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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青涩，又放不开，不过时机赶得巧，没留下第一次的阴影，算是和谐。

　　权初在公用水池洗完手，直起腰整理头发，贺行止不声不响出现在镜子里。

　　“你脸色不太好。”他靠近一步，认真打量她。

　　“我没睡好。”

　　贺行止有一米八四，是典型的5：8黄金比例，投下的影子完全覆盖住她。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膏，递给权初，“这是消肿的。”

　　权初脸烧得慌，没伸手接，低头绕过他，“我自己买了。”

　　“权初。”贺行止叫住她，“有一次我没控制好，别忘了吃药。”

　　他们一共做了两次，床上一次，浴室里一次，她洗澡时贺行止闯进来，抵着她跪在浴缸里，这次很激烈，权初的膝盖全是淤青，他意乱情迷中似乎弄在里面了。

　　幸好她早晨来了例假。

　　应该怀不上。

　　“包是你送的吗？”权初抬头盯着他。

第3章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贺行止默认。

　　“是补偿吗？”

　　“礼物。”他背对走廊的窗户，一张脸晦暗不明，“下周你生日，我出差去外地，提前送了。”

　　权初没出声。

　　她生日是二月份。

　　贺行止连她的生日都记错了。

　　相识多年，睡过亲密过，她这个人在他心里真是没什么分量。

　　“想要车吗？”贺行止不太有耐性，对女人的脾气倒是温和，“我车库有一辆奥迪，你先开。”

　　那辆奥迪A6是他的第一辆座驾，开着玩的，开了几次就换高档的新车了。

　　不过保养得很好，有八成新。

　　权初刚考完驾照，确实在选车，二手车撞坏了不心疼，而且这辆奥迪有纪念意义。

　　她犹豫的时候，过道转角出现了几个人影，为首的是金融系主任，权初装作不认识贺行止，和他擦肩而过。

　　“权初啊，你没去合影？”

　　系主任拦住她，一扭头，又发现了贺行止，“周先生，一起去食堂吃饭？”

　　“不麻烦了，下午有私事。”

　　系主任语气惋惜，“社团彩排了舞蹈，还打算邀请您观看呢。”

　　贺行止表面客套了一下，“以后有机会。”

　　“权初是社团的团长，她在市里的舞蹈比赛获过奖！”系主任自豪，拍了拍权初肩膀，“每年校庆她都表演舞蹈。”

　　贺行止一直没兴致搭腔，听到这句，才漫不经心开口，“程同学今年怎么没跳？”

　　系主任无奈，“权初不肯上台，我也劝说不了她。”

　　“为什么不肯？”贺行止停下，转过身。

　　系主任明白他不高兴了。

　　女生巴不得给他表演，万一入他的眼了，他夸一句，当文娱干部绰绰有余。

　　头一回遇到不识抬举的。

　　系主任将权初推过去，她没站稳，险些摔在贺行止怀里。

　　贺行止眼疾手快扶住她，压低声，“因为我在吗？”

　　他嘴里是茶叶的清苦味，贺行止有个习惯，早晨喝一杯特浓普洱提神。

　　权初僵硬退后一步，“我脚有伤。”

　　男人垂眸，她脚踝缠了厚厚的绷带。

　　“周先生，6月份的毕业生欢送典礼上，权初一定会登台表演的！”系主任替权初解围。

　　贺行止没说来，没说不来，平静朝一楼走。

　　系主任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这位不是刁钻的主儿，可也别得罪了，大学其实是一个小社会，要懂人情世故。”

　　权初闷头不语。

　　“他如果愿意来看演出，你跳得好，大四你报名学生会，很容易当选。”系主任瞥她，“我瞧你平常机灵，才教导你。”

　　“谢谢主任。”权初谦虚笑。

　　主任是好意，她清楚。

　　成年人讲现实，拼背景，有些人的一句话，比金子都值钱。

　　尤其是周家的话。

　　权初和系主任在多媒体大厅分开，收到了贺行止的短信，让她回去一趟。

　　周夫人这段日子催得挺紧，不回是不行了。

　　她跑回宿舍，从抽屉里取出那只包，上车交给贺行止。

　　“太贵了，不适合在学校用。”

　　他手肘支着车窗，闭目养神，“丢垃圾桶。”

　　权初顿时无言以对。

　　自从父亲的财产充公，家里又断了收入来源，她太知道没钱的窘迫了，二十万的包哪里舍得扔掉。

　　贺行止更知道她舍不得。

　　权初没理他。

　　再行驶过一个路口，快到周宅了，贺行止忽然问，“你跳什么舞种。”

　　“古典舞。”

　　他侧过头，打量她的细腰和手臂，娇软纤长，却有柔韧度和力量，是练舞蹈的身材。

　　贺行止没有上流圈的陋习，但也和上流圈交际。

　　那群人偏爱舞蹈生，有十几年的童子功是最好的，柔软得可以翻来覆去各种姿势。

　　“毕业典礼你表演吗。”

　　权初抿唇，“那天你来吗？”

　　“有时间会来。”

　　贺行止一贯是这副样子。

　　不明确的暧昧，不挑明的甜头。

　　留下回味，以及抽身的余地。

　　车拐弯开进小区，周宅是1号院，一套四百平米的徽派合院，灰白色砖瓦，入户的影壁墙挂着大红色中国福字结，气派恢宏。

　　司机停好车，拿起扫帚扫干净车门外的雪，贺行止才下去。

　　皮鞋油光水滑，不沾一丝雪和泥。

　　贺行止下班住市中心的大平层，六日必须回周宅，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饭，看新闻，向周淮康汇报工作。

　　是周老太爷那辈立下的规矩。

　　院子里的柿子树染着白霜，贺行止经过树下，抬手摘了一颗大的给权初。

　　“柿子熟了。”

　　她一摸，带冰渣的。

　　生理期不能吃凉。

　　权初摇头。

　　他握在手里，“不爱吃了？”

　　“过两天再吃。”

　　权初也不晓得他懂不懂，她不可能怀孕的。

　　贺行止迈上台阶，打开红木大门，吩咐迎接的保姆，“煮梨汤，权初喉咙不舒服。”

　　她瞬间想起贺行止那晚躺在浴缸里，摁住她后脑勺往下压的一幕。

　　腹肌紧绷，硬邦邦的，硌得她嘴唇发麻。

　　权初半点经验也没有，疼得贺行止额头冒汗，他仍旧没松开，嘶哑着喊她名字，逼她对视。

　　他竟然不避讳她，光明正大提这茬，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权初面红耳赤。

　　进客厅，周夫人正在和周淮康的秘书通电话。

　　秘书说住在电视台对面的京西宾馆，吃了烤鸭，明天回家。

　　权初有朋友在京西宾馆做服务员，住客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进出要审核通行证，安检很严格，连房间和饮食都不允许拍照。

　　贺行止也去参加过商业峰会。

　　“提醒老周吃降压药，少抽烟，京臣的事情我会办好，放心吧。”

　　挂了电话，周夫人招手示意权初坐，目光随即定格在她的挎包上。

　　这款包的配货大约要50万，比包还贵，权初开始实习就不收周家给的生活费了，赚的工资连一根背包带也买不起。

　　她察觉到周夫人的目光，身体不着痕迹挡住包。

　　周夫人慈爱笑，“有三个月没回来了吧？你周叔叔惦记你。”

　　“我也惦记周叔叔。”

　　“禧儿，你妈妈的治疗费够用吗？”

　　周淮康夫妇私下叫她“禧儿”，清脆圆润的儿化音，贺行止从不这么叫，只在床上欲生欲死的那几秒巅峰，他颤抖着叫过一次。

　　禧儿。

　　粗重的喘息，凸起的青筋。

　　满是雄性欲望。

　　叫得她瘫软。

　　周夫人继续说，“疗养院的花费大，不够要告诉我，你专心tຊ上学，赚钱不急。”

　　权初回过神，“够的，周阿姨。”

　　“禧儿，谈恋爱了吗？”

　　周夫人眼神如炬，盯得她头皮发麻。

　　“还没谈...”

　　“有喜欢的吗？”

　　权初忐忑不安。

　　贺行止这时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气定神闲整理袖扣，保姆问他吃什么，他说了一道苏菜。

　　周淮康以前职务调任频繁，周夫人也忙，他养在苏州的外公家，初中毕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