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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那血都在向四周流的惨状后，也都变了脸色。

宫女们更是蒙着眼睛，不敢再看了。

在偏殿里半卧着的萧云烟听见板子打在血肉上的声音，还有小宴子的惨叫，虽然笃定小宴子就算是死也不会把自己供出来，但还是不免有些心慌。

五十大板打完，小宴子被拖进了正殿，他已经不能跪，只能趴在地上。

皇后看着那一路拖进来的血痕脸色更难看了，用帕子捂住鼻子，挡住那使劲儿让她鼻子里钻的血腥味儿。

萧玄看着小宴子冷声道：“说，是谁指使你杀三王妃的？”

小宴子抬起头，脸色苍白，额头冒汗，下半张脸上全是血，“我是自己想要杀三王妃的，与旁人无关。”

皇后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嘲笑萧玄动刑又如何，这奴才还是不会把指使他的人供出来的。

萧玄早就料到了，严刑逼供本就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父皇。”萧玄面前启帝，“儿臣建议召集凤仪宫的所有宫人，审问他们都在什么时候见过这狗奴才，这狗奴才与谁接触过，再对他所接触过的人一一严加审问。”

话音刚落，萧玄就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还要搜查这奴才的住处，说不定他的住处就藏着赃物或者赃款。”

启帝：“来人啊……”

第735章询问

为了防止凤仪宫的宫人提前被提醒，召集凤仪宫所有宫人这事儿，启帝都没有让皇后身边的人插手。

宫人们才看了小宴子被打的惨状，这会儿被皇上下令召集在一起，又看到还在流血的小宴子，那年轻胆子小的不免惊慌不安。

三十来个宫人，在偌大的正殿之中跪了三排，宫女两排，太监两排。

浑身是血的小宴子还趴在她们前面，有三个人都跪在了小宴子被拖行留下的血迹上，这三人，又是恶心又是害怕，却又不敢乱动，甚是煎熬。

皇后看到被召集到正殿的宫人们那苍白脸，恍然大悟，萧玄方才对小宴子用刑不为逼供，而是为了震慑她宫里的人。

她秀眉紧蹙，看了萧玄一眼，他当真是好深沉的心机。

萧玄开始了对凤仪宫所有宫人的一一询问，问询的内容是，三日内可曾与小宴子接触过?

接触过，那你们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有人看见作证？

没有接触过，那三日内可见到过小宴子？他分别在tຊ做什么？可有看见什么人与他接触？

可有看到他有什么可疑行径？

有启帝这个威压十足的人在，加之又被小宴子挨打时的样子震慑吓唬了一下，皇后娘娘也没有提前打招呼，宫人们面对萧玄的询问，基本上是知道什么说什么，看到什么说什么，不敢撒谎。

有一个宫女忘了自己曾在两日前与小宴子说过话，没有交代，被后面被问询的宫女说了出来，萧玄没有给她机会解释，而是直接让侍卫拖了她出去打三十大板。

听见宫女被打的惨叫声，宫人们回答得更为仔细，生怕漏了被拖出去挨打。

看到萧玄这个问法，皇后心里也开始发慌，偏皇上又在，当着皇上的面，她也不好提醒。

“最近几日你可曾与小宴子接触过？”萧玄询问着一个他还没开始问，就开始抖上了的小宫女。

“没、没有。”小宫女跪在地上，死命地按住自己不停抖的手，她真的不想抖，怕被三王爷看做是心虚，但是她真的好紧张，也压根儿控制不住自己。

“那你近几日可有看见过他？”

“没……”小宫女本来是要下意识地说没有的，但忽然想起自己是见过的，又是一惊，立刻改口说：“有。”

萧玄剑眉微蹙，语气又冷硬严厉了几分，“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有、有。”小宫女声音颤抖得厉害，小脸煞白。

夏遥在心里啧啧两声，暗道萧玄太凶了，瞧把人家小姑娘吓得。

“什么时候？他在做什么？”萧玄继续发问。

小宫女倒豆子似的道：“昨、昨天晚上，好像是二更天的时候，奴婢看见他进了东偏殿。”

她话音未落，一道锐利地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这道目光是来自于皇后的。

“东偏殿？”萧玄看了一眼皇后，后者见察觉到他的视线，眼神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

“那不是长公主坐小月子的地方吗？他一个粗使太监深更半夜去长公主住的地方做什么？”

小宫女以为是在问她，连忙摇着头道：“奴婢不知。”

“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萧玄又问。

“奴婢不知，奴婢看到他进去后就回屋睡了，并不知道他是何时出来的。”

第736章帝王的公正

萧玄暂且放过了吓坏了的小宫女，见他询问别人了，小宫女也大松了一大口气，她这算过关了吧？

把宫女和嬷嬷们问完，和小宴子接触过的问出来的也也才四个人而已，这四个人跟小宴子接触的有三个有人作证，有一个无人作证。

但是不难看出，此人应该是人不怎么样，没朋友，同在一个宫里跟他接触过的人都是寥寥无几。

带着人去搜查小宴子住处的周公公拿着搜查到的东西回来了，见三王爷还问询问凤仪宫的人，也没有立刻禀报，只是站在殿外静静的候着。

太监们的住处都是挨着的，但是跟小宴子接触的太监基本上没有，太监们直言，因为小宴子性格阴沉孤僻，以前有人得罪了他，他还下过死手，所以大家都不跟他接触，也不会去注意他的动向。

问到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太监时，那太监直接道：“老奴在一个多时辰前见过小宴子。”

萧玄：“他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他在扫东偏殿后的落叶，老奴看见时，正好看到长公主身边的丫鬟柳音来找他，对他耳语了几句，他就丢下扫帚走了。”上了年纪的老太监神色平静地说道，他垂着眼眸，好似没看见皇后射在他身上杀人的视线一般。

趴在地上的小宴子，也扭头用阴狠地目光看着那老太监。

一个多时辰以前，那应该是三王妃离开凤仪宫的时候，启帝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已经这狗奴才背后的指使之人是谁了。

昨晚深更半夜有人看见他进了东偏殿，今日三王妃离开凤仪宫时，又有人看到云烟身边的丫鬟找了他，指使这太监杀害三王妃的人不是云烟又能是谁？

皇后愤怒地瞪着那老太监，他也是凤仪宫的老人了，难道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他又不是这些年纪小的小宫女小太监，能被吓到。

一心为皇后分忧的海嬷嬷道：“孙公公，你当真看见了吗？该不会是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被唤做孙公公的老太监，看着海嬷嬷道：“老奴虽然四十多了，但是还不至于老眼昏花，海嬷嬷你脸上的斑，老奴隔这么远还看得清清楚楚呢。”

海嬷嬷：“……”

你眼没花就没花，人身攻击我干嘛？

启帝冷冷地瞥了海嬷嬷一眼，后者心中一惊，忙垂下了头。

“老奴是否眼花看错，皇上和三王爷将长公主身边的柳音唤来，一问便知。”孙公公冲皇上和三王爷道。

“父皇。”萧玄看向了启帝。

夏遥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这次的事牵扯启帝的长女，他又会如何把这件事揭过去呢？

启帝拧着眉看了一眼最喜欢的儿子，又看了一眼儿子的王妃，正好瞥到她脸上那嘲讽的神色，眉头又拧紧了几分，心中不悦。

阿玄这王妃怕是在想他会偏袒云烟委屈她，故而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吧，这嘲讽是对他身为帝王公正的嘲讽。

她既然嘲讽他身为帝王的公正，那他就让她见识见识他的公正。

“来人，去将那丫鬟带来。”启帝高声道。

跟着皇上前来的承明殿宫人，听命直接去了东偏殿。

柳音在偏殿心神不宁地守着公主，皇上传了凤仪宫的所有宫人去正殿问话，她不算凤仪宫的人，便没有去。

虽然她觉得她去找小宴子的时候没人看见，但是这心里还是不太安宁有些害怕。

“长公主殿下，皇上传你身边的丫鬟柳音姑娘去正殿问话。”一道尖细的男声传进了殿内。

殿内的主仆二人，神色皆是一怔。

柳音更是直接白了脸，皇上为什么传她去问话，难不成是有人看到了什么？

萧云烟柳眉紧蹙，冲外头道：“你去跟父皇说本宫身子不适，身边离不的人。”

“长公主殿下不要让奴婢等难做啊。”

“难做什么难做，你们直接去回话便是。”萧云烟厉声道。

来传话的人不但没有离开，反倒直接进了内殿。

“狗奴才，本宫让你们进来吗？你们竟敢硬闯。”萧云烟大怒。

两个太监对视一眼，也未理会长公主的话，直接走到柳音身边，抓着她就往外拖。

“公主，公主……”柳音吓得大喊。

萧云烟气得拿床头放着的烛台往太监头上砸，但她准头不好，直接砸在了扭过头喊她的柳音的额头上。

柳音被砸懵了脑子嗡嗡的，额头被砸破了皮，顿时血流如注。

“柳音，管好你的嘴。”萧云烟冷声冲柳音道，威胁的意味十足，但脑子嗡嗡的柳音压根儿就没有听到。

第737章什么都交代

满脸是血的柳音被拖进了正殿，两个拖着她的太监手一松，她便趴跪在了小宴子身旁。

“贱婢，快说，你今日去找这狗奴才都说了些什么？若是你敢胡说八道，胡乱攀咬人，本宫定要将你抽筋扒皮。”不等启帝和三王爷开口，皇后就指着柳音厉声喝道，看似是在让她老实交代，实则是在警告她管好嘴巴，不要攀咬长公主。

启帝冷冷地瞥了皇后一眼，后者被他这一眼看得心虚，眼神闪躲，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柳音又怎么会听不出皇后娘娘口中的威胁之意，脸贴着地浑身吓的发抖，启帝朝殿内站着的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会意，又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