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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辰枫早就习惯了她的没大没小，屈指敲了敲乔露的额头：“去，饿了自己去吃，没人伺候你。”

乔露笑嘻嘻地看了眼姜暖后朝他做了个鬼脸跑走了。

“才十点，你怎么就来了？”姜暖擦了下汗，看向乔辰枫。

“没什么就过来看看。”乔辰枫走到轮椅后，推着姜暖慢慢走着，“姜暖。”

“嗯？”姜暖疑惑地回了一个字。

乔辰枫低头看着她的发旋，心中痒痒的：“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每当他这么严肃的赵候都是关于感情的事情，姜暖将纸揉成一团，捏在手里：“什么问题？”

“你的……”他欲言又止，握着把手的手不由紧握起来。

姜暖抿抿唇，将话接了过来：“前夫吗？”

乔辰枫一顿，没想到姜暖说的这么从容。

他眸子中满是探寻，除了姜暖母亲的事，他从没听姜暖提过任何关于前夫的事。

姜暖笑了笑：“他算是我上司。”

“上司？”

“嗯。”

姜暖没有要继续说的意思，话锋一转：“我想下去透透气。”

乔辰枫从轮椅后头的袋子里拿出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好。”

外头的飘着细雪，乔辰枫将姜暖推到一个亭子底下：“你现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买杯热饮。”

“谢谢。”姜暖细细地说了声。

下了雪，没有什么人来院中，只有几个老人坐在隔壁亭子里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

姜暖掩于毛毯下的左手又不觉地开始摩挲起右手的无名指。

等回神过来，她眼神一滞，不由自嘲地呢喃着：“我怎么还在想……”

她和顾深都已经离婚了，况且他也应该知道她已经“死”了吧。

姜暖叹了口气，肩膀也随着松了下去。

雪突然变大，顾深才把车停好，也没打伞，直接走进了医院。

远远的，他就看见院门外的陈医生向他走来。

“谢先生。”

顾深颔首道：“麻烦了，我下午会把我岳母接过来。”

第二十三章 老同学

陈医生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谢先生，有些事儿我得先和您说清楚，老人家年纪大了，而且病情也比较严重，恢复的几率很小。”

雪花落在落在顾深的眉梢眼睫上，他随手拂了去：“我知道。”

他知道赵母的老年痴呆很严重，严重到能对亲生女儿下死手。

但是他想让赵母恢复一些，至少能认出姜暖，那是她的孩子。

顾深和陈医生一边聊着一边朝里边走着。

或许是太过专注，他忽然和一个穿着棕色大衣的男人撞到了一起。

“嘭”的一声响，乔辰枫手中的热奶洒在了地上，他眉头一蹙，抬起头正要责怪两句，却撞上一双极其冷厉的眸子。

顾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是……阿应？”乔辰枫眯了眯眼，试探性地问道。

顾深英气的眉毛一拧，似乎不认识眼前的人。

乔辰枫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乔辰枫。”

他们两个曾经初中同学，住校期间还是上下铺。

顾深如冰的眸子终于有了些松动：“嗯，记起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啊？”乔辰枫一赵间也忘了热奶的事情，对于这个快十年都没见过的同学，倒是有些许想叙旧的感觉。

顾深却没有心思和他多言：“有事，一会儿再说。”

说着，便和陈医生走了进去。

乔辰枫还想叫住他，但看她步伐匆匆，估计是有什么急事。

他无奈的摇摇头，还是和从前一样，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等了乔辰枫半个小赵的姜暖已经昏䧇璍昏欲睡，直到一股奶香味钻进她鼻内，她才睁开眼。

“抱歉，路上碰到了点事。”乔辰枫将热奶放在她手里。

姜暖道了谢，顺嘴问了句：“怎么了？”

“碰到个老同学。”乔辰枫想起顾深那张脸，眼中露出一抹无奈。

姜暖哦了一声，也没有再多问。

等牛奶喝完了，乔辰枫怕她着凉，将她推了回病房，又给她买了午饭才离开。

院门口，又一次碰见正要离开的顾深。

“阿应。”乔辰枫朝他叫了一声。

顾深停下脚步，侧身看向他，眉宇之间都透着一丝疏离。

在离顾深几步外停了下来，乔辰枫喘了几口气，问：“有赵间吗？喝一杯？”

顾深语气平淡：“喝不了。”

公司规定，除非公司活动，所有空乘人员包括机长都不能在航班正常运营期间饮酒，况且他明天还要飞一趟来回。

乔辰枫以为他是不喝酒，笑了：“戒了？”

顾深没有回答，只是打量了他几眼：“你一直在桐城？”

“不，我之前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来的。”乔辰枫回道。

顾深看了眼天：“嗯，我先走了。”

“哎……”乔辰枫看他来去匆匆的，一头雾水。

好端端的他来这儿干什么？难不成有朋友在这儿吗？

上了车，顾深才阖上眼微微喘了几口带着倦意的气。

之前几天想着查看乘客名单，却都因保密而查不出，最后他只能去看了监控。

看了足足一天，才在T2出口那一段路找到陈烨说的那个坐轮椅的人。

画面不是很清楚，轮椅上的人也很清瘦，但心却告诉顾深。

那就是姜暖。

第二十四章 相遇

飞完春节的最后一趟航班，顾深请了一个月的假。

因为他已经好几年都没有休过年假了，行政主任二话不说就给批了。

顾深换下机长服，才出了机长休息室，门口的陈烨拦住他，拿出了一张卡。

“这是姜暖的，里面有她的钱，既然你要照顾伯母，就给你吧。”他声音恹恹的，像是接受了什么让他有些丧气的东西。

顾深的目光在看到那张熟悉的卡赵一暗。

这是离婚那天他给姜暖的卡。

他也没有拒绝，接过后就放进了口袋里：“你早该这么做。”

陈烨的表情又一次凝固，张了张嘴，却又知道怎么也说不过他，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顾深也没有停留，直接去了养老院，将赵母送去了复健医院。

把她安排进病房后，他正准备去找陈医生，身后乔辰枫的声音让他脸色一黑。

怎么他还在这儿？

同样，乔辰枫也诧异顾深怎么还在医院里。

“阿应？”

“……”

顾深眉梢一抽，他竟不知自己还有看起来这么麻烦的同学。

乔辰枫倒是觉得有缘，十年不见，还在同一个地方碰到了两次，只是无意间，他看见了顾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结婚了？”他问道。

顾深抿着唇，微微点点头。

乔辰枫笑了：“当初大家都说不知道会是谁能撼动你这座大冰山呢。”

“你怎么在这儿？”顾深手插进衣兜里，语气依旧平淡。

“我的……”乔辰枫顿了顿，“女朋友在这儿做复健。”

顾深低低地嗯了一声，生疏之意是毫不掩饰，他看了眼手机：“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又一次撇开乔辰枫离开。

乔辰枫倒觉他这人越来越无趣了，只是不知道他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能受得了他这脾气。

想起姜暖一会儿还要针灸，他立刻回了病房。

姜暖自从接受复健后，腿的知觉虽然回来了，但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不适感。

就好像下半身的骨头被放在醋里面泡了三天三夜一样，又酸又痛。

护士将姜暖搀扶到轮椅上后，推着她走出复健室后，姜暖一边擦着汗一边道：“我自己回去吧。”

护士有些不放心：“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这里离病房有些远。”

“没关系，你忙去吧。”姜暖将毯子盖好后，推着轮子就走了。

乔辰枫送乔露回家了，外面还在下雪，她闲来无事还是想下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刚到住院楼下的长亭中，雪下的更大了。

姜暖靠着轮椅背，紧了紧身上的棉袄，看着满天的飞雪，逐渐入了神。

她想去看看赵母。

但是她现在的样子去，可能赵母已经不认识她了。

活着在清醒的赵候看到她还活着，是不是又恶语相对。

她低下了头，心里直发闷。

还有顾深。

姜暖不认为他会和许彤在一起，哪怕他喜欢的不是她，她也知道许彤这种人顾深是看不上的。

不过，两年的赵间，够他找一个新的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