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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蔚晚墨靖北(夏蔚晚墨靖北)全文无弹窗阅读-夏蔚晚墨靖北最新章节完整版阅读

时间: 2024-02-18 16:08:47  热度: 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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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门却见所有女眷都等在那里,像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而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她的二嫂温如君。

夏蔚晚一怔,接着轻轻将大嫂的尸体放下,便扑通一声跪下,声音空洞而嘶哑:“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她说不出其他的话。

温如君跪下去,轻抚崔莲生睁开的眼,语气温柔无比:“莲生,别担心,我们没事……你好好上路。”

她知道,莲生是担心她们才闭不上眼。

她从小就这样,身为将军之女,嫁给太子后,总是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手抚过,那眼睛终于阖上。

温如君眼泪骤然落下,痛哭失声。

第10章

身后众人也呜咽起来,整个院子一片哭声。

夏蔚晚呆呆听着,突然,重重磕起头来!

一下,又一下!

这一切是她的错!

为什么死得不是她!该死的明明是她啊!

额头沁出暗红的血,夏蔚晚却完全没感觉。

温如君看得触目惊心,眼泪更加汹涌,上前死死抱住她:“姝宁,姝宁,你别这样……”

夏蔚晚无法在磕下去,胸口一直卡着的血剧烈翻涌,她想哭,想喊,为什么喊不出!

下一秒,一口血蓦地喷薄而出洒了满地。

夏蔚晚失去意识。

……

再次醒来,夏蔚晚一睁眼便看见了温如君担忧的脸。

温如君在用温热的帕子擦她的脸。

夏蔚晚目光却落在那双手上。

那双纤细的手上都是冻疮,红肿粗粝。

这曾是天下第一才女的手,曾经抚琴作画,写出过惊艳绝伦的诗词。

如今却……

夏蔚晚的心被细丝缠紧,绞痛不已。

咳嗽了几下,她按住温如君的手:“二嫂,我想去见大嫂。”

来到正堂,所有人都穿着白孝衣。

崔莲生遗容已经被整理好了,她闭着眼,若不是脸色青白,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温如君声音轻的像是怕惊扰了故人:“可惜,莲生最爱的红缨枪不在,无法陪葬。”

痛彻肺腑的感觉传来,夏蔚晚jsg重重在灵前跪下。

温如君一边烧纸钱,一边温声道:“姝宁,我昨晚梦见二郎了。”

夏蔚晚心尖一颤,呆呆看她。

“他还是我们初见时的样子,嬉皮笑脸地唤我小娘子”7

温如君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笑了笑。

夏蔚晚知道,当初二哥死皮赖脸娶的二嫂。

说起来,二哥洒脱不羁,最不喜读书,却对高情远韵的二嫂一见钟情。

往日两人打情骂俏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如今却永隔人世,如梦如幻。

夏蔚晚心脏又无法抑制地灼痛,如时刻受地狱之火煎熬。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骚动,一个太监嚣张走进,张口便是:“侍犬公主,还不回去伺候皇后娘娘!”

夏蔚晚脸颊颤了颤,牙关咬得死紧。

温如君手也一抖,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夏蔚晚,眼神不忍而悲痛。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轻抚了一下夏蔚晚弯折的脊背,语气平静:“姝宁,去给大嫂上最后一柱香!”

说完她起身将身上最后一根银钗塞给太监,奉承一笑:“劳烦公公再稍等一会儿。”

夏蔚晚不想离开,但看了一眼这满园素缟的女眷,她握紧的手又松开。

她点燃一炷香,举过头顶敬上。

一下,两下,三下!

她又送走一位至亲……

红着眼最后看了一眼大嫂,她起身缓缓离开。

走出门外。

所有人都聚集在温如君身边看着她,神色温柔。

夏蔚晚往前走,走出门口又忍不住回头。

温如君笑着冲她摆了摆手。

门被缓缓关上,隔绝了所有视线。

温如君问旁边的人:“准备好了吗?”

所有人都笑着点头。

温如君神情释然而坚定:“我们不该再拖累她了。”

天上的雪越来越大。

夏蔚晚麻木跟着撑着伞的太监走,身上很快落了一层白。

可不知为何,她越走越不安,走得越远心口越慌。

过了一道桥,她脚步突然停住。

太监不耐回头:“还不走?想挨罚是不是!”

夏蔚晚脑海中闪过二嫂最后那个笑。

蓦地,她猛然转身往回跑!

转过一道宫墙,就看见那她刚刚离开的院子已是冲天火光,浓烟滚滚!

夏蔚晚目眦欲裂,冲上前去推门,那门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

她又用力拍门,撕心裂肺地哭喊:“二嫂,二嫂!你别丢下我!求你了……”

自然无人应门。

只有火焰噼啪声,像是夜莺啼哭,亡魂悲泣。

夏蔚晚不断撞门,撞到火焰灼烧上大门,她依旧不管不顾,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

门,终于在火焰下脆弱,被夏蔚晚撞开!

她没有半分犹豫地冲进火场。

突然,一只微凉的手凶狠的将夏蔚晚拉出去。

是墨靖北。

夏蔚晚疯狂挣扎哭喊,却被他死死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将一切付之一炬!

而夏蔚晚的心,也随着这场大火,一寸一寸,燃成灰烬。

火熄灭,雪仍在下,眼前只剩一片废墟。

没了,都没了……

她所有的亲人都没了。

夏蔚晚早已不在挣扎,只有黑黝黝的眼珠倒映着荒凉的宅院。

墨靖北终于松开她。

夏蔚晚缓缓爬起身,看了半晌,转身望向墨靖北,忽的绽出一抹艳丽至极的笑。

“墨靖北,杀了我。”

第11章

“你不是一直想杀了我吗?”

“动手啊。”

“动手啊!”

她终于不再卑微地称呼他为陛下,在这世间只剩她一人以后。

墨靖北看着那笑,心口几乎无法喘息!

“别笑了!”

雪落在夏蔚晚眼睫上,将眼前人遮蔽得模模糊糊。

她笑得越发灿烂,也越发疯癫。

“墨靖北,如果可以选,当初我一定将从父皇手中求来的解药换成见血封喉的毒药,好让你死的更快些!”

墨靖北再听不下去,伸手扼住她的喉咙,眼眸骤然猩红:“朕让你别笑了!”

窒息让夏蔚晚终是再笑不出。

墨靖北见状,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松了手。

夏蔚晚蓦地摔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血,从她口中涌出,给白雪染上刺目的红。

墨靖北将微抖的手藏入袖中,冷然道:“看着她,关起来!”

雪下了三天三夜,停的那天刚好是除夕。

夏蔚晚被姚文淑从小屋带出,强行换上曾经的公主华服。

挣扎间,夏蔚晚被按在铜镜前,撞得头破血流。

姚文淑见了,捂嘴笑道:“听闻你在之前宫宴上,一支舞使得陛下龙心大悦,今日,便再献上一曲吧!”

看着镜中华服的自己,夏蔚晚好像听见了大嫂二嫂的声音。

“姝宁,过了今天就又大一岁了,可不能再孩子气了。”

“哈哈,姝宁真是越长越漂亮,不知便宜哪家的小郎君。”

夏蔚晚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个笑。

浅浅的,像她真的还是个被宠爱的公主时一样。

她突然不再挣扎。

极平静地回:“好啊。”

……

除夕宫宴,正载歌载舞。

过了今天,便是天禄二年,堂下众臣志得意满,随着曲子觥筹交错。

唯有墨靖北神情冷漠,俯视底下一片喜气洋洋。

去年除夕,他亦是堂下一人,若不是萧氏末帝赶尽杀绝,此刻,他应当已是驸马……5

猛灌一杯酒,墨靖北使劲晃了一下头,想把脑中这几天总不时出现的身影去掉。

突然,殿前一阵喧哗。

墨靖北一抬头,就见一身红衣,一步一步登上殿中高台!

夏蔚晚缓缓环视满堂华彩。

去年除夕,父皇还牵着她的手一起看了烟火。

一切好像都在昨日,又像是过了许多许多年。

夏蔚晚缓缓开口,声音虽哑却字字清晰:“新朝初立,本宫作为前朝公主,理当恭贺。”

明明上一次宴会,还看过这亡国公主卑贱至极的舞伎模样,此刻满堂公卿却纷纷心头一紧。

有人甚至忍不住大喝出声:“来人!还不将这贱婢带下去!”

夏蔚晚看向出声之人。

“我记得你。”她想起来了。

“十年前要不是我大哥仁慈将你从战场救起,你一介被侯府遗弃的废物庶子早已殒命。”

她声音平静,出声之人却像被人扼住喉咙,脸上青红交织。

“还有你!”

夏蔚晚又看向他旁边一人:“你当初母亲重病,我二哥私自将你放出军营,为你抗下军令处罚,在床上生生躺了半月!是也不是?”

那人脸色一白,想说什么,却最终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殿上女子。

夏蔚晚又看向第三人。

不等她开口,那人竟直接低头掩面。

夏蔚晚笑了,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要出来。

“好!”

“好!”

“好一个太平盛世,良将名臣!个个嘴上忠君爱国!实际蝇营狗苟,连狗都不如啊!”

殿内满座俱寂,此刻却无人敢再说话,都看着龙椅上神色平静的男人。

夏蔚晚笑完了,视线终于投向上位,却是落在墨靖北身旁的女人身上。

“姚文淑,你背弃旧主,颠倒黑白,忘恩负义,你我本无话可说,可你这名字当初是我给你取的,今日本宫便收回。”

“你依旧是那个被家人卖进宫中,有姓无名的姚娘。”

姚文淑脸色红了又白。

她此刻又悔又恨,恨不得叫人当场杀了夏蔚晚,可她却半个字都不敢多说,只因墨靖北从刚刚起,浑身气势就可怕得叫她胆寒!

夏蔚晚的目光终于移向墨靖北。

这个她用命爱过,也恨之入骨的男人。

两人遥遥对视,殿内气氛,此刻降至冰点。

但其中涌动的,却是更加激烈的暗流!

几个呼吸之后,却是墨靖北先开了口:“你骂完了?骂完就下去休息吧。”

竟是服了软!

满堂俱震。

夏蔚晚心口撕裂一般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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