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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想通了大多数时候都特别听话，特别乖。他即尊重她的坏脾气，又爱惨了她现在听话的样子。

程知敏和保姆怕他们忽然反悔，所以这两天一直在森洲等着他们。

到了真正回京时，程知敏才知道段暮染也要一起回京过年，当即又在心里打小九九了。

怕她也要跟着回卓家，那她的身份确实不好对外说的。

沈妙颜早看出自己程知敏的心思了，上了飞机之后道；“我和暮染带着孩子们住酒店，大年三十回过去陪你们吃饭，顺便祭拜爷爷。”

沈妙颜是想着过完春节，再陪暮染和孩子们回栖宁祭拜她母亲，也了却她的心愿。

程知敏一听，急忙说：“怎么能住酒店呢，你舍得让孩子们住酒店？一起回家住，一起回家住。”没办法，只能妥协。

一辈子高高在上从不妥协的程知敏，现在正不知不觉退让了一步又一步，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两个孩子对爸爸从小生活的地方也充满了好奇，早就想去参观了，所以不给妈妈拒绝的机会，硬是拉着她一起去卓家住。

当车停在四合院门前时，段暮染还有一种恍惚感，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住进京城卓家，心里难免会有些紧张，尤其是见到卓闳时，紧张更甚。

“我带你参观一下。”沈妙颜知道她会别扭、会紧张，所以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没有松开过她的手。

两个孩子被程知敏带着去会客厅见卓闳。

卓闳本来还端着身份，在沙发上端坐着看报纸，见两个小萝卜头一左一右站在他的面前，脆生生叫了一句：“爷爷。”

因为他坐在那里，太有威严感了，以至于两个孩子叫完就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了，连活泼的舒小荷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卓闳因为工作关系，冷脸惯了，确实不苟言笑，此时被叫了一声爷爷，心头实实在在被震了一下，努力想让自己和蔼一点，生硬地伸出双手：“过来，让爷爷看看你们。”

这真是程知敏听过的他最温柔的语气了。

舒小念慢慢走过去，舒小荷则是也伸手牵住爷爷的手慢慢挪过去。

两孩子都遗传了父母优秀的外貌，让人看一眼就心生欢喜。

卓闳一手握着一只小手，肉肉的，软软的，手心觉得发烫。

他一辈子跟无数人握过手，那些手的背后，有贪污犯，有囚犯，也有这个世界权力的掌舵者，握过形形色色的手，唯独这两双小手让他感觉到世界的纯粹与美好。

人在权力场太久，久到心变成了铁，人也变成了一个工作机器，硬邦邦的，不苟言笑，更不懂温情。

小孩好奇地盯着他看，上下打量着他，小女孩指了指他鬓角；

“爷爷这里有白头发。”

卓闳不自觉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双鬓，好像是听秘书说最近开始长了几根白头发了，还问他要不要去染一下。

“爷爷要乖乖休息，才不会长白头发哦。”舒小荷想起同学的外婆也长了好多白头发，外婆说是因为晚上没有好好睡觉才长的。

卓家人都不会说甜言蜜语，卓闳和程知敏每天只会恶言相向，沈妙颜骄傲不屑说，舒小念随了沈妙颜的性格，也不太爱说话，但舒小荷自己像自己，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卓闳活到快60岁，一辈子严厉惯了，对家人，对下属，都严厉，唯独对舒小荷，人家一句爷爷要乖乖休息，就把他拿下了。

别别扭扭地回答：好！

声音不自觉又比刚才柔了几分。

等段暮染和沈妙颜参观完回来，到会客厅时，就见到舒小念和卓闳面对面坐在五子棋旁，在下棋，舒小荷则坐在卓闳的腿上抱着，在捣乱，不让哥哥和爷爷好好下棋，卓闳竟然也不恼，任由她捣乱。

沈妙颜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那个只会教训人的严苛的父亲，竟然有这样温柔的时候，果然，是隔代亲。

许是因为有两个孩子在的缘故，卓家的气氛比段暮染想的好太多，卓闳与程知敏虽是不苟言笑的人，但是孩子们的童言童语还是经常让他们忍俊不禁，不时扯着嘴角笑。

甚至因为孩子们的到来，卓闳和程知敏之间的交流都比往常多了一些，他们去哪都带着两孩子，以至于沈妙颜和段暮染反而清闲下来。

等到大年三十，卓闳和沈妙颜带着两个孩子在老爷子的房间给老爷子上香，段暮染则陪着程知敏在厨房帮忙打下手。

因为是大年三十，今年又是两位小朋友第一次来过年，所以程知敏要亲自给家人准备年夜饭，不让保姆动手。

“暮染，你的拿手菜是什么？今晚也做一道。”

段暮染尴尬，她真不会炒菜，前几年在H市，也是将就做熟了给孩子们吃，一道都拿不出手。

：“我还是负责洗菜吧。”既然不会炒菜，便自告奋勇包下别的工作。

“也行，这些都是需要用到，你洗一下。”程知敏能让她参与年夜饭的准备，那是看得上她，把她当家人看了。

反正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她把孩子们养得这么好的份上，也算是立功一件。今日宜偏爱

第377章：回京3

程知敏内心对段暮染依然是不满的，看不上她的出生和家世背景，看不上她的工作。

但是看在孙子孙女的份上，愿意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反正大多数婆媳不都这么过吗？而且也不得不妥协，谁让儿子一心向着她。

想起来，还是隐隐有些郁结。

“暮染，把葱姜蒜都准备好，放在碟子里备用。”

“暮染，把豆腐切丝放进冰箱。”

“海参你清理一下。”

程知敏的声音不时传来，一会儿命令这个，一会儿命令那个，她厨艺其实也是二把刀，平日心血来潮想炒个菜，都是保姆一切准备就绪，她直接负责下锅炒。

所以也是按照对保姆的要求来要求段暮染打下手的，也隐约有一丝证明家庭地位的意思。

程知敏是为了沈妙颜和孩子们维持表面的和谐，段暮染亦是，为了孩子们而维持这表面的和谐，况且今天大年三十，她也不愿发脾气，便默默打下手，做这些她并不擅长的事。

那边，程知敏的声音又传来了：“暮染，蔬菜洗完，把鱼切一下片。”

给鱼切片？这个段暮染哪会，她看了一眼那条虽然被开膛破肚但依然不时蹦跶一下的鱼，鸡皮疙瘩都冒出来，尤其旁边还放在两条滑溜溜的黄鳝，她内心只想喊救命啊，正想偷偷给沈妙颜发信息，让他来厨房救急，便听到门外在洗瓶瓶罐罐的保姆打了声招呼；

“妙颜过来了。”

沈妙颜带着孩子们给老爷子上完香，大老远就听到自己的妈在一口一个暮染地叫着，一会儿让她干这个，一会儿让她干那个，他便皱眉过来了，见她系着围裙，头发散了落在脸颊旁，正一脸忧愁地看着池子里的鱼和黄鳝，见他来了，可怜巴巴看着他，他的表情就冷了。

她哪会做这些事？这不是故意为难她吗？带她回卓家，不是给你们欺负的。

他沉着脸过去，一句话没说，帮她把围裙解了，然后抓着她的手替她洗手。

段暮染虽看到救星有一瞬间的委屈。但是，这么生气也没必要！

她抽回手道：“你帮我把鱼处理好。”

“旁边呆着去，或者出去陪孩子们。”知道她不擅长，所以他也一向不让她做。

程知敏可算是见识到沈妙颜有多护着段暮染了，这心里真不是滋味，又酸又羡慕的，谁不想被人温柔呵护对待呢。。

准备年夜饭，本是热热闹闹的事情，段暮染也不想把气氛搞僵了，自己要真这么出去了，以后又要被程知敏诟病了，便说：“你处理这些海鲜，我把土豆切一下。”

沈妙颜只得随她了，嘱咐：“你小心点手。”

话音一落，就见段暮染的手抖了一下，果然，切到手了。好在伤口不深，就是一道小小的口子，沈妙颜抽了纸巾给她包住，保姆急忙去找创口贴。

只有程知敏无语站在那里，心想会撒娇的女人真好命。那叫伤吗？保姆创口贴再晚点拿来，伤口该愈合了吧。

不是程知敏这么想，段暮染自己也这么想的，偏偏沈妙颜大惊小怪，你这戏是不是演得有点过头了。

“一点也不过，要让她们知道，你就是最珍贵的，跟舒小荷舒小念一样珍贵。”

沈妙颜声音压得很低，说完见她的手又冒出了一点血，他干脆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

段暮染的脸火烧起来，这人还真是不分场合。

保姆正好送来创口贴，这是递过去还是不递过去？

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