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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注意到桌上，上一秒还郁青茂盛的盆栽，下一秒就全部枯萎。

第32章

　　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情还是让我忧心忡忡。

　　我满面愁容走出房间，引得孟行舟频频看我。

　　他问我：“在学校发生不高兴的事了？”

　　我却满脑子在想，谁开着那辆车。

　　谁想要我的命，甚至忍不住直接在学校就对我动手。

　　当时周围那么多人，他们都看到我消失的瞬间了吗？

　　学校门口的监控会不会也拍到了？

　　我回过神，对上孟行舟的目光：“没有。”

　　我并不打算告诉他。

　　孟行舟应该是不会相信的吧，他那时候不是也不相信我会愿意为了他去死吗？

　　这种荒唐的事情，他肯定不会相信的。

　　“我今天看到新闻。”我想了想，还是打算问他，“商白砚要退出国内的市场。”

　　孟行舟笑着靠在沙发里，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指尖触弄着我的耳垂。

　　“他早该这样了，你选择站在我这边，才是正确的，明白吗？”

　　我没回答他，而是扭头看他，“你会杀他吗？”

　　孟行舟和商白砚不死不休的局面，我原本以为我改变了。

　　但现在也拿不准了。

　　原本我只是担心孟行舟会做出什么，但现在连商白砚会做什么，我也没了底气。

　　他们两个人，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孟行舟被我的问题逗笑，他笑了几秒，突然反问我。

　　“你希望我杀了他吗？”

　　我真心道：“我希望你们两个人都好好活着。”

　　我不希望我努力了那么多，付出生命，也还是无法让他摆脱那样的结局。

　　“我现在是不是该荣幸，你心里也有我了。”

　　我知道他是故意揶揄我，没接他的话。

　　可他看我时的眼神实在发烫，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起身要走，被他拽住了手，他一用力，我便扑进他怀里。

　　我伏在他胸口，觉得我们的心跳都缠在一处。

　　他低头吻我，温热的鼻息交织，我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呼吸。

　　我紧闭着眼，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可我怎么都看不见，波动的情绪让我无法冷静。

　　在孟行舟剥下我衣服的刹那，我猛地推开他。

　　他眼中的情欲迅速退却，一言不发看着我。

　　我也大口喘着气，刚把衣服整理好。

　　还没说话，太阳穴突然爆发的疼痛让我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

　　我用力按压着头，顾不得和孟行舟再说什么，奔向了医药箱。

　　我从里面翻出止痛药咽下，留下一句‘我不舒服’，便匆匆躲回了房间。

　　我将门反锁，往房间里走了两步，突然发现桌上枯萎的盆栽。

　　早上出门的时候我都在给它浇水，嫩绿的叶子现在却都变得枯黄。

　　太阳穴尖锐的疼痛让我直不起腰，我撑着桌面，费力喊着：“我知道你在，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我明明应该知道，却想不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要想起它，我的身体会这么痛苦。

　　我从桌面滑下来，看到刚才随手放在沙发椅上的课本。

　　我鬼使神差地爬了过去，拿出纸笔，尝试着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下我要说的话。

　　【你是不是正在看着我？】

　　头痛让我眼前一片眩晕，辨物都变得模糊。

　　等不到回答让我变得暴躁起来，我捧着本子往椅子上摔。

　　一遍又一遍恳求着：“回答我！回答我！”

　　许久后，我面前的纸张上，才出现了另一行字。

　　【救救我。】

第33章

　　看到凭空出现的字迹，我来不及疑惑震惊。

　　急忙问她：【我要怎么救你？】

　　但在我写下这行字后的下一秒，纸上所有字迹都消失。

　　我下意识回头去看桌上的盆栽，还是枯萎的状态。

　　只有刚才在纸上的内容不见了。

　　这足以证明对方真的存在，只是并不自由。

　　她甚至需要我来救她。

　　我重新在纸上写下一句话：【我会在这里等你告诉我办法。】

　　这句话写下后没多久也消失了。

　　我猜想对方应该已经看到，只是暂时无法回答我。

　　或许她的人生安全也受影响。

　　不知道是不是止痛药起了作用，我的头也没起初那样疼。

　　但我还是不知道我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也分不清那团被迷雾遮住的，到底是我的记忆还是钟遇乔的记忆。

　　房门把手被人拧动，门打不开，很快响起敲门声。

　　“你还好吗？”

　　孟行舟关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长舒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前把门锁打开。

　　我胡乱抓了把头发：“刚刚头很痛，吃了药有好一点。”

　　“要不要去医院？”孟行舟伸手探了下我额头的温度，见我没发烧，又把我凌乱的头发拨顺。

　　“算了，查不出原因的。”

　　我的头痛不是病理性的，也无法靠止疼药缓解。

　　我之所以不再感到疼痛，应该是作者改变了剧情。

　　所以就算去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

　　孟行舟满眼心疼：“痛得频繁吗？”

　　我摇头，和他说：“桌上那盆椰子树突然死了。”

　　他朝我身后看去，也突然蹙紧了眉。

　　在他看来，那应该只是一盆普通的盆栽，但他的表情却十分凝重。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盆袖珍椰子树让他这么如临大敌，让人来把椰子树整理出去之后，脸色还是很差。

　　我还要反过来安慰他：“可能是因为一直没有晒到阳光，所以枯萎了。”

　　他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后，我以为这件事已经从他那里翻篇了，却不想他突然偏头看向我。

　　“你觉得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怔愣住，呆呆看他：“什么意思？”

　　我突然想起我死前，曾在他书房外，听到他说起过这件事。

　　他那时满是戏谑，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孟行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存在的真实性。

　　可他现在对我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我们以为我们是活生生的人，但可能我们只是别人随意创造出来的玩物。那个人想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会做什么。”

　　“想要你我死，你我就必须死。”

　　他的语气沉痛，看起来像是被这样的认知伤得极深。

　　从前他的情人也是这样告诉我。

　　所以在孟行舟做了许多顺应剧情的事之后，我都十分害怕。

　　可我没有被他杀死，不就是改变剧情的开始吗？

　　“不，有机会改变的。”

　　我笃定：“我们可以改变的。”

　　我必须要这样相信，这样我的死才是有意义的。

　　“说得轻松。”

　　孟行舟淡淡瞥了我一眼，只当我是在开玩笑。

　　我眼前突然出现商白砚疯魔的模样。

　　半晌，我重新看向孟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