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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有的剑拔弩张，她并没有接招。

这反而令他不知如何是好，这种彷徨感，生命中头一次。

往往第一次出现的情绪，还是与感情有关的，就没几个人能处理好的，包括顾寒尘。

他钳住她的肩，“你到底在跟我赌气什么？我现在人是你的，什么都是你的，你还要怎样？”

人是她的？

真是可笑，他什么时候是她的人了？

墨暖讥讽接话，“我不想要你了，连着你的孩子我都不想要，你的一切我都不想要了……”

顾寒尘以为她是故意说这些话来气他的，可他仔细看了她半晌也没能从她的眼中读出悲痛或者愤怒。

没有见到她的情绪，他却气的不行。

沉默半晌，他开门下车，甩车门的声音极大。

墨暖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护住肚子。

没多会，顾寒尘开着另一辆车子从墨暖面前呼啸而过。

墨暖不禁皱眉，他在生气？

气什么？

不懂，还是去房间里陪微微睡觉吧。

……

顾寒尘一个人在酒吧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手机就放在手边，却一直黑着屏幕。

以前他们吵架，他扔下她的时候，她就会不断的打他的电话，他不接她就会短信轰炸，好多次他烦的将她拉黑。

而如今……

为什么，她这么安静？

安静到令人恐惧。

27

接下来的很多天，顾寒尘处在一种困扰焦躁的情绪里。

他还是会经常去医院看黎思的脸部情况，但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在女人的眼里，一下就看出了原委。

那日她被墨暖用滚热的菜淋成那样，他竟是将她扔下。

是不是……

他爱上墨暖了？

墨暖那个贱人，陈夜对她这样冷漠，都是墨暖造成的。

黎思眼睛闪过冷寒的光，把我和陈夜弄成这田地，我非气死你不可。

顾寒尘精神看起来不大好，黎思关切的问道，“寒尘，你不用每天都来我这的，你看你满眼的疲惫，去沙发上睡会吧。”

顾寒尘最近总是一个人喝酒。

酒喝多了，精神确实不好，他点头，看了看时间，“我一个小时后有一个应酬，我没醒的话，你记得叫下我。”

黎思点头，“你快休息吧。”

顾寒尘定定的看了她几秒，未在接话，在沙发上半躺了下来。

好似真的十分疲惫，他睡的极沉。

沉到黎思坐在他身侧都没醒，黎思的头靠在他的肩头，偷偷摸出手机拍照。

换了好几种姿势，拍了各种暧昧的照片之后，她满意的起身。

将这些照片全部以短信的方式发给了墨暖，因为她的微信被墨暖拉黑了。

多日没有黎思与顾寒尘的消息，墨暖过的还算舒心。

因为想多陪微微一些日子，所以迟迟没有上诉离婚。

可肚子渐渐显怀，她必须将离婚提上日程了。

手机握在手里，还没开始拨打电话，短信就进来很多照片。

这与那次她在怀城的时候差不多，上次她的情绪还受了影响，而这一次她只觉好笑。

给黎思回了条短信，“你也就只能发发这些无聊的照片了吧？真是好笑，好像这些能气死我一样，你和顾寒尘就是去约房开炮，我都无所谓，知道吗？”

那端的黎思一看墨暖这短信，顿时眼底冒火，她居然敢嘲笑她？

黎思看向顾寒尘，这男人虽然表现的一副很喜欢她的样子，也看似很亲密，但是她与他却没有什么真正的亲密接触。

越想越气，曾经爱她的陈夜偏向了墨暖，顾寒尘对她温言哄慰竟是浮于表面的……

墨暖，这个贱人！

顾寒尘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坐在床头垂眸的黎思。

抬手看了眼腕表，十五分钟。

顾寒尘起身，整理下西装，“我先走了，有应酬。”

黎思想要起身送他，他示意不用，然后开门离开。

28

包间内，顾寒尘坐于首位，淡淡喝着酒。

手机就在手边，一直暗着。

不知怎了，越看手机那暗色的屏幕，却越是烦躁。

以至于应酬的时候，喝多了。

顾寒尘一向是饮酒有度的，今日罕见的喝大了，而他一喝大，是谁都不让近身的。

助理又不能强行拉他，只能静默的等他醒酒。

包间里的其他人早就离开了，只剩下顾寒尘这个大佛闭着眼睛坐在那。

这时候包间的门忽然打开，黎思竟是走了进来。

助理顿时眼睛亮了，“黎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寒尘的，这酒店的楼上就有房间，你去前台办下手续然后我们把他送到房间去。”

黎思与顾寒尘的关系，所有人都认为是情人关系，助理自是不能拒绝。

所以开了房间之后，将房卡送上来，又将顾寒尘弄到房间，他就被黎思要求离开。

黎思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顾寒尘，咬了咬唇，伸手将他的衣服解开。

完了又将自己剥的干净，依偎到顾寒尘的怀里，两俱空挡的身体，凑在一起拍了照。

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感觉到女人依偎过来，顾寒尘下意识的搂紧了黎思，甚至是唇星星点点的吻起她的颈项。

黎思索性转拍照为录像，有了顾寒尘的配合，这一切看起来极为自然且露骨。

墨暖，我就看看这一次，是不是能把你气死？

黎思将视频与照片皆发了出去，顺带还发了条短信，“如你所愿，我和寒尘开了房。”

此时的墨暖早已睡了，等到她看到这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一早了。

视频里两个人光着身子亲亲我我，女人手臂极白，男人的肤色稍暗一个度，纠缠在一起，温柔又缠绵。

在此之前，墨暖真的以为自己无所谓了的，却原来她高估了自己。

她承认自己再一次被他戳痛了，原来所谓的不在乎不过是自欺欺人，她输了，在这场爱情的灰烬里苟延残喘着，千疮百孔麻木不仁的心，居然还能被他刺痛……

心口的痛闯入灵魂，令她痛不欲生，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次体会这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她在床翻滚着，感觉意识有点涣散。

手机在她手里震动，陈夜的名字跳跃在屏幕上，她用了极大的力气才点到接听。

陈夜先出的声，“你的离婚案子我的资料准备的极为充分，连老天都在帮你。”

墨暖痛的声音发颤，“陈夜……我……”

“你怎么了？”陈夜发觉不对劲，肃声问道。

“我……很痛……”

这话刚说完，她的手机便从手里滑落。

陈夜的耳边传来手机掉落的声音，他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来，收了手机，拿了车钥匙便出了门。

赶到的顾家别墅时，墨暖已经昏迷，他横抱起她直接放到车子里，送到了医院。

手术室门外，陈夜皱眉盯着那红灯，将很多事连起来，恍然有什么在他脑中成型。

他抬脚离去，直接找到她的主治医师。

开门见山的问道，“墨暖，她是不是有什么病？”

29

医生答应过墨暖，不能对外人说，所以嘴很严实，“她没什么大碍，多休息就好。”

陈夜身为律师，察言观色以及超强的逻辑思维，自是不会信医生说的话。

他唇角微勾，“我不认为隐瞒病情对病人有什么好处，作为她的家属，你知道，都是希望她好，而不是被她隐瞒，有时候善意的提醒也不失为一种善事。”

治病救人本就是医生的本职，他自是希望病人好。

医生无奈的开口，“她生理心理上都不乐观，这次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但是应该会很严重。”

陈夜皱眉，“严重？”

“可能会是癌症。”

陈夜自认心冷情薄，从未因生老病死而悲伤沉痛过，可这两个字发生在墨暖身上，他竟是觉得心狠狠一抽，连着手指也颤抖起来。

声线不稳的反问，“癌症？她才二十多岁，怎么可能会得上这种病？”

“病不分老少，死不管长幼，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定会有道理，但不是全然没有原因，你既是她的家属，难道不知道她终年积郁，最终成疾么？生命体最重要的是声息，而她已如风烛残年的老人，毫无欣欣向荣的气息。”

“就算是这样，那也应该是抑郁症，怎么会是癌症？！”陈夜的声音冷的吓人。

医生却司空见惯般淡漠，“不开心，生气，情绪不畅，终日被负面情绪包围，会引发乳腺增生，不加注意，自然越来越重以至变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