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怎么不能？”覃海川就同他笑，“我这边不也正挑着宁王妃么？”

“那能一样么！你的婚事是父皇开了口，必须让你先完婚，再给我们这些皇子找皇子妃！”五皇子就反驳道，“所以我那事一点都不着急！”

“只不过是你不急罢了。”覃海川却笑着摇头，“贵妃娘娘不会让你一个人逍遥的。”

“哼，怕什么，到时候我又和上次一样跑出去！看她能拿我怎么样！”五皇子满不在乎地说着，“正好上一回去苏杭，光顾着赶路了，都没有心思欣赏美景。”

覃海川就笑着没有接话。

有了上一回的事，老五想要再跑出京城，恐怕就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了。

覃海川原本以为五皇子会和以往一样东拉西扯好一阵，岂料他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提出了告辞。

覃海川自不会留他，而是将他送出沐恩堂，再看着他翻墙回了五皇子府。

本要回琅褔苑的覃海川却转身进了沐恩堂，他再次拿出五皇子给的那张纸细读了起来。

名单上的女子皆是名门之后，却没有一个京城贵女，看来平日里互相勾心斗角的娘娘们这一次却空前地达成了一致。

覃海川就玩味地摇了摇头。

不过是个宁王妃而已，她们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受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影响，从而接受她们的摆布？

而最让他觉得可笑的地方则是她们拼命地想要拉拢他，却又无时无刻在防备着他，怕他得了京中勋贵的支持，从而妨碍到她们的儿子。

但话又说了回来，如果她们都存了这样的心思，而自己又选了段如梅做宁王妃的话，岂不是更如她们的意？

毕竟段如梅的身世比起那些名门女子，不是更显单薄，更让他无所助力么？

覃海川突然就觉得思路被打开了。

他之前一直在找理由，找一个段如梅能够被宫中贵人名正言顺接纳的理由，却一直寻而不得。

在王府里，他可以让所有人对段如梅毕恭毕敬，可出了他的宁王府，段如梅就只是他宁王府的一个丫鬟而已。

他要给她名分，想要给她名分，却又不能随心所欲地给她名分。

毕竟，他的头上还压着个叔父。

想要叔父同意这件事，他就不能孤军作战。

最开始，覃海川想到的是借力郑太后，毕竟宫女出身的她，凭借着运气能坐到如今的高位，应该对同样是丫鬟出身的段如梅会有天然的好感。所以，他特意拜托了穆嬷嬷带着段如梅去慈宁宫走动，想让段如梅在郑太后的跟前混个脸熟。

可他没想到郑太后后来会对清秋道人进宫为叔父治病一事反应这么大，不但暴跳如雷，甚至还将他们这一群去普陀岛的人都给记恨上了。

如果不借力郑太后，而选择直接去劝说叔父的话，他心里又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在叔父看来，段如梅不过是个丫鬟，大不了收房抬作姨娘，根本不值得他如此兴师动众。

那样的话，反倒会弄巧成拙，让段如梅永远都当不了宁王妃！

第258章 姨母，借一步说话

而眼下最让覃海川觉得棘手的是，他原本以为可以徐徐图之的事，突然一下就变得紧迫了。

万一真让叔父下了旨，封了别人做宁王妃，他的兮若又要怎么办？

难道真让她屈居他人之下，一辈子仰人鼻息？

不行！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覃海川一转念，就出了宁王府，往回春堂而去。

回春堂今天的生意有些冷清，只有两三个人在胡大夫那问诊，清秋道人则带着有娣在那整理医案。

虽然有娣用起来没有段如梅顺手，但她干起活来却比清风明月都要细致，清秋道人便留了她在身边帮忙。

瞧见覃海川进了回春堂，清秋道人就习惯性地往他身后看去，却并未见到段如梅的身影。

于是她故意板着脸，语气不善地道：“什么风把王爷给吹来了？兮若今天可不在我们这。”

“嗯，她今日留在王府没有出门。”覃海川却没有同清秋道人计较，而是环视了店内一周后，低声同她道，“姨母，可否借一步说话？”

一声“姨母”就让清秋道人分了神。

毕竟从她见到覃海川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称呼她为姨母。

她上下打量了眼覃海川，碎碎地咒了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言毕，她放下手中的笔，低声叮嘱了有娣两句后，就对覃海川道：“你随我来吧！”

语气相比之前，明显舒缓了几分。

覃海川就跟在她的身后去了内堂，进了正屋。

“坐吧！”清秋道人就指了指窗边的大炕，“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说完，她就在覃海川的对面坐下，开始摆弄起炕几上的功夫茶。

瞧着清秋道人行云流水般地煮茶斟茶，覃海川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毕竟他与清秋道人相识几个月了，可私下里相处却是第一次。

他酝酿了一小会，斟酌着道：“昨夜我着凉发烧，兮若给我吃了两粒药丸就好了，她说是您特意制备给她的，我就想来问问，那药是怎么制的？”

清秋道人给覃海川倒茶的手就一滞。

她抬眼看向他，许久才道：“若只是为了这件事的话，恐怕担不起你之前叫的那声‘姨母’吧？”

说完，她就把倒好的茶往地上一泼，竟有了赶客之意。

“你还是走吧！”清秋道人就冷了脸，“你既然信不过我，不愿与我说实话，那还有什么必要坐在这？”

覃海川着实没想到他的这位姨母的脾气竟是如此直接。

他原本还想着迂回切进话题。

“不是信不过您，只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您开口才好。”一向自诩镇定的覃海川，感觉到了慌乱。

“不知如何开口？”清秋道人就挑了眉。

以她对覃海川的了解，觉得他根本不应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于是她再次斟了杯茶，推到覃海川的跟前：“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姨母，就不应该再将我当外人。这样吧，你想到哪说到哪，我绝不打断你。”

覃海川就点了点头，再次酝酿起来。

清秋道人也不催他，而是端了自己的那杯茶细品了起来。

那清香绵软的茶汤一入喉，就让她忍不住感慨，这贡品茶的品质到底还是不一般，她饮了这么多年的茶，也喝过不少好茶，承佑帝给的这几两贡茶口感却是最好的。

要不天下人都想着做皇帝好呢？

清秋道人正想着这事，就听得覃海川十分慎重地说了一句：“我想娶兮若为妻！”

“什么？”清秋道人就以为自己听岔了。

“我想娶兮若为妻，还请姨母帮帮我！”覃海川就突然从炕上起身，给清秋道人跪了下去。

刚送了一口茶入嘴的清秋道人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将那口茶喷了出来。

“我能帮你什么？”她就掏出帕子印了印嘴角，“你总不是想让我帮着你同那江氏夫妇提亲吧？这件事，不需要我，你也可以呀？”

覃海川便苦笑。

事情若是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姨母，您是不是忘了叔父？”他便提醒着道，“这门婚事只要叔父不点头，他一样可以棒打鸳鸯。”

“他会棒打鸳鸯，你们不会远走高飞吗？”清秋道人就横了他一眼，“还是说，你不愿意为了她舍弃眼前的富贵荣华？”

“眼前的富贵于我还真是过眼云烟，”覃海川就冷笑着，“当年我随着父母逃出皇宫后，我的富贵梦就已经碎了。我会跟着叔父打回京城，完全是对我爹娘的死意难平，当年那些害过他们的人，凭什么过得舒坦？”

“若不是为了这件事，我一早就带着兮若离开京城了，不过是一份路引，一个户籍的事，这些都难不倒我。”覃海川就正色道。

而清秋道人看向覃海川的眼神就变得审视。

“这么说，你在调查当年的事？”清秋道人便问。

“是。”覃海川就点了头。

“那你能顺便查一查，当年的荣王为何要篡位吗？”清秋道人就看向了覃海川的眼睛。

覃海川不懂姨母为何会这么问。

荣王为何要篡位？当然是想坐拥天下为所欲为啊！

就在他一脸疑惑地看向清秋道人时，却听得她道：“荣王是世宗皇帝最小的弟弟，说是兄弟，他和世宗皇帝的关系则更像是父子。因为年龄相近，他经常跟我们一块玩耍，我们虽称他为皇叔，却在心里将他当大哥。”

“他的性子最是温柔恬淡、与世无争，会给我们讲孟母三迁、黄香温席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