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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附身到她身上时，已经替你挡了丧尸了。”

　　“什么...”

　　尚凌云被她的话伤到，满脸的不可置信：“景恒，你...”他似是想到什么，眸光一闪，说道：“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怨我不救你，你跟我来，我告诉你一切。”

　　钟景恒想说些什么，看着他狂热的眼，只觉得说什么都没用。

　　城防所地牢。

　　故渊四肢被铁链拴住，吊在半空中。

　　衣服破破烂烂，露出满是鞭打和烧伤的身体，与全身斑驳的青紫血管相衬，显得他更加不似活物。

　　故渊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笑，慢慢地抬起头，说：“你来了。”

　　来人正是钟景恒和尚凌云。

　　钟景恒被他带来城防所地牢，不知道他要搞什么花样。

　　尚凌云淡漠道：“钟景恒血液的秘密，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

　　尚凌云不知道钟景恒此前一直以魂魄的方式陪在他左右，还以为钟景恒在因为告密的事在怨恨他，于是将她带来了故渊面前，让故渊解释这一切。

　　故渊一愣，他没想到尚凌云不是来折磨他，而是来问这些陈年旧事的。

　　他摇了摇头：“让我见统帅，我就告诉你。”

　　尚凌云指尖一动，按下按钮，淡紫色的电顺着铁链涌向故渊的身体，故渊身体抽搐，痛苦的呻吟响彻在房间中。

　　“问什么答什么，别做多余的事。”

　　故渊平复呼吸，讽刺道：“尚凌云，她人都死了，你还想知道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呢？”

　　似乎是害怕电力，他嘲讽完，还是老实说道：“我在研发净化药剂的时候，想让钟景恒在我面前净化水源和生物，但她一直推诿，只把净化好的东西给我。我当时就起了疑心……”

　　故渊回忆起那段时光，声音变得缥缈。

　　那时候他和尚凌云一起出去执行任务，去收集研发净化药剂2号的原料，却不想全军覆没，他与尚凌云正逃命时，却被亲爱的同伴从背后打晕，扔在了回程路上。

　　他一直仰慕尚凌云，从没想过尚凌云竟然会这样对他。

　　故渊孤身一人，从之前死亡的队友身上搜罗来的武器食物也很快用完。

　　他躲在小镇里，身上只有当时正在研制的净化药剂2号的原材料。

　　有一个试剂是钟景恒给他的，说这个对净化有帮助。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将试管中的液体滴了一滴在面前的水碗中。

　　奇迹发生了。

　　刚才还青紫的，散发着恶臭的水突然变得干净清澈，故渊赶紧端起来一饮而尽，果然是甘甜的饮用水。

　　故渊看着试管中红褐色的液体，一时间想到钟景恒的遮遮掩掩，以及基地中她的拥趸说她不死之身。

　　他突然有了些想法。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故渊一路躲藏，靠着一试管的血逃回了基地周围。

　　害怕尚凌云发现，他就委身在那个荒废的小镇，暗中观察着钟景恒的行动。

　　皇天不负有心人。

　　故渊真的亲眼看见了钟景恒划开自己手掌，鲜红的血液抹上被丧尸咬过的人的伤口，那人脸上的青紫骤然褪去，恢复成了常人模样。

　　故渊惊讶于钟景恒的神奇，又想到她的不死之身，一时间有了个计划。

　　后来故渊几经周折，费尽力气找到了统帅，将钟景恒血液的秘密全盘托出。

　　再后来的故事，钟景恒已经知道了。

　　故渊目光阴骘盯着尚凌云，嘶喊道：“尚凌云，都是你的错！”

第25章

　　尚凌云余光注意着钟景恒的脸色，却没在她脸上发现一丝动容。

　　故渊还在埋怨：“如果你没有把我扔出基地外，我也不会去揭发钟景恒！当时在统帅面前，统帅质问，你也默认了！还有比——啊！”

　　尚凌云听见他越说越不堪，而钟景恒的脸色也看不出什么，便将手中按钮再次按下，制止了他的话。

　　钟景恒听见故渊的惨叫，皱起了眉头。

　　她看了眼尚凌云，轻声说了句：“放过他吧。”

　　尚凌云目光直看向她眼底，强调：“我没有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

　　钟景恒看清他眼中的偏执，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信你。”

　　他带她来，不就是想听到这话吗？

　　尚凌云将手中的按钮松开。

　　故渊已经被电到昏迷。

　　尚凌云听见这话，像是小朋友得了糖一样开心。

　　他将钟景恒拥在怀里，紧紧抱住，脸埋在她颈侧，笑着说：“景恒，你原谅我了！”

　　尚凌云这个拥抱用尽了力气，似乎要将她揉入骨血。

　　钟景恒被他拥的骨头都泛着痛，她闭眼，轻声说：“尚凌云，我原谅你了。”

　　他言语间兴奋异常：“景恒，我就知道你....”

　　钟景恒下一句话却直戳他心窝：“所以，能不能放我走？”

　　她的话犹如利刃将尚凌云的心狠狠割开，尚凌云心神震颤，松开怀抱，看着神色冰冷的人：“让你走？”

　　钟景恒目光如炬，看向他眼底，道：“让我走，我只想远离你....”

　　这话似乎戳中尚凌云的逆鳞，尚凌云突然暴怒，周身气势逼人。

　　他手掐着钟景恒的双臂，声音低沉：“你再说一遍。”

　　钟景恒太累了，她只想清净，不愿再染上一点纷争。

　　她看着眼前阴晴不定的男人，感受到手臂上的伤痛，她淡淡道：“让我离开吧。”

　　钟景恒短短五个字，却铿锵有力地砸在尚凌云的心上。

　　尚凌云想到当时她转身出基地，也是这幅神情，这个模样，然后呢？

　　然后就传来钟景恒死亡的消息。

　　连尸体都没留下。

　　尚凌云每当想起这一点，就一阵后怕。

　　好不容易再找到钟景恒，怎么可能任由她离开！

　　尚凌云眼神深沉，语气严肃：“钟景恒，我不会让你再离开的！”

　　实验室。

　　钟景恒睁开眼，就看到了久违的天花板。

　　她一瞬晃神，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被囚禁在实验室，每天抽血的日子。

　　钟景恒猛地坐起，却发现右手被谁握住。

　　她低头去看，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交握的手心还有薄薄一层茧，触感十分熟悉。

　　是尚凌云。

　　尚凌云躺在她身侧，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钟景恒愣了一下。

　　尚凌云这幅皮囊生得太好了。

　　鼻梁挺拔，眉骨深邃，睫毛浓密像是扇子，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唇红肤白，衬着鼻尖一颗小痣，单单这样看着，只觉得妖娆妩媚，像个女孩。

　　只是他气势太强，又总阴沉着脸，叫别人不敢正视他。

　　钟景恒被他这幅久违的安静模样吸引，想起那时两人相伴的时候。

　　尚凌云身量还未长开，瘦弱的少年，激起她的保护欲。

　　两人在外时，她总是让尚凌云睡，自己去守夜。

　　深夜寂寞，只有火堆与月色相伴。

　　她那时无聊，就喜欢隔着摇曳的光，去看尚凌云的脸。

　　钟景恒记得，那时她还数过尚凌云的睫毛——多少根来着...

　　回忆到此，钟景恒去看尚凌云的眼睛，才发现那人目光炯炯，盯着自己。

　　她赶紧收回目光，用力挣开他的手。

　　尚凌云手骤然收紧，眸子带笑，说：“景恒看我看得入迷了，是不是？”

　　他是军人，又常年握抢杀人，力气自然不是钟景恒可以相比的。

　　钟景恒挣不开他的手，听着他的话，愤怒道：“放手！”

　　尚凌云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说：“不放。”

　　“我放开，你就走了。”

　　钟景恒讥笑：“我不走，还等着你继续害我吗？”

　　尚凌云一脸受伤：“你说了信我，原谅我，其实没有，对吗？”

　　那不是你想听的吗？

　　钟景恒愤愤的想。

　　她看着尚凌云一脸失魂，手腕一转，将他向后一推，自己飞速的下床，朝着门跑去。

　　只是还没跑出五米，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痛呼：“啊！”

　　钟景恒只当他另有阴谋，咬了咬牙，没有回头看。

　　尚凌云的声音更痛苦，他喊：“景恒....”

　　钟景恒听到了他的声音，按着门开关的手犹豫了一瞬，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尚凌云双手放在心口，神色痛苦的闭着眼睛，跪着蜷缩在床上，浑身抽搐着，像是过电一般。

　　钟景恒惊住了，向他走了一步。

　　他似乎好受了些。

　　“这是怎么回事？”钟景恒皱着眉头问。

　　尚凌云声音微弱，颤抖着说：“我在心口植入了芯片，你只要离我超过五米，就会放电。”

　　“你！”

　　钟景恒震惊，她不知道尚凌云竟然能对自己这样狠。

　　“你以为这样我就能不离开你了吗？”钟景恒愤恨的望着他。

　　“你知道我恨你，恨不得你死了！”

　　尚凌云目光渐渐聚焦到她身上，眼神动容，好像透过卿以安的身影看到了钟景恒一般，“景恒，你恨我，我不怨你。这是我应得的。”

　　说完他神情洒脱，像是虚脱一般闭上了眼睛，电流再次来袭，他周身抽搐，但却再无一声呻吟。

　　钟景恒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放开，犹豫再三，还是向着尚凌云走去。

　　尚凌云眼睛微睁，看见钟景恒走来，慢慢扬起唇角。

　　我赌对了，景恒，你还是爱我的。

第2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