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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难以启齿。

助理有眼力见地接道：“老板，我给你讲讲我是怎么追求我妻子的吧。”

顾尧南轻咳了声，像是勉为其难地说：“行。”

那傲娇的眼神仿佛在对助理说：是你要讲的，不是我让你讲的，我并没有很想听。

助理眨眨眼：是我要讲的，我特别想讲！

第二十九章 错

孟清歌在餐厅吃了晚饭，之后去了泰晤士河。

她走在桥上，顺着泰晤士河走了很久很久。

这段时间，她的生活太混乱了，她甚至开始想念和安德鲁在美国时快乐而安静的日子。

她固执回国，本来只是想知道自己是谁，没想到不仅找回了名字，还找到了爸爸，还有……一个丈夫。

孟清歌想，或许她不该回来的，如果不回来。她可以永远都是爱丽儿。

孟清歌把手伸进包里，却没摸到她想要的那本旅游手册。

丢了？

孟清歌又仔细摸了摸，的确是不在。

丢了就丢了吧，她没有多想，抬脚向伦敦眼的方向走去。

伦敦眼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孟清歌不太在意，买了票站在队伍中慢慢地等。

孟清歌曾听安德鲁说过一个关于摩天轮的传说。

他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告终，但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

那时候，安德鲁很想带她做一次摩天轮，可她失去记忆，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不肯离开能保护她的纸盒子。

安德鲁，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他悉心照顾孟清歌三年，直到她的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都恢复好一些。

她突然好想安德鲁。

排了几个小时，终于排到孟清歌，她把票递给工作人员，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伦敦眼的座舱。

一个座舱里会有二十几个人，可在孟清歌进去之后，只有一个人进来。

看见那人，孟清歌紧锁眉头，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她语气冷漠：“封先生，不是说不会跟着我么？”

顾尧南深吸了一口气，他早料到孟清歌会生气。

不过他的确没有跟踪孟清歌，他只是在听到孟清歌的房门开了又关之后，打开门看了一眼，然后在走廊里发现了一本旅游手册。

他认得孟清歌的笔迹，旅游手册上只圈出了伦敦眼，他猜到孟清歌是来了这里。

他几个小时前就在这里等着孟清歌的出现，因为他不知道孟清歌之前又去了泰晤士河。

等了几个小时，顾尧南也是精疲力尽，但他半个字都没说。

他们的座舱已经缓缓上升，想要下去已经是来不及了，孟清歌生着气，背对着顾尧南，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我没有跟踪你，这是偶遇。”顾尧南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孟清歌冷哼一声：“偶遇需要包场吗？”

“我希望你能安静地欣赏一次景色。”顾尧南道。

“那你也应该下去，才叫安静。”孟清歌毫不客气。

顾尧南不说话了，甚至放轻了呼吸。

他们的座舱缓缓向上，离最高点越来越近，窗外的风景真的很美，孟清歌看的认真，心里也乱的很。

说实话，她有很多问题想问。

“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追着我不放？”孟清歌看着夜晚的泰晤士河，语气冷淡地问道。

顾尧南心一痛。

和安德鲁一样，她也觉得自己并不爱孟清歌。

其实也没有错，孟清歌出事之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孟清歌的感情，所以才会让两个人之间有那么多的隔阂。

也许现在是个把话说清楚的好时机。

“我没有谈过恋爱，”顾尧南缓缓道，“之前，我并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我以为婚姻和工作是一样的，我只要完成自己的职责就可以了。”

顾尧南向来是个不会表达的人。

他停顿下来，再也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

最后，他张张嘴，说了句：“是我的错。”

第三十章 晚了

孟清歌扯了扯嘴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转过身看向顾尧南，说道：“一句你错了，就可以让一颗破碎的心重新活过来吗？”

“完成你的职责？”

“跟别的女人接吻，上床，甚至陪她去产检，这些就是你作为一个丈夫应该完成的职责？”

“甚至，将我们结婚时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都给了别的女人，这都是你作为丈夫该做的职责是么？”

孟清歌一字一句，语气冷漠而平静。

顾尧南诧异地看向孟清歌，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孟清歌冷笑：“是啊，恢复了。”

顾尧南紧接着皱眉，“什么上床？平安符又是怎么回事？我的平安符是丢了，我没有……”

“够了！”孟清歌厉声打断顾尧南，“不要再说了。”

她看着顾尧南的双眼，那里面已经不再有一丝对顾尧南的爱意。

她说：“我对你已经死心了，顾尧南。”

他们的座舱在此时达到了最高点。

昏暗的座舱里，顾尧南看不清孟清歌的脸，他只听见她说——

“顾尧南。”

“我们离婚吧。”

……

三年前，她站在他面前，满眼失望地摘下那枚平安符，说：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之后，她就遭遇了飞机失事，消失在了大海里。

三年后，她重新站在他的面前，却是满眼冷漠，说：我们离婚吧。

顾尧南的心一下子摔落，传来窒息的疼痛。

他下意识感觉到，如果这一次他答应了她的要求，她将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不管多少年，都不会再出现了。

心脏的疼痛让顾尧南喘不上气，本能的开始深呼吸，他僵硬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孟清歌的手。

“柒柒，我们之间有误会……”

孟清歌后退一步，躲开了顾尧南，说：“误会也好，真相也好，我们之间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我承认，我在大学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对你一见钟情。”

“后来我想尽办法和你结婚，那时我一直心存希望，只要我好好做一个妻子，你一定会爱上我。”

“可是五年，你用你的实际行动告诉我，我是多大的一个笑话。”

“不管我怎么做，做什么，你都视而不见，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爱我。”

“我已经累了，顾尧南，我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了。”

顾尧南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活生生地掏出来，摔碎了，还被狠狠地踩了一脚。

“不是的，柒柒……”

顾尧南再次上前，这次他抓住了孟清歌的手，他语气急切，生怕她现在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他深深地看着孟清歌的眼睛。

他的声音一如从前的低沉，却带着明显的轻颤。

“柒柒，我爱你。”

好简单的五个字。

却让孟清歌的心在这一瞬间猛地缩紧。

八年，整整八年。

孟清歌盼了又盼，终于在高空之上的伦敦眼中，听到了三年前她最想听到的话。

顾尧南的语气是那么的认真，他想要表达给孟清歌的情感，全都凝聚在了一句话中。

他多么希望，孟清歌可以收回那句话，他不想和她再次分开了。

可是……

孟清歌冷漠地推开顾尧南的手，双眼中没有半点情绪。

“太晚了，我已经不爱你了。”

第三十一章 伦敦眼

接下里的一周，顾尧南都没有再出现在孟清歌的面前。

孟清歌也并不关心顾尧南是去了哪儿，她每天照常去伦敦的各个景点游玩，顾尧南不在，孟清歌甚至觉得放松了许多。

只有顾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