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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他怎么配合？

　　他们的心里，真的有他吗？

　　一句“小野，我们真的很爱你”，就真的是爱了吗？

　　“小野，回家吧。”宁岚哽咽的说。

　　程野却垂眸轻轻笑了笑。

　　他沉着声音，嗓音里带着自嘲似的，问：“我真的有家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怎么没有家！”

　　程野抬眸，对视上宁岚的双眸，他嘴角扯着笑，让人心酸，“可我有家，怎么还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只能在外面飘。”

　　宁岚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里酸涩不已。

　　他们究竟是让程野多失望，才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沉默已久的程林转过头，他说：“小野，原谅我们吧。”

　　他们也是第一次当父母。

　　他们不够格。

　　即便是第二次给程望当父母，他们依旧不够格。

　　但这次说开之后，他们愿意去改进。

　　程林来到床边，他掌心落在程野的肩上。

　　“小野，爸爸知道你是好孩子。生在我们这个家庭，委屈你了……”

　　“你知道的，我这人脾气差，总是口不对心，可是儿子，爱你这件事儿，爸爸从不说谎。”

　　——爱你这件事儿，爸爸从不说谎。

　　程林沉着声音，嗓音也多了几分颤抖，“小野，你可以不用很快原谅我们。”

　　“马上过年了，今年除夕，我希望程家的团圆饭，有你程野在。”

第168章 程哥撒娇，能不能不走啊？

　　夜。

　　墨色的天空上见不到星星，窗外飘着雪，忙过了元旦，大家又很快进入年底的收尾工作中，整个城市仿佛都跟着忙碌了起来。

　　程野穿着淡蓝色的病号服，他看着窗外匆匆的路人，看着在灯光下徐徐飘落的雪花，心里却迟迟都安静不下来。

　　——程野，今年除夕，爸爸希望你能回家和我们一起吃年夜饭。

　　——小野，我从未觉得你是多余的。你名字的含义，从来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

　　程野闭上眼睛，耳边一遍遍回响着宁岚和程林的话，像是被录了音，不停重复播放。

　　程野睁开眼睛，漆黑的瞳仁里冷漠，淡然。

　　心乱，但神色却不乱。

　　病房的门被敲了敲。

　　程野转过身，就见颜早早推门，探进头来。

　　小姑娘眯着笑，粉唇扬起，又乖又甜，她看程野，说：“程哥！我给你送晚饭啦！”

　　程野歪歪头，眼看着颜早早推开门进来，手里还抱着一束向日葵。

　　他刚问怎么还买花，便见后面跟着的还有何川、顾白、戚暖。

　　他们都刚放学，一起过来了。

　　程野摸了摸鼻尖，这会儿看着他们，觉得意外的多余。

　　“怎么样，今儿状态还好吗？”颜早早正将保温盒放到床头柜上，忽然发现床头柜上已经有晚饭了。

　　颜早早抬头看程野，程野走过来，上了床，淡淡说：“他们送的。”

　　他们。

　　应该是叔叔阿姨吧。

　　“那你吃过了吧？这个等下我带回去吧。”颜早早刚要放到一边。

　　程野便伸手拉住了颜早早的胳膊，他摇头。

　　颜早早明白了，他没吃。

　　顾白和何川对视一眼，纷纷耸了耸肩膀。

　　戚暖带了不少东西，有燕窝、黑芝麻、燕麦片，还有各种坚果，零食。

　　“顾白，你能和人家学学吗？”程野眸光落到顾白的身上。

　　顾白耸肩，“我下次注意。”

　　戚暖站在顾白的身边，二人对视一眼，戚暖眼里的陌生从不会骗人。

　　顾白难免有些失落，却还是温暖的笑了笑，眼眸里放着光似的。

　　戚暖不自在的收回目光，问程野：“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颜早早将向日葵插进花瓶里，也一同看向程野。

　　“打两天点滴就可以出院了，感冒。”程野吸了吸鼻子，又摸了一下额头，还有点发烧。

　　“知道你为啥一直感冒吗。”何川凑到病床旁边，大大咧咧的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橘子，问程野。

　　程野睨着何川，颜早早帮程野打开保温盒，也看向何川。

　　何川说：“因为你这一个学期都没运动啊，往年你寒冬腊月都跟我打球，大汗淋漓！你虚！”

　　——你虚。

　　程野抬眸看向颜早早，忽然说：“我不虚。”

　　颜早早正递给程野汤匙，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什么？

　　何川：“……”

　　顾白：“……”

　　戚暖反应了一秒后，也摸了摸鼻尖，笑了。

　　果然男孩子啊，什么破路都能开车。

　　这也要证明一下自己是吗？

　　“我tm又没说你那方面虚……”何川锤了一下程野的胳膊。

　　程野故作疼痛的样子看向颜早早，委屈道：“呆瓜，疼！”

　　颜早早帮他揉了揉，不忘说何川，“你轻点嘛，他病号！”

　　何川：“……”啧啧啧！

　　果然，这就是男人么？

　　戚暖摇了摇头，转身坐在了沙发上，随意的翻手机。

　　程野和林智打架的视频都被清空了，这件事儿好像已经解决了，听说是程望集团那边下场公关掉了。

　　“程野，我买的向日葵，好不好看？”颜早早指了指一边的花瓶。

　　程野看过去，嗯了一声，“好看，跟你一样。”

　　颜早早一顿，病房里此时此刻都安静了几秒，颜早早莫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摸了摸鼻尖，有些嗔怪似的瞪了他一眼，拉过椅子坐下来，将碗递给程野，“是奶奶煮的馄饨。”

　　“奶奶说了，你想吃什么就告诉她，她给你做。”颜早早撑着脸，认真的说。

　　程野一脸认真的说：“明天还吃馄饨。”

　　颜早早扯嘴角，“会吃腻的。”

　　“奶奶的馄饨永远都吃不腻。”他说。

　　颜早早耸肩，好吧~

　　“我明晚让奶奶给你做红烧小鸡腿，超级好吃的！”颜早早双手撑着脸，手肘撑在床边，微微歪着头看程野，又乖又可爱。

　　程野点了下头，行。

　　坐在另一边的何川：“……”他真多余。

　　“哎，明晚咱就不过来了吧？”何川忽然喊一边的戚暖和顾白。

　　两个人摊开手，表示赞同。

　　颜早早眨眨眼，很认真的说：“别啊，我自己多没意思。”

　　“我们来也挺没意思的。”何川如是说道。

　　“那下次就别来了。”程野一点都不犹豫的说。

　　何川偏偏气他，“行啊，早妹儿也别来了，咱谁也不来看你。”

　　程野睨着何川，神色里带着几分威胁：想死是吧？

　　何川深知自己被威胁，却还是双手抱胸，怎样！

　　程野舔了舔唇边，伸手刚要去拿床头柜上的汤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