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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此后我燕莲蕊心中再无你！

一周天行罢，燕莲蕊刚刚收回掌力，刹时，曲飞雀便转头吐出一口血水！

“啊！娘子，我吐血了！”曲飞雀惊慌地看着燕莲蕊，伸出手求抱，“不要，我不要死，不要离开娘子！”

燕莲蕊心头一软，下意识地搂过他的脖颈道：“不怕，只要我不死，夫君就不会死，以后娘子护着你。”

“娘子，你要说话算话啊，不然我会生气的。”曲飞雀在她耳边低声道。

燕莲蕊突然就想逗逗他，“生气了会怎样？”

“生气了就会欺负你，像这样。”

曲飞雀笑的纯真，突然将她的衣服扯下，一个翻身便将燕莲蕊压在身下。

第四章 婆婶刁难

“你！”燕莲蕊想说什么，曲飞雀却是睡在了她的左侧。

“娘子，衣服脱了，可以睡觉了。”曲飞雀说完也不等她回答，竟是在旁沉沉的睡了起来。

燕莲蕊忍不住笑出了声，暗骂自己心思龌蹉，随即给曲飞雀掖好被角，闭上了眼睛。

今夜，该是一个好眠啊！

翌日，燕莲蕊暗下决心，

曲门杀她，师兄负她，得此生路，她愿舍弃前情往事，只求余生平安顺遂。

想通之后心神一松，逃亡一日的疲倦感便浸染全身，

正欲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房门外面传来婆使尖利的嗓音，

“哟，这都日上三竿了还没起呢。”

“果然是乡下来的没教养！”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重重推开，燕莲蕊下意识坐起身子，

才发现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外头已是天光大亮，身旁的曲飞雀不见了身影。

“夫人可还等着奉茶呢，大少夫人真是好大的架子。”

几个丫鬟婆使从门外鱼贯而入，几下便将燕莲蕊从床上拉扯到梳妆台前，

早听说这大少夫人是花钱买来的，丫鬟们也懒得装样子，粗鲁地给她换洗梳妆，

几次扯痛了她的伤口，燕莲蕊也只能忍着不出声。

看着镜中梳洗好的面容，那婆使只是一望，便被燕莲蕊的容色一惊，再看到她的断腕，又流露出挑剔的神色，

“可惜了，不过和大少爷倒是很相配呢。”

可不是嘛，残废和傻子，岂不是天生一对？

······

燕莲蕊神思不属地被带到主厅，这才发现屋子里站满了人。

奉茶时，她注意到曲母的目光在断腕处一扫而过，喝了一口茶递还给她，神色淡淡。

燕莲蕊顺从接过，却听见曲母小声抱怨，“也是花了钱的，怎么就找了个断了手的。”

捧着茶盏的左手暗暗捏紧，正想谢恩起身，就听见一旁的一个妇人出声提醒。

“大嫂嫂，还有一人，”不顾燕莲蕊还跪着，她便招呼着起身。

是曲家二房婶婶。

看着垂眸举着茶盏的燕莲蕊，曲母示意让丫鬟们将她扶起，不悦道，“改日见也使得。”

哪知二婶婶连声劝，“可使不得，人家可是寻过一回死了。”

曲母也犯难起来，她盯着燕莲蕊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鹂芳，进来吧。”

一个约莫十六七的女子便扭着身子进门，刚行至燕莲蕊身旁，扑通一声跪伏在地。

“求娘子开恩，给鹂芳一条活路吧。”

二婶婶也跟着上前，“这孩子叫鹂芳，原是认养在曲家的，后来风哥得了痴症，言行如三岁小儿，想着让她前去照顾，哪成想被要了身子......”

“原是以为她自个不知收敛，陷害风哥，可昨日......”

她指着一旁托盘中染血的喜被道，“想来风哥确是有些男儿心性。”

燕莲蕊明白，这是要她为丈夫纳妾，可是那锦被上的血迹，分明是曲飞雀吐出的毒血呀。

见她不说话，二婶婶又补充道，“没有名分也无妨，这鹂芳自小养在府中，也算是知根知底，有个去处，也不至于被人指指点点的。”

燕莲蕊看着已哭成泪人的鹂芳，心生不忍，又见二婶婶上前托起了自己的左手，

“你也是乡下苦命人家的，一朝嫁进曲家，且不说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也算是过上了富贵日子。”二婶婶拍着她的手，意有所指，

“可不能善妒寡恩呐。”

好大一个帽子！

燕莲蕊立马跪伏在地，“夫君身患痴病，本就是孩子心性，若是背着他的意给他纳了妾，若是他不依......儿媳惶恐，不如婆母婶婶问问夫君的意思，儿媳全听夫君安排。”

二婶婶立即变了脸色，“你们听听，这新妇才入门一日，竟敢当着长辈的面，说出这种话，”

曲母也是面露不愉，“你先把人领回去，咱们以后再慢慢计较。”

“儿媳实在不敢为夫君做主！”

“你这哪是不敢做主啊，分明是拿话堵我嘛，说不清这风哥会不会阻拦，没准就是你胡编乱造的，”

“这日上三竿，才来给咱们请安，这请安还不伺候，要不是差了婆使来请，怕是日后，想见金面都难了，这样的人，不如趁早休了了事。”

“我不同意！”曲飞雀推开守门的小厮进来制止，“我只要娘子一个人，其他我都不要！”

他将燕莲蕊扶起搂进怀里，指着鹂芳就开始哭闹，

“这女人我都不认识，我不要她做我的娘子！我不要，我不要嘛！”

曲母正想上前去哄，却见鹂芳站起哀声道，“鹂芳令夫人为难，令曲家不得安宁，便让我死了算了，”

说着一头撞向柱子，经过曲飞雀身旁时，燕莲蕊只见眼前虚晃一下，鹂芳便被曲飞雀拉住，被反身扔向了屋外，当即就喷出一口鲜血来，一众丫鬟婆使连忙上前，让人按在地上，

鹂芳嘴里还不住地喊着“不如让我死了！”

曲母也吓得不轻，指着曲飞雀手指发颤，曲飞雀自知做了错事，躲进了燕莲蕊怀里。

想到洞房之夜曲飞雀对自己的疼惜，燕莲蕊连忙跪下认错，

“婆母，儿媳粗鄙无知，轻慢长辈，此事亦因儿媳而起，实属不该，”

“儿媳愿自请家法，向曲家列祖列宗告罪忏悔，代夫君受罚！”

······

曲家祠堂。

燕莲蕊跪在满墙牌位之前，背后是斑斑血痕。

原本想着自己毕竟是习武之人，寻常人家的家法应该还是受得住的。

却没想到这曲家家丁也不乏练家子，头三个板子下去，燕莲蕊便不省人事。

醒来时祠堂已是空无一人，只剩下摇曳的油灯，和冰冷的牌位。

一片寂静之中，忽然振翅声传来，一只体型轻巧的信鸽落于窗台上咕咕叫着。

燕莲蕊忍着剧痛挪过去，见信鸽腿上一只小小青花铜环，心中生出一丝惊喜，

是师兄的信鸽！

师兄......竟是真的回来了。

想起那日他离开的决绝背影，这些天她每每想起也是痛苦不已，

此时他的信鸽飞来，燕莲蕊一时不知如何处理，犹豫良久，才终于解下了信鸽腿上的信条。

信件寥寥几笔，只两句话——

“子时三刻，城郊柳树。”

第五章 再见曲飞雀

“师兄？”

子时三刻，燕莲蕊刚到约定地点，就见一青衣男子立于柳树之下。

多日未见，曲飞雀一改往日温柔谨慎模样，锦衣青袍，意气风发。

反观燕莲蕊，连日的刑罚和奔逃使得她多少有些狼狈。

“莲蕊！跟我走吧。”

“师兄！”燕莲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