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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太后身边的嬷嬷来，还以为是来要阿芙蓉的，迎上前便说：“我兄长不在邺京，阿芙蓉还要再等一阵子。”

趴在房顶的玉壶瞪大了眼睛。

“我不是找你说这个的。咱们先进屋。”

二人走进屋内，玉壶揭开一块砖瓦，悄悄探下去。

“隐儿，今日永宁郡主来探望娘娘，娘娘十分担忧。叫你这些日子都不要再出门了。我会找人日日给你送膳来。”

“她在宫内？”

第329章算计顾玉珠，引蛇出洞

顾玉珠眼神微闪，攥紧了手指。

她整日只能在寿康宫做事，消息闭塞，一直在找机会脱身，去找姜渺报仇，没想到她竟住到宫里来了。

“不错，昨日安贵妃寿辰，被人暗害，她施针救了安贵妃。恐怕还要在宫内住上几日。”

嬷嬷一脸沉肃的叮嘱她：“她方才来看娘娘，刚刚离开。你这几日都不要出门，若是被她发现，娘娘可是不会再救你第二次了！”

顾玉珠左耳进右耳出，淡淡道了声是。

玉壶紧赶慢赶回到长生殿，激动的跑进姜渺寝殿中，关门落栓。

“小姐！找到了！”

玉壶跑进里间，姜渺长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现在太后的寝宫做杂扫侍女，瞧着十分落魄，脸上还带了个面具。属下看她手也被烫伤了，虎口这里留下好大一块疤呢！”玉壶圈了个地方给姜渺指了指。

姜渺哂笑一声，“怕不是她故意烫的，她虎口这里有一颗小痣。”

“属下听那嬷嬷告诉她，这几日都不要出门。属下已经找到她的住处了，要不要今夜直接去把她杀了？”

不等姜渺回答，玉壶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小姐！属下方才还听顾玉珠和那嬷嬷说，阿芙蓉还要再等几日！她给太后娘娘阿芙蓉，难不成太后她——”

姜渺转念一想，喃喃道：“怪不得方才殿里似有烟雾……”

祁寒跟她说过，这阿芙蓉分药丸和药粉两种，太后当时看见她那样慌，还不敢让她近前看脉，原来是因为这个。

“荒唐……”

姜渺摸着床边坐了下来，“顾玉珠让太后等着，她一个人在宫内是搞不到阿芙蓉的，还是沈涉给她拿来的。”

“那岂不是皇帝也——”

玉壶一时语塞，惊到说不出话来。

太后和皇帝一同吸食阿芙蓉，这消息放出去怕都没有人敢信，这沈涉舅甥两个实在可恶！！

“小姐，属下今夜就去杀了她！”

“不行，不能去。”

姜渺站起身，拧眉说道：“你这时候去杀她，太后便会知道是我干的。她必定怀疑我知道了她吸食阿芙蓉的事，会有不少麻烦。”

“那——”

“别急，我有办法。”

翌日，姜渺来到太医署，院使贺大人接见了她。

“姑娘怎么不在长生殿陪伴贵妃娘娘？”

“我是特意来抓药的，贵妃娘娘的毒清的差不多了，但身体虚弱，得佐之药膳才能好。这是我开的药方，您看看若是不成，再添几味药也好。”

皇帝很信任姜渺，安贵妃的身体由她全权照顾，连贺院使都没插手。

他接过药方看了几眼，连连点头，“郡主年少有为。我这就叫人按这个药方给你抓几副回去。”

“多谢大人。”

片刻后，姜渺拎着药方回到长生殿。

她关上门，从药包里浅浅挑出几味药，放进石臼中捣碎，研磨成药粉。

“小姐……属下回来了！”

玉壶悄悄溜进寝殿里，拿起手里的笼子，“都抓到了，一共五只，该够了吧？”

姜渺抬眸看去，笼子里的灰皮老鼠吱吱叫着，抱着笼子啃。

“够了，今晚你就把他们放进寿康宫去。还有这个粉末，倒进寿康宫的井水里。”

“小姐，这粉有什么效果啊？”

“服下后十二时辰内起红疹，高热，症状和疫症相似，而且传染性强。但并不是什么病，三五天后症状就会消退了。”

姜渺将药粉灌进瓷瓶里，这药方是她从师父的书上偷看来的，都说医毒不分家，她师父稀奇古怪的书可是不少。

有这几只老鼠在明，加上起效的症状，就会被误诊鼠疫，当然即便查井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是这样可以避免别人怀疑到她头上。

“去吧。”

“是！”

两日后，皇帝下了朝正在安贵妃宫里用早膳，忽然有几个太监慌慌张张跑到殿外。

“陛下！出事了！”

皇帝不耐烦的往屏风后望去，遣了身边近侍出去，没多久近侍回来，脸色惨白。

“陛下，太后宫内出事了！从昨夜晚间，太后宫内不少宫人面生红疹，高热不退，今早上太后娘娘身上也起了疹子，锦衣卫在太后娘娘寝宫中发现数只老鼠，怕是——怕是鼠疫啊！”

皇帝身子一僵，腾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安贵妃舒了一口气，吴嬷嬷在一旁十分焦急，“这可如何是好……老奴这就去太医院要些艾草回来熏！”

太后宫内闹鼠疫的消息瞬间席卷了皇宫，短短一晚上，传染的人越来越多。

离太后寝宫最近的翊坤宫也遭了殃，整个太医署乱成了一团。

皇帝在养心殿内来回踱步，殿内的龙涎香也被熏过艾草后的气息掩盖。

“贺成呢？！都已经过去一天了，还没有研制出能压制鼠疫的解药？！”

皇帝掀飞了桌上的奏折，怒骂道：“再制不出药来，朕叫整个太医署的人陪葬！！”

“陛下息怒！”

被宣进宫来被迫想办法的朝臣们也很担心害怕，这时，有一人说：

“皇上，永宁郡主医术高超，说不定郡主能研究出药方来！”

“整个太医署的太医都没有办法，一个小丫头能想出药方，怎么可能！”

“郡主可是名医徒弟，长江后浪推前浪，怎么就不可能了。”

皇帝扶着额，“好了！都闭嘴！”

他打发了殿内的朝臣，大步往长生殿去。

安贵妃听说他来，避之唯恐不及，只是皇帝这回却没有烦她，张口便问：“永宁在哪儿？”

姜渺被召到前殿，行礼后皇帝便问：“永宁，这几日太后宫中疑似闹了鼠疫，你可知道？”

“臣女已有耳闻，不知太后娘娘凤体可安好？”

“太后已经发热一夜了，烧的人事不省，寿康宫上下也有不少人受灾。眼下太医署都没研制出药方，你乃是名师的徒弟，不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鼠疫？”

“臣女愿意一试！”

姜渺来到太医署，这里的太医都十分忙碌，她ᴊsɢ四处看也没找到贺院使。

“郡主？”

身后有人唤她，姜渺回眸一看，是贺院使的长子贺逢。

二人之前也算相熟了，但因着祁寒的缘故，还是略显尴尬，姜渺退了一步，客气的行礼。

“贺太医。”

“郡主怎么来了太医署？这里有不少染了鼠疫的宫人，郡主当心身体。”

贺逢进退有度，只是担心的劝说了一句。

姜渺：“我是奉皇上命令，来帮太医署研究鼠疫药方的。贺太医说这里有得了鼠疫的宫人，不知在哪儿？”

“有两个是试方子的，安置在后面的厢房里。郡主若是要去，得带上幕篱。我去帮你取。”

片刻后，贺逢取来幕篱，领着她来到后院厢房中。

躺在榻上的宫人满面红疹，身上坨红，看着很是唬人。

贺逢询问门口的太医，“新的方子试了？”

“试过了，毫无用处啊。”

太医各个唉声叹气，一直研究不出药方，就像是头上悬了把剑一样，等皇帝动怒，他们一个都躲不掉。

姜渺走进屋内，给宫人号了脉，装模作样的望闻问切一番，便说：

“待我回去仔细研究，先开一张药方出来试试成效。”

她回到长生殿，写下了解药的方子，只换了几味药，并不是最终的药方，若直接给了药方太过惹眼。

傍晚时分，皇帝又来了。

姜渺被召到他身边，皇帝焦急问：“永宁，你可有什么想法？太后宫内的宫人，染病者十之八九。下午锦衣卫中也有几个发了高热，这是已经传开了，再控制不住——”

“臣女暂时研究出一个药方来，待会儿便去太医署，叫试药宫人服下看看成效。请皇上暂且派兵将寿康宫围住，莫要叫染病宫人离开，其余有症状的尽数关到太医署。待药方有了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