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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痛快了？没必要做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

“早点翻脸早点彼此都痛快，不想跟他过”，应小橘缩进沙发，然后捞了个抱枕在怀里。

“你现在怎么……”阿冬看着她，有些无语又无奈。

应小橘以前不是挺能演戏的，不管是裴暮还是裴立群，不都相处得相安无事的，那个时候她也不是真心希望裴爷，那个时候能装现在怎么就非得耿直成这样？

“我有男朋友的”，应小橘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以前她跟裴立群在一起，是因为不想因为她的反抗而让裴暮被迁怒，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裴暮已经把她的感情打碎了，她不知道自己委屈求全还有什么意思，她不需要隐忍了，因为她再隐忍也不太可能再换回她想要的结果。

“看来你是真挺喜欢魏天”，阿冬站直起身子，眼眸微垂，目光落在应小橘沙发边的脚上。

“你能帮我的”，应小橘抬眸看他，目光深深看进他眼里。

“我可帮不了你，沉哥跟裴爷本就是敌人，沉哥背叛裴爷是早晚的事情，但我跟沉哥不一样，我们是真朋友，以前是，现在也是。”

应小橘收回眼眸，然后又懒洋洋靠在沙发处，她抬手挥了挥手，“行了，你走吧。”

阿冬脚步没动，目光还是看着她。

应小橘轻叹了口气，将沙发边的脚抬起，然后不轻不重踢向他，“赶紧滚蛋。”

阿冬还是没动，眉头皱了皱，眼眸深了几分，他垂眸看着应小橘刚才踢了他一下之后就没动过，此刻还轻抵在他腿边的脚，然后弯了腰，握住她的脚踝，无奈，“顾小姐，你把自己当什么呢？”

“贱人啊……”应小橘抬眸看他，笑了笑，“你以为裴暮把我当什么？不就是一个交易的花瓶。”

“沉哥很珍惜你的”，阿冬俯下身子，将应小橘的脚放回沙发，顺带抽走她怀里的抱枕，盖住。

“其实你可以考虑，就留在沉哥身边，只要你服个软，沉哥会对你好的。”

应小橘看着他，摇了摇头，失笑，“我觉得自己没救了，无所谓的，我要是真烂透了，配不上魏天，我可以不跟他在一起，但我真不想让他因为我的原因而被裴暮困住，他原本可以有比裴暮更好的未来的。”

第159章 冷风刺骨

应小橘说那些话的时候，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压抑，阿冬不知道为什么压抑，但透不过气的感觉很明显。

“你是对的，我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权衡利弊，知道抓住对自己有利的一切。”

应小橘坐直了起来，直直抬眸看阿冬，继续道，“以前，在裴暮和裴爷之间，我确实更看好裴暮，至少他比裴爷年轻，对我也还不差，你以前觉得我是有目的的靠近裴暮，我认。”

应小橘又一次将抱枕抱在怀里，叹着气开口，“现在，我还是一样，还是一个穷怕了的贱人罢了，我还在权衡利弊，还在想如今这样的局势之下，怎样才是对我最好的，我想了很久，我发现我跟裴暮之间是一个无解的死局，我要的和他要的有所冲突，我们都不愿意退步，所以，我即使再讨好他，我也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我们之间需要一个变数。”

阿冬看着应小橘，其实他明白，明白应小橘的意思，她和裴暮是恶性循环，她再委屈自己也没用，她不喜欢这样的纠结，她宁可选择一个直白的交易，我给你什么，你给我什么。

她不愿意牵扯感情，跟裴暮就是因为牵扯了感情，交易也不能好好交易，太麻烦了。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是那个变数，我不会背叛他。”

阿冬说这话的时候，胸膛有些起伏，他和裴暮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不可能在裴暮背后捅刀子。

应小橘看着他，微微挑眉，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所以，你赶紧滚蛋吧。”

应小橘深吸一口气，自己从沙发起了身，没有穿鞋，而是光着脚走向窗边，然后倚在窗前将窗户给打开了。

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寒得还挺刺骨。

应小橘目光望着窗外，她承认自己卑劣无耻，而且是一如既往的卑劣无耻。

她的出生，她所经历过的那些世间冷暖，注定了她不会真的是一个单纯无害的小姑娘。

上天将她置于黑无天光家庭里，将她藏匿于最不堪的最底层，却又给了她一张天真无邪的脸。

她靠着这张脸让裴爷对她父亲网开一面，又靠着这张脸让裴暮喜欢，还是靠着这张脸，以为马上就要抓住幸福了。

她经历了太多，但她觉得魏天愿意给她的那一切，跟她想象当中的美好最接近，所以她想跟魏天在一起，她觉得那是对她来说最好的结局。

其实很讽刺，要靠脸吗？这是一件多么不耻又让人看不起的事情。

可那些高高在上的道德评判者们估计还是没有经历过世间最黑暗的残酷和无助。

如果真的经历过一无所有，那就会明白，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有一张还不错的脸，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应小橘自己也觉得自己烂透了，但现实就是这样啊，她就不具备干净的出身啊。

已经走到了今天，其实她不太在意别人怎么看待自己。

不是现在，是从她把自己卖给裴爷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知道自己陨落了。

现在她的犯贱如果还能换回些什么，那就算在贱再恶心，她也认了。

她自己无可救药那就不救，但她不能让魏天失去自由和未来，她不能让那个在她最狼狈时候向她伸出手说要拯救她的人，因为她的原因，也跟着置身地狱里。

她能听到阿冬离开的脚步声，她将窗户又推得更大了。

应小橘内心里有些麻木，她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已经沉到最无能为力的谷底了，反而就不再惧怕失去些什么了，反正她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她没有什么可再失去了。

好一会儿，背后又传来了脚步声，只不过这一次的脚步很急切。

应小橘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裴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应小橘，你在干什么？”

裴暮洗了澡，现在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将应小橘丢回沙发，微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就想吹个风而已，这点自由也没有？”应小橘倔强的抬眸看他，是裴暮自己说过的，他只要应小橘留在他身边就好，并没有限制她的脚步不能去这不能去那。

裴暮胸膛起伏，看着应小橘，满眼无奈，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去把窗户关上了。

裴暮转身的时候，应小橘已经又窝在沙发了，看裴暮再一次站到面前，她笑眯眯看他，“我今天有点累了，做不做？做就快点，我挺困的。”

裴暮没说话，胸膛的起伏更剧烈了。

他转身，抬脚将茶几给踢开了，然后叉着腰背对着应小橘深深的呼吸，他知道应小橘就是在故意刺激他，应小橘不是什么善类，她不痛快，她也绝不会让你痛快。

你以为她淋过雨，就会给你打伞吗？她只会把你的伞踢得更远而已。

“应小橘，你不要一次次的挑战我的底线……”裴暮突然转过身，然后弯腰一把箍住了应小橘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面前。

应小橘看着他，突然笑，笑得讽刺。

“你在我心上捅刀子，我为什么不能挑战你的底线，是因为我打不过你，体力上差了你，还是因为我站得不够高，没有你有钱？”

凭什么，凭什么裴暮让她难过，她不能还击回去？

四目相对，裴暮觉得自己脑子都要气缺氧了，应小橘就抓着他舍不得真的拿她怎样这一点，来回在他的底线上蹦跶。

裴暮缩着眸子看应小橘，更加凑近了些，应小橘甚至能感觉到裴暮呼出来的带着愤怒的沉重呼吸。

“应小橘，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爱你。”

裴暮贴近，应小橘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她看裴暮那烧着火的目光，以为裴暮会爆发，会说些什么人啊目光彼此都难堪不快活的话，没想到，近在咫尺，裴暮却开口说了这话。

“难道爱，不是成全吗？”应小橘有些挣扎后倾了些，不想跟裴暮此刻过于靠近。

“爱可以是成全，但不全部是成全，我就要跟你在一起，非要跟你在一起，也是一种爱。”

第160章 再见宋姐

“哼，神逻辑，强盗逻辑……”应小橘突然轻哼了一声，然后推开裴暮，自己起身从沙发走向房间。

在床上躺了好几分钟后，应小橘能感觉到裴暮也进了房间，甚至能感觉到裴暮在她身边躺下。

裴暮贴近她，拥抱住了她。

她在裴暮身上闻到了浓浓的烟味，之前因为她说不喜欢，裴暮似乎没在她面前抽了。

但现在裴暮又抽了，在她进房间的时候里，他应该是猛抽了。

“我是自由的吗？”应小橘感受裴暮的拥抱，突然开口，“我是说我的脚步上自由的吗？在你可控制的范围里，我是不是想去哪都行。”

“可以”，裴暮开口，无奈的气息很浓，他不想让步，但他有些害怕，害怕继续下去他会被应小橘牵着鼻子走，应小橘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如他，可有一样，应小橘赢得实实在在。

那就是应小橘有他的偏爱。

应小橘没再说话，裴暮也没再说话，房间里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