贴住脖颈的刀刃冰冷刺骨。
可更冷的是心。
邹诗玲隔着道道寒光望向顾沐扬,声音压不住抖:“顾沐扬,你就这么想我死吗?”
顾沐扬却连个余光都没施舍给她!
眼看着侍卫首领高高举起长刀——
“慢着!”
邹诗玲喝住他的动作,忍着疼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免死金牌。
迎着顾沐扬漆黑冰冷的目光,她一字一顿:“免死金牌在此。皇上醒来之前,你们谁也不能动我。”
“包括你,顾沐扬。”
话音落下那瞬,眼泪也跟着滑落。
不是委屈,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邹诗玲知道他恨自己,恨自己打破他设计假死才换来的平凡幸福。
恨自己嫁给他,让他无法将杨卿玥光明正大的接进府。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如果不是他年少时许下婚约承诺,如果不是他惹她春心萌动,他死后她怎会那么痛苦?怎会宁愿牺牲自己也要给他报仇?!
邹诗玲盯着他的眼睛,逐字咬重:“顾沐扬,我真想剖开你胸膛,看看你是不是没有心。”
顾沐扬冷冷睨着她,半晌后才终于开口。
却不是对邹诗玲,而是对侍卫:“把公主关入地牢,等候皇上决断。”
立刻有两个侍卫将她扯着带走。
邹诗玲没再反抗。
地牢阴暗潮湿,她刚被关进去,心口还没完全愈合的伤疤就痛痒起来。
最后只能捂着伤口,蜷缩着躺在茅草上。
不知道是何时睡过去的,迷迷糊糊间邹诗玲做了个梦。
梦见十三岁那年盛夏,顾沐扬为了她在他家院子里扎了个秋千。
他将她越推越高,一下没抓住,自己直接飞出去摔进了他家的池塘。
她呛了水,昏睡了好久。
醒来后他握住她的手说……
说什么来着?
没等邹诗玲想起来,就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
睁开眼,一个人站在面前。
借着昏暗的光,她瞧清了他的面容。
“段序呈。”邹诗玲声音有点哑,“你知道不是我。”
段序呈不可置否:“当然,你不会做糕点。我知道是顾沐扬,也料定他不敢放真毒药,所以才吃的。”
邹诗玲的伤口又疼起来:“但所有人都看见你吐血,免死金牌能保我吗?”
段序呈笑了声:“平月公主给朕的糕点,曾在路上被礼部尚书碰过,毒是他下的,与平月公主无关。”
类似的话,她在三个月前从顾沐扬的嘴里也听到过。
邹诗玲骤然攥紧手:“那礼部尚书……是顾沐扬的人?”
段序呈不回答,是默认。
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次顾沐扬想借自己的名义杀了段序呈,结果却被段序呈利用,反倒拔掉他的一股势力。
估计他又要恨死她。
可为什么他俩相斗一定要带上她?
邹诗玲想不明白。
只听见段序呈让宫人给她披上大氅:“朕派人送你回国师府,你自己小心。”
邹诗玲试图笑笑,却怎么都笑不出。
回到国师府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
伤口大概是受潮开始溃烂,在心口又痛又痒,血水也殷红了衣衫。
她想着回房重新上药,不想刚下马车,竟看见顾沐扬站在府门口。
他是……来接她的吗?
邹诗玲下意识不相信,可偏赶上她回来时他等在那。
她到底忍不住奢望,快步走上前:“阿延……”
却听他冷声开口:“邹诗玲,你怎么还没死?”
如根长针穿破迷雾,邹诗玲脚步一凝,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涌上来。
也终于想起不久前那个梦里,十五岁的顾沐扬握着自己手时说的话是——
“妤妤,你怎么就没摔死呢?”
第7章
邹诗玲狠狠打了个颤,骤然抬头望向廊檐下的顾沐扬。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就算抛去年少时的婚约承诺,也到底有青梅竹马的情意在。
可如果十五岁的顾沐扬就想自己死……
不!不会是这样的!
邹诗玲急于求证,跑过去一把抓住顾沐扬的衣袖:“你还记不记得十三岁那年我摔进你家池塘?我醒的时候你跟我说了什么?”
一定不是她想起来的那句话!
那时的阿延怎么会想她死呢!
然而顾沐扬一把推开了她,神情冷漠得残忍:“你终于想起来了?”
邹诗玲没站稳摔倒在地。
同时无数记忆画面像潮水般向脑海里涌来,幼时回忆突然变得清晰——
原来,她与顾沐扬从来都不是两情相悦。
是她在宫宴上对他一见钟情,父亲见状,硬要萧家答应了自己与顾沐扬的婚约。
直到那次落水,醒来后她记忆受损,误以为与他互相爱慕……
怪不得顾沐扬那样恨她!
怪不得他宁愿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也一定要假死!
怪不得萧家上下都瞒着她!
心脏传来撕扯般的疼,邹诗玲下意识抬手去捂,却触到一片湿黏。
展开掌心,五指都粘上黑红的血,原来是伤口裂了。
邹诗玲忍不住看向顾沐扬,想知道他看到她流了这么多血,会不会有一点儿的动容。
然而等抬起头,眼前早就没了顾沐扬的身影。
春寒料峭,透过衣衫直直窜进骨子里。
邹诗玲咽下苦嘲,撑着站起来,一个人慢慢走进了府。
从嫁进来那日起,顾沐扬就把段序呈挑给她的婢女都赶去了后院,却又不安排人伺候。
她只能自己上药包扎。
等折腾完,邹诗玲疼得满身冷汗。
这时房外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声,听上去像是杨卿玥。
她听得心烦,正想回里屋去休息。
身后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紧接着,就被抓住手腕扯住。
迎面是顾沐扬隐怒的脸:“邹诗玲,是不是你烧了我和卿玥曾住过的屋子!”
邹诗玲有些怔,随即想起山林间的那处竹屋。
“是又如何?”
他就那么爱杨卿玥,甚至爱屋及乌到一间潦草的竹屋?
“那里放着卿玥重要的东西!”顾沐扬眉眼凛冽,“刁蛮跋扈,你当真与幼时一样令人厌恶!”
他冷冷甩开她便往外走。
而在房门紧闭后,邹诗玲又听见他漠然吩咐:“从今天开始,不准她踏出一步。”
“除非死了,其他事都不必来告知我。”
这话像是火焰,点燃了情绪的引线。
邹诗玲忍不住喊问:“顾沐扬!就算我年少有错,可我对你的情意都是真的!你怎能这样对我?难道我连杨卿玥的一个物件都比不上吗!”
顾沐扬高大的影子投在窗棂纸上,看上去那样不近人情。
而他的声音更冷:“比不上。”
邹诗玲陡然如坠冰窟,仿佛寒冬再次降临。
明明是知道顾沐扬是怎么想她的,可听到他这个回答,心还是像被针扎过密密麻麻的疼。
她忍不住想,如果当初父亲不曾用强权逼迫萧家同意婚事,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惜……没有如果。
邹诗玲抱着自己在榻上坐了很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昏沉之间,忽然闻到很浓烈的烟味。
她猛然睁开眼,只见本该漆黑的屋内火光冲天,刺鼻浓烈的黑烟将我完全包围!
着火了!
邹诗玲慌忙起身往门边跑,连鞋都来不及穿。
“来人啊!着火了!”
她把门敲得哐哐作响,可回应她的只有身后木头燃烧的声音。
电光火石间,邹诗玲突然浑身冰冷——
放火的人是顾沐扬吗?
她烧了杨卿玥的屋子,让她伤心,如今他就要烧死她?!
邹诗玲大脑一片空白,只听见身后突然“哐当”一声!
转头看去,只见被烧断的柱子正直直向自己砸来——
“嘭!”
第8章
千钧一发之际,邹诗玲终于撞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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