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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一下才行。”

　　“还没呢，我怕万一不是，她受不了这个刺激，所以我先过来辨认一下。”

　　“你怎么辨认？”

　　“我记得她头发里面有一颗红色的痣，像一滩蚊子血那么大小。”

　　“好吧，你怎么知道的？”

　　“小时候，我揪过她的辫子，因为太用力，不小心弄散了，她就哭，我就帮她扎回去，就是那个时候看到的。”

　　程海风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揪过许玉灵的辫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两人沉醉在各自的回忆中，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病房。

　　只见季明舒正趴在岑森的床边睡觉，她的手术做了一天一夜，他就在门外站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也没合眼。

　　加上程海风的泻药，让他蹲得头晕眼花，拉得营养不良。

　　此刻的他，睡得很是安详宁静。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悄悄走了进去，程海风是不舍得吵醒他，厉云鹤当然是因为要确认那颗痣。

　　厉云鹤鬼鬼祟祟摸到岑森的头上，开始扒拉她的头发。

　　眼中全是兴奋。

　　“找到了！找到了！”

　　他忍不住开心地一蹦三尺高。

　　可是看到这样伤痕累累又千疮百孔的她，又多希望不是她。

　　刚刚有多开心，此刻就有多难过，自己终究是来迟了。

　　“季明舒！”他低吼一声，攥紧的拳头就是猝不及防地往他身上砸去。

　　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深可见骨。

　　打到第二拳的时候，季明舒猛然惊醒，他还以为是做梦。

　　嘭！

　　他抬起头，又是一拳，直接打到脸上，嘴角直接溢出了血。

　　程海风拉住他：“够了，云鹤！他也不是有心的！”

　　“你是谁！凭什么打我！”季明舒有点懵圈。

　　“凭什么？就凭我是小苏的未婚夫！”

　　“你放屁！我才是她的未婚夫！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两人互相咆哮，吵得面红耳赤，天翻地覆，风云残卷，厉云鹤挣脱程海风的钳制，冲上去和季明舒扭打起来。

　　程海风多次想去拉架，都被厉云鹤的拳头逼退，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这一拳，为了小苏的脚筋！”

　　“这一拳，为了小苏的脑震荡！”

　　“这一拳，为了小苏全身的伤痕！”

　　是的，程海风把岑森不大好的情况告诉了厉云鹤，但他没敢说岑森所受的侮辱和身孕，他怕厉云鹤知道后会杀了季明舒。

　　季明舒确实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一丝心虚，除了不承认厉云鹤是她的未婚夫，其他罪行他都认。

　　所以，在还了两拳之后，他就一动不动了，任凭厉云鹤狂风暴雨般的拳头袭来。

　　全身都被他打了个遍，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痛，痛彻心扉，痛不欲生，痛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楚楚可怜。

　　直到厉云鹤打累了，坐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用愤恨的眼神怒视着他，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

　　“云鹤哥，你们怎么了？”

　　苏小美带着一篮子花圈出现在门口，好奇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两人。

　　“他该死！他竟然敢欺负你的姐姐，我的妻！”

　　那是他想捧在心尖尖的人啊，是他午夜梦回的小公主！

　　“什么？什么姐姐？不可能！”

　　苏小美的花圈掉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嘴，睁大无辜的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云鹤哥，她不可能是你的妻，这个女人她...她臭不要脸！”

　　一想到岑森那若隐若现的身材，她都忍不住心潮澎湃，脸上一阵燥热。

　　“在明朔哥哥家里，她连裤子都不穿，衣服穿了跟没穿一样，就是个靠勾搭男人而生的妖艳贱货，怎么可能是我的姐姐你的未婚妻。”

　　“还有还有，她怀孕了，不知道是怀了哪个狗男人的野种。”

　　啪！

　　“你给我住嘴！”

　　厉云鹤跳起来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呜呜呜，云鹤哥，你打我，为了一个贱女人打我！”她捂着高高肿起的脸，心碎了一地。

　　厉云鹤的怒气值已经拉满，苏小美的话就像一根针插进了他的心脏，刺穿了他的最后一丝幻想。

　　“季明舒！我打死你！”他挣扎着又要冲过去。

　　程海风拦不住他，只能一把将季明舒护在身后，吼道：“别打了！再打他真的会死的！”

第15章 或许这就是命

　　看着眼前那因为疲惫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发抖的手，却为了某种情愫而拼尽全力的程海风，厉云鹤心有不忍。

　　他抿了抿嘴，默默地收回了想要打出去的拳头，心想就卖他一个面子好了。

　　季明舒看着厉云鹤，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他继续紧咬不放，自己可能真的会被打死，他要是死了，那他的灵灵，啊不，苏苏怎么办。

　　没了他，苏苏醒来找不到他，一定会伤心欲绝，黯然销魂的！

　　所以，季明舒！你一定要坚持住！他给自己暗暗打气。

　　可是他真的好痛，他已经觉得自己就要骨肉分离了！

　　浑身疼痛过后是一阵麻木，麻木过后又是一阵刺痛，就像上万把小刀在凌迟全身。

　　“冷！好冷！”

　　季明舒感觉全身都在漏风，被冻得瑟瑟发抖，嘴唇发黑，慢慢不知不觉，情不自禁闭上了眼，闭上了那一片星辰大海。

　　“季明舒！你怎么了？快醒醒！”

　　程海风看着他，想要对他人工呼吸，可是想到他的嫌弃，他又怎么舍得勉强他！

　　他只好死死地抱住他，希望能给他一丝温暖，回过神来，又努力想要把他拱上床，因为地上凉！

　　可是他长得实在太长了，顾得了头，就顾不了脚，顾得脚来，头又撞到了床腿上了。

　　苏小美实在过意不去，赶紧过来帮忙，可是，还是不够，他实在是太沉重了！

　　“厉云鹤，你是死人吗？不会帮忙吗？快帮我把他抱上床啊！”

　　程海风几乎是怒吼出来，情急之下，已经顾不得礼貌了！

　　“没空，手术室我征用了，我必须救醒小苏！你知道的，只有我可以！”

　　厉云鹤冷冷地看着他们，无动于衷。

　　程海风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发出一个字，他说的话，实在是言之有理，无可辩驳，甚至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管好你的人，别让他打扰到我，你知道该怎么搞定他！”

　　厉云鹤说完，头也不回地推着岑森就往手术区一路狂奔。

　　为了不让季明舒找到他，特地选了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废旧了多年甚至充满了霉味的手术室。

　　里面的设备，看起来就像黑诊所的配置，毫无亮点。

　　“小苏，没关系，哪怕设备再破旧，环境再艰苦，你也会为我的医术感到骄傲的，你可以永远相信你的云鹤哥哥！”

　　于是，他找到几把生锈的手术刀，又找到一块磨刀石，仔细地磨起来。

　　“你放心，我会把这些锈迹一寸寸磨掉，这样，你就不会破伤风了！”

　　他小时候告诉过她，一定不能让生锈的铁器伤到皮肤，否则会破伤风。

　　在他的巧手之下，破旧的手术刀焕然一新，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为了不让季明舒发现，他甚至不敢开灯，虽然他在黑暗中也能看透一切，可那是他二十三年来的心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