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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他，也是在她面前这般小心翼翼吗？

邱念渔记不清了，她从包厢拿走自己的东西，和慢一步回来的卫鹤栖又碰上面。

她只淡淡瞥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从他身旁离去。

卫鹤栖晚一步伸出手，却只捞了个空。

他什么都没抓住。

他知道，她就是邱念渔，她只是不想承认。

这是邱念渔对他的惩罚。

他也知道，这是他应得的。

邱念渔没喝酒，却还是觉得自己闷得厉害。

她打车回到自己住的酒店，刚进电梯，收到许溪午发来的消息。

她没有删除好友，总觉得自己不该替秋朝楹做这么无法挽回的事。

但当她看到许溪午发来的照片时，她还是有点后悔了。

照片是远距离拍摄的，却还是能清楚看到，相拥男女的脸。

许溪午：【我没同意分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邱念渔有些无奈：【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和卫鹤栖也没有什么。】

电梯门打开，邱念渔刚走出去，看到走廊上的许溪午。

她觉得现在的许溪午并不清醒，转身往电梯走回去。

许溪午在最后一秒追上来，按开了电梯的门。

邱念渔知道避无可避，妥协一秒：“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谈吧。”

公园长椅，邱念渔和许溪午一人一边坐下。

许溪午脚边还有他刚买的啤酒。

邱念渔朝他伸手：“给我一罐？”

许溪午愣了两秒，递给她一罐，笑道：“你真的变了很多。”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秋朝楹。”

邱念渔拉开拉环，仰头喝下一口。

气氛瞬间凝滞，一直泛着冷意。

许溪午一口气喝干了一罐，将易拉罐扔到地上后，才骂道：“你说你不是楹楹，你和她同一天死亡，我真的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你的身体那么差，没有过过一天正常人的生活，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抢走楹楹的生命？”

邱念渔被问得发懵。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荒唐的事，还能有这样的解读。

她夺走了秋朝楹的生命吗？

“或许吧。”她不想嘴硬否认，毕竟现在活下来的人是她。

她好像没有资格否认。

“可是我不能为她做更多了。”她又喝下一口酒，扭头看向许溪午，“你爱她，才更应该确认，我不是她。”

“你无法接受和用着秋朝楹身体的人在一起，同样，我也无法用秋朝楹的身体，和秋朝楹的爱人在一起。”

许溪午紧紧捏着手中的易拉罐，眼泪不停掉下。

好痛，怎么会这么会痛呢？

他宁愿楹楹是不爱他了，也不想接受楹楹已经死了。

可是眼前的人，除了这张脸，真的半点没有楹楹的样子。

“这真的不是，你为了和卫鹤栖在一起的谎言吗？”

哪怕是骗他，拜托了。

许溪午紧闭上双眼，在心里对着上苍许愿。

可是没有谎言，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邱念渔哽着喉咙回答他：“不是。”

“许溪午，秋朝楹真的不在了。”

“我们都朝前看吧。”

许溪午说不出话。

他的楹楹，真的不在了……

第37章

许溪午走之后很久，邱念渔都还一直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

她想着许溪午走前最后说的话——

“反正楹楹爸妈也不喜欢我，就此分开，也省得我再碍他们的眼。”

又想起她和许溪午说，应该朝前看。

许溪午会不会朝前看，她不知道。

那她自己呢？

她真的有在向前看吗？

邱念渔往前看去，暖黄色的路灯之后，是五彩缤纷的世界。

她作为秋朝楹的未来，真的明朗吗？

第二天邱念渔直接去到分公司，昨天遇到的助理还和她聊天。

“你考不考虑来我们公司做翻译？平时只需要笔译，偶尔像这两天一样。”

邱念渔笑：“觉得我工作得还不错？”

“我哪听得懂那些。”助理说笑，“我只是觉得有你在，我们卫总会变得很有意思。”

“你不知道，之前卫夫人好像也是翻译出身，只是可惜红颜早逝。”

“你一来，卫总好像又活了似的。”

邱念渔紧抿唇，没打算把功劳邀到自己头上。

她也不知道助理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毕竟她没有见过卫鹤栖是否为她的死难过，所以她根本无法确定那是否真的存在。

“更重要的。”助理靠近她，压低声音道，“你能让卫总吃瘪，我们爱看。”

邱念渔这才被逗笑，助理说的是昨天她故意怼卫鹤栖的时候吧。

他们俩正说着，卫鹤栖和法国人同时出现。

法国人的翻译已经跟在身边，反而是邱念渔，还是卫鹤栖给她使了眼色，她才到他身旁。

卫鹤栖面上带着笑，嘴巴只露出一条缝，极低声音道：“他们只要他们拟的合同，我让人拟了英文版的，待会儿你再帮我确认一下。”

“你们不是应该谈好了吗？”

“谈好了也防不住变卦，没事，我相信你。”

邱念渔没接话，难怪刚才对方的翻译脸色这么难看。

合着是这些当老板的，一下一个想法，净折磨她们这些打工人。

会议室里，双方翻译都被迫确认文件，没人充当翻译，双方竟然说起了英语。

邱念渔和对方翻译对视一眼，无言。

确认完文件，双方很快签署。

法国人前脚刚走，邱念渔还没来得及离开。

就听见卫鹤栖宣布：“完成一个大单，所有参与这个项目的员工都能带薪团建。”

助理乐到蹦起来，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那卫总，翻译秋小姐也一起吗？”

翻译和他们没有劳务关系，但这次确实功不可没。

再加上，翻译小姐漂亮，他们就爱和漂亮女士玩。

邱念渔看了眼助理，在心里暗骂，她好像当做没听见，然后逃离这里。

“你可以邀请她。”卫鹤栖盯着她，故意道。

邱念渔咬牙切齿道：“这算加班，我不去。”

卫鹤栖好像没听到她的抱怨，还对着助理说：“如果她答应的话，记得通知我，加我一个人头。”

他转身就走，邱念渔呆站在会议室，听着几个助理狂欢。

她拎起包，还是追了出去。

“卫鹤栖！我说了我不去。”

第38章

卫鹤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摊手道：“你可以不去。”

他一脸无辜，让邱念渔觉得自己好像过于小心眼了。

她气不过，踩了他的皮鞋一脚：“记得早点结账！”

邱念渔说完，快步走进电梯。

卫鹤栖看着缓缓阖上的电梯门，一边吃痛，一边又忍不住笑。

现在的邱念渔，十分开朗。

邱念渔到公司楼下打车，又收到那助理的消息：【我的提议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感兴趣我就直接让hr给你发邀请。】

她在屏幕上敲了敲，回复：【我会考虑的。】

这件事肯定通过了卫鹤栖的同意，她要是就此答应，岂不是上了卫鹤栖的当？

网约车到达，邱念渔上了车，回到酒店收拾行李，当晚便登上了回上海的飞机。

许溪午临走前和她说，怕她之后回上海无处可去，让她先暂住在他家里。

邱念渔没有推辞，她确实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她又没有钱，总是住在酒店也不是办法。

深夜，邱念渔回到许溪午家。

和他们离开时一样，秋朝楹的物品充斥着这个家的每个角落。

许溪午说，秋朝楹有自己喜欢的人。

可她觉得，如果秋朝楹真的喜欢别人，就不会让这里变成这样。

如果秋朝楹和许溪午在一起只是为了和父母做对，她完全没有必要和许溪午这么亲密。

秋朝楹在这个家留下来的每一道痕迹，都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邱念渔把自己的小小行李放回她住的房间，把行李箱放进衣帽间时，却怎么都塞不进去。

她看不到衣帽间内部的状况，只能去搬了把椅子，踮着脚伸长脖子查看柜子里的状况。

个子不够，她看不完全，只好伸手触摸，确认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很快，邱念渔摸到一个盒子。

她费力把盒子从里扒出来，拿着从椅子上下来。

铁盒已经积了不少灰，看来就连秋朝楹自己，都很少打开这个盒子。

邱念渔在心里做了几秒斗争，很快把铁盒打开。

半个小时后，她关上铁盒，给许溪午打去电话。

“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回家来看看。”

许溪午那头嘈杂不已，回答她的声音都很大：“怎么？”

邱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