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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之没了往常的冷淡，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感觉这条项链很适合你，所以就买回来了，我给你戴上。”

白瑜受宠若惊的看着项链：“你买给我的？”

结婚三年，季羡之都是让他助理代买礼物，还从没亲手为她准备过。

季羡之颔首，取下项链，用骨节分明的手撩起她的长发。

感受到他指尖冰凉的温度擦过脖颈，白瑜心尖一颤。

那条沾着花粉的项链像是包裹着糖壳的砒霜，她看不清猜不透，却甘之若饴。

就在她沉浸在这短暂的美好时，季羡之突然开口问：“那条‘救赎’你放在哪里了？”

白瑜微微一愣：“在家，你怎么突然问这个看？”

季羡之站在白瑜身后，语气不容置喙：“后天暖暖提名最佳女主角，你珠宝首饰多，把那条‘救赎’送给她吧。”

第四章

白瑜一怔，顿时觉得脖间的项链滚烫的伤人。

她转身退后两步：“我首饰确实多，为什么单单要‘救赎’？”

季羡之神色淡淡：“暖暖值得最好的，‘救赎’很合适她。”

白瑜看着季羡之，心狠狠一抽：“你明明知道那条‘救赎’对我有多重要，它象征着我们的感情。”

季羡之语气不耐：“不就一条项链吗？你开个价，多少钱我买了。”

这话像一兜冷水，从头浇在白瑜身上。

她眼睫轻颤，语调坚毅：“对我来说，它是无价的。”

季羡之蹙眉：“暖暖是我妹妹，你做嫂子的能不能别这么小气？”

他没想到白瑜会因为一条项链跟他争执。

“妹妹？”

白瑜只觉胸口一阵血气翻滚，声音嘶哑：“我可没有大度到会把一个霸凌自己三年的人当妹妹……”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季暖逼着她喝马桶水，又烧她头发……那段阴暗的日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听到这话，季羡之脸色难看：“不过就是同学之间的玩笑。暖暖也早就跟你道过歉了，为什么还揪着不放？”

季羡之嫌恶的眼神锋利如刀，将白瑜原本结痴的伤口，活生生割开。

她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可鼻尖忽然涌出一股湿热。

白瑜伸手一摸，倏然看到满手的鲜血。

季羡之看到这幕，也怔住了：“你怎么了？”

白瑜心一紧，连忙低下头，用手挡住脸。

“你就当我小肚鸡肠吧，那条项链我就算砸了也不会给季暖用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

季羡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胸口莫名闷的难受。

登时，手机来电响起。

季羡之接起电话，是妹妹季暖打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起，对面就传来季暖撒娇的声音：“哥，我马上就要试礼服了，你拿到项链了吗？”

季羡之沉默片刻，才开口：“我让秘书重新给你换条项链。”

季暖顿了顿，语气瞬间娇蛮：“为什么？白瑜是不是不肯给我？她怎么还跟高中一样穷酸。”

季羡之听得有些烦躁，敷衍回道：“好了，晚点我让秘书重新给你送几条项链过去，我还有事先挂了。。”

不等季暖回话，季羡之直接挂看了电话。

看着旁边的蔷薇花，季羡之揉了揉眉心，上楼回了卧室。

就在他刚坐到床边时，忽然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瓶他没见过的药。

瓶身上什么字都没有。

季羡之攥着药瓶，脑海里不由想起刚刚白瑜流鼻血的脸。

鬼使神差的，他把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刘助，你来趟别墅，帮我查一个药物成分……”

……

白瑜离开家后，立马打车前往市第一医院。

她不停抹脸，但鼻血止不住地往下流，给司机吓得不轻，送到后还将白瑜送到急诊室才走。

一进医院，白瑜就找到主治医生宋辞，“宋医生，麻烦你给我多开点止疼药吧。”

宋辞看到她身上的血，摘下金丝眼镜，面色凝重：“你都病成这样还吃什么药？你现在应该通知家人，马上入院化疗。再这么下去一个月都活不到。”

闻言，白瑜苍白的脸上僵了僵。

但很快，她嘴角又扯起一抹苦笑：“我反正都活不久的，一个月两个月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我只想最后让自己没有遗憾而已。”

就算她死了，这个世界也无人在意。

宋辞沉默良久，最后还是给她开了药方。

等白瑜一走，宋辞便找出她的资料，指尖最后停在她写的紧急联系人上。

按照上面的号码，宋辞拨通了季羡之的电话：“你好，是白瑜的丈夫吗？我是市第一医院的医生宋辞，就白瑜脑癌晚期治疗方案，我想跟你聊聊……”

第五章

季氏顶楼，总裁办公室。

季羡之眸光沉沉：“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太太看起来很健康，怎么可能得脑癌。”

那头的宋辞声音平稳：“季先生，我们是不可能诊断出错的。事实上白小姐半年前就确诊了。发现的太晚，检查时就已经是晚期，但她一直不肯住院治疗。”

“她现在病情严重，再不化疗，活不过一个月了。”

季羡之一怔，没有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宋辞的话像道催命符，扰的他心神不宁。

片刻，季羡之拎着外套走出办公室。

李秘书见他要走，连忙跟上来：“总裁，现在是要去跃鼎吗？季暖小姐刚才还在问你什么时候到呢。”

季羡之这才想起来，季暖今天晚上邀他参加一场聚会。

他摆摆手：“有事不去了，你替我去送件礼物。”

说完，他独自开车回家。

路上月明星稀，而季羡之紧握方向盘，速度飞速攀升，心里思绪不断。

如果白瑜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为什么不告诉他？

陌溪别苑。

季羡之进门时，家里昏暗无声，只有一盏小灯开着。

白瑜蜷缩在沙发上，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蹙。

季羡之走上前注视着她，发现白瑜不知何时消瘦了不少，锁骨突出，那纤细的手臂好像能一掌环住。

他神色微动，伸手抚上白瑜的脸。

白瑜昏昏沉沉间睁开眼，失焦的视线凝在季羡之脸上。

她望着男人，半梦半醒：“羡之，你怎么回来了？”

季羡之目光盯着白瑜，嗓音低沉：“我今天接到医院的电话了，那个医生说你得了脑癌。”

闻言，白瑜心一紧，连忙强撑起笑意：“怎么可能，估计是诈骗电话，你别在意。”季羡之狭眸微眯：“真的？”

白瑜语气故作欢快：“那当然，我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得绝症？”

季羡之看着她脸上的笑，悬着的心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