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送鹅毛张牧川(千里送鹅毛张牧川)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千里送鹅毛张牧川
大户!如果你住不惯豪奢府宅,我也可以搬进竹门!”
“怎么搬?”张牧川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是圣人的女儿,天生的贵胄,他是不会同意的!清河公主也闹过,结果呢……汝命如此!”
高阳身子微微轻颤,垂下脑袋,不知道是在偷偷掉眼泪,还是在思索什么破局对策。
张牧川见状,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语气温柔地说了句,“好了,别耍公主脾气了,缅伯高他们还在前面等着呢,不要让人家看笑话。”
说完这句,他上前半步,轻轻拥了拥高阳,而后果决转身离去,快步追上缅伯高等人,嘻嘻哈哈地朝着城楼已经挂上霓纱的春明门行去。
隔了一会儿,高阳也跑了过来,脸上满是轻松的笑容,仿佛已经放下了,又好像是想到了对策,她指着正在装点城门的胥吏说道,“快到仲秋节了!难怪这些官吏一大早就在布置,今年比往年更加隆盛,署吏也会更加忙碌,听说要把长安城的大大小小街巷都铺上花卉,遍插彩旗,绾上绢花……还会在东西二市表演马戏,东边的是太子筹办,西边的是魏王监督,十分精彩!”
就在缅伯高想说什么的时候,忽地从路边草丛里爬出一个老者,他手里捧着半个沾满泥土的面饼,拖着两只断腿,用屁股一点一点挪动着。
几条野狗藏在他身后十步之外的杂草之中,绿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半个面饼。
马周立即跳下驴背,挡在断腿老者与野狗之间,捡起石头威吓之。
野狗并不退却,反是被激起了怒火,露出挂着些许碎肉的森森獠牙,慢慢地踩着一堆白骨缓缓靠近。
张牧川看到那些白骨,这才想起此处紧邻乱葬岗,不由地皱了皱眉,他噌地一下拔出障刀,踏步前行,一刀切了头前那只野狗的耳朵,一脚踹飞另外一条野狗,目光冰冷地扫向其他野狗。
对峙了片刻之后,那些野狗知道遇到了不好惹的杀星,迅速退去。
张牧川转过身子,斜眼看向老者,冷冷说道,“你这副模样,还想跟野狗抢祭品吃?”
老者苦着脸,唉声叹气:“小老儿也是没法子啊……但凡能在别的地方找到吃食,我都不会来这乱葬岗。”
马周从身上摸出几个铜钱,交给老者,想了一想,觉得几个铜板也非长久之计,于是问道:“老翁,你家可还有什么人?你腿脚不便,我可以用这驴子送你过去。”
老者摇了摇头,“我们家七兄弟,贞观四年老大丢在了河西,贞观六年老二丢在了兰州,老三死在了打僚人的战事里,老四去年埋在了松州……老六今年五月去岭南做买卖,得罪了刚刚调任广州都督的党仁弘,不仅被强夺了货物,还害死了自己。老七最惨,他六月去滕州找朋友,凑巧那李元婴受封滕王,大肆征调男丁修建楼阁,他被朋友出卖拉去凑数,谁知中途横梁倒塌……”
他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泪,几度哽咽得无法继续。
马周叹息连连,“其他的……我或许管不了,但党仁弘害死你家老六的事情,我必会为你讨个公道!来,来,我扶您上驴,咱先进城,等到仲秋之时,我带您邀车驾!”
老者摆摆手说不必了,他可熬不住邀车驾之后的那几下板子,肯定会如封德彝那般吓得原地逝世。
马周还是坚持,“您不必担心那几下棍棒,大不了我帮您挨着……走吧,您总不能整天在这吃祭品,还是进城搏一搏吧!”
老者略作思忖,点头应下,“行吧,那我就听先生您的,莽撞一回!只是,我这双腿不便,恐怕骑不了这毛驴,须得有人背着……”
马周当即扎起了马步,说老翁你快上来吧,我这就背您进城。
一旁的缅伯高和焦遂却是不同意,指着马周的伤腿,劝阻对方不要逞强,还是让他俩背负老者最为合适。
可这老者却是不同意缅伯高和焦遂背负自己,说他俩一个是外族,一个浑身酒味,肯定不稳当。
张牧川两眼微眯,觉得这老者有问题,冷笑着来到对方身前,蹲了下去,“老翁,还是我来吧……总不好让女子或者娃娃驮你!”
这一次老者没有拒绝,他笑眯眯地趴了上去,说道,“那就有劳侠士了!”
张牧川立马感到不对劲,这老者看着瘦弱,背在身上却好似tຊ一堆精铁,差点让他在起身时险些踉跄着摔倒,实在古怪得很。
第九十九章
高阳等人不知内情,见他行走艰难,没走几步就满头大汗,只以为他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嘻嘻哈哈地开起了玩笑。
缅伯高更是打趣道,“牧川兄弟,你行不行啊,这才走出数十步而已,小腿竟都开始打颤了,我之前劝你大病初愈不宜太过放纵,你偏不听,每天晚上都要跟阳子出去看星星,这一看就是一整夜,纵然身体没毛病,像你俩这么折腾也得虚啊!”
张牧川白了他一眼,低头瞧见地上影子有些异样,遂对其他几人说道,“你们先进城吧,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把酒菜备好,不必与我一起在路上浪费时间。”
焦遂归心似箭,自然点头赞同,缅伯高一路奔行,疲乏不堪,早就想租个沐桶,舒服地泡一泡了,也不会有什么意见。阿蛮是小孩子心性,以前只听说过长安城,从未亲眼见识过,此刻临近长安,心痒难耐,巴不得肋生双翅,尽快进城游玩。
马周腿上有伤,拖得越久,越是不利,也想快些入城找医师瞧瞧,以免落下残疾。
高阳倒是愿意留下,陪张牧川慢吞吞走着,但她转念一想,早些进城去把那件事办妥,给张牧川一个惊喜也是不错的,于是也没刻意放缓脚步,匆匆往春明门行去。
张牧川见其他人都已经走远了,长舒一口气,眼帘低垂道,“老翁,你还挺重啊!”
老者呵呵笑道,“不是小老儿太重,是你这小子体魄不行,缺乏锤炼啊!”
张牧川又道,“咱聊了这么多,还未请教老翁姓名……”
“我姓王,家中排行第五,你可以叫我王老五。”
“你跟王文诺是什么关系?”
“我都没听过这人,能有什么关系……硬要说有关系,那就是都姓王。”
“那东皋子王绩是你什么人?”
“我倒是想成为东皋子的什么人,但真的高攀不上啊!哎哎,你别猜了,我干脆跟你挑明了吧……今年四月,僰道县,你是否与杜依艺喝过酒?”
张牧川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会儿,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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