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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应该说，这个相册里的照片拍摄于什么时候，她都没有多少记忆。

　　甚至大部分的她，都只有一个侧脸或背影。

　　从第一张到最后，甚至可能看出她的成长轨迹。

　　再看所有照片的上传日期，全部是在一天上传的。

　　而这一天，正好就是南言默出国，凌千玖说要分手的那一天。

　　最后的一张照片，也是她拖着行李箱往机场登机口走的背影。

　　南言默突然鼻酸得厉害。

　　她总是以为，以前的凌千玖是受不了她的死缠烂打才勉强跟她在一起。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爱她。

　　这份爱，隐秘不宣，比她的爱更加深沉。

　　南言默僵着手指退出，又看见了较之八年前多出来的几篇日志。

　　她毫不犹豫点了进去。

　　【你说你要走。

　　去的是边堇年治病的城市。

　　我一直都知道你与边堇年的关系更好，但是我没想过你会放弃我远赴他国照顾边堇年。

　　我早就应该知道的，你对边堇年的笑与对我的笑，从来就不一样。

　　我想你留下。

　　可在我与边堇年之间，你选择了边堇年。

　　我失去你了。】

　　【今天是你离开的第三个月。

　　你又给我发消息了。

　　我想回，但又怕是我的自作多情。

　　你的朋友圈说是去海洋馆了，图片里有一个男人的背影。

　　你是不是交到了新的朋友，还是说，你已经跟边堇年在一起了？

　　我形容不出我的心情。

　　很难受，想喝酒，又不想喝酒。

　　还有，今天的风很大，雨也很大。

　　南言默，我很想你。】

第41章

　　【我做梦了。

　　梦见你跟我告白，站在大学学校的足球场中央，蜡烛和玫瑰花摆成心形，你站在爱心的中间，手里捧着蓝玫瑰，说：“凌千玖，我爱你。”

　　周围有人在起哄，他们叫我答应，甚至在背后推了我一下。

　　但是我拒绝了，甚至将蓝玫瑰摔在了地上。

　　我惊醒了。

　　这是我曾经幻想过的场面，但不知为何，梦里角色调换了。

　　南言默，你知道吗？

　　你跟我告白的那天，我其实很高兴。

　　回家一整晚都没睡着。

　　南言默，我后悔了。】

　　【我参军了。

　　南言默，我应该能忘记你了。】

　　【我以为我能忘记你。

　　但是在部队的每一个晚上，我都在想你。

　　我控制不住。

　　你发的每一条消息我都有看见。

　　但是，一边陪着边堇年一边给我分享你的生活，又是什么意思？

　　我好生气。

　　我为什么忘不了你？】

　　【……】

　　【景和说你要回来了。

　　他说你想重新把我追回去。

　　可是，南言默，你把我当什么？

　　你的备胎？

　　还是一条你挥挥手就会摇着尾巴冲你汪汪叫的狗？

　　南言默，离开我的生活！

　　——

　　南言默，我等你回来。】

　　【你又消失了。

　　我知道全部都是我的错。

　　但是我忍不住，我很想抱你，很想对你说“我爱你”，但是我总是忍不住一次次把你推开。

　　我只能如此卑劣地一次次证明你还爱我。

　　……

　　南言默，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回来了。

　　我活了。】

　　看完，南言默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如果这八年里，她能早一点看到这些，是不是她跟凌千玖之间早就能重归于好？

　　思绪纷乱间，凌千玖的日志又更新了一条。

　　【南言默。

　　我愿意做你挥挥手就摇尾巴冲你汪汪叫的小狗。】

　　南言默还没反应过来，微信消息就弹了出来。

　　凌千玖：【我在门外。】

　　南言默手足无措。

　　刚刚才看了凌千玖这些年的日志，她根本无法平静的面对凌千玖。

　　【我知道你都看见了，我想见你。】

　　南言默顿时感觉口干舌燥，有种做了坏事被人抓包的羞耻感。

　　紧接着，消息框再次弹出：【汪汪】

　　南言默脑子一片混沌，晕晕乎乎地打开了房门。

　　她瞬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南言默，有条流浪狗狗还没有主人，你要收养吗？”

　　他应该是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一点蒸腾的水汽。

　　暖烘烘的。

　　南言默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凌千玖好像没有看见她的这个小动作，只是将她圈得更紧，低声问：“好不好？”

　　声音沙哑磁性，南言默完全招架不住。

　　她强撑着最后一点理智，板着脸：“你的日志，就不怕别人看见？”

　　光是这么想想，她都觉得尴尬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要知道，能被凌千玖放进列表的朋友，几乎都认识她！

　　没想到凌千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臭，他哼了一声：“仅你一人可见。”

　　从发出第一篇的时候，他就天天盼着南言默能看见。

　　只要她看了，他一定什么都不管的去找她。

　　他要重新跟她在一起。

　　但是，整整八年，南言默从来没有点进去过。

　　直到今晚。

　　他知道这个软件高中毕业之后她就不用了，但是他还是如此抱着期待。

　　南言默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

　　此刻，她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想吻他。

　　不止这么想，她也这么做了。

　　她毫不犹豫地揪着他的衣领，迫使他俯身，然后垫脚吻了上去。

第42章

　　南言默的嘴唇有些凉，瞬间激得凌千玖下意识收紧了手臂。

　　腰上的桎梏让南言默想退开，凌千玖却是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走廊里的摄像头幽幽发着红光。

　　导播室里，景和手悬空在键盘上，自己跟自己吵过一架之后，最后还是选择了没有将直播间关掉。

　　直播间里，异常的安静。

　　直到一条弹幕飘过，才重新热闹了起来。

　　【友情提醒，屏幕外的你可以呼吸。】

　　【终于让我等到了，今天熬夜也值了。】

　　【晏总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撒花~】

　　【不是，就我好奇流浪狗狗是什么吗？晏总是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属性？】

　　【没错，南言默究竟在手机上看见了什么，我真的很好奇！】

　　【影帝走了，以身殉晏总的爱情，他真的，我哭死……】

　　许久，凌千玖才松开差点背过气去的南言默。

　　南言默眼神飘忽地不敢看他的眼睛，最后目光落在了他还在滴水的头发上。

　　她将人拉进房间：“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将凌千玖按着坐在沙发上，南言默从浴室取出吹风机。

　　凌千玖只是看着她笑：“急着来见你。”

　　他刚洗完澡，就看见了空间日志的访问记录，便什么也没管就过来了。

　　南言默语塞，只好道：“我帮你吹干。”

　　“嗯。”

　　应着，凌千玖朝着她微微低头，在南言默手触摸到他头发的时候蹭了蹭她的手心。

　　南言默莫名又想起他方才所说的流浪狗狗，脸色通红。

　　【凌千玖！我叫你当奶狗，不是真的当狗！】

　　【噗嗤，惊现慕大小姐。】

　　【有一说一，晏总真是不把我们当外人。】

　　吹完头发，凌千玖还是赖着不走，南言默好不容易才将人撵出门。

　　第二日，凌千玖才知道边堇年在跟他说过那段话之后就离开了。

　　而其余的所有嘉宾一眼就发现了南言默和他之间的氛围不一样了。

　　沈落凑到围着围裙的凌千玖身边，神秘兮兮问道：“晏总，你们……”

　　说着，还做了个对嘴的手势。

　　凌千玖瞟了他一眼：“有些话不要乱说。”

　　只是他这眼神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