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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晚上有空的话，我们去爸爸那里一起吃个饭……”

话没说完，江少言不耐烦地打断：“晚上有任务。”

他眼里刻意的疏离，让戚山雨感受到了刺骨的冷意。

她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

“少言，今天是爸爸的……”

“生日”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江少言再次打断。

他的语气更加冷厉：“我说过，在外面不准这么叫我！”

“戚山雨，别动不动就把司令搬出来命令我，我不是你的下属！”

话落，江少言沉着脸大步离开。

戚山雨僵站在原地，心里被涩意撑到极致。

可想起父亲之前叮嘱过她：“这次把少言叫回来，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戚司令眼里的期盼让戚山雨心头猛地一刺。

她只犹豫了片刻，就迈步去追江少言几乎消失的背影。

“江……”

话音刚出来，拐角处忽然传来一道娇俏的女声：“江团长！”

戚山雨脚步蓦地一顿。

那正是出现在她梦里的陈夏夏，新入伍的女兵。

前阵子一次任务中，她受伤了，是江少言抱着回来的。

这个年代，这样的亲密接触很是敏感。

所以在很多人眼中，他们已经是一对……

戚山雨忍不住又想到了那个梦境。

江少言……会爱上她吗？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口就泛起阵阵绞痛。

江少言应了一声，声音柔和了许多：“怎么了？”

戚山雨躲在拐角处，顿时全身发凉。

“谢谢江团长上次救了我，不知道江团长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个饭。”

陈夏夏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到戚山雨耳朵里面。

戚山雨脸色苍白如纸，却仍旧不死心地希望江少言不要答应。

可下一瞬，江少言的话音彻底击碎了她的奢望。

“好。”

第2章

男人轻飘飘的一个字，竟像千万根针扎在戚山雨的心上。

她站在原地，看着二人有说有笑地一起离开。

戚山雨心痛得几乎呼吸不过来，忍不住走出来叫住他：“江团长。”

“我刚刚说的事……请你再考虑一下。”

她在委婉地请求江少言，跟她回去，和爸爸一起吃顿饭。

但江少言脚步不停，仿佛根本没有听见。

反倒是陈夏夏回过头，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戚山雨攥紧了手转过身，买着僵硬的步子朝外走去。

江少言的冷漠，她已经体会过无数次。

可每一次，她的心里都还是止不住地泛起疼。

直到背影消失，戚山雨神情恍惚地回了家。

戚司令坐在餐桌上，见到她回来，立马掐灭了烟头。

他皱着眉问：“山雨，江少言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戚山雨看出戚司令眼底的担忧，心头猛地一刺。

她勉强扬起笑容，坐到他身边：“爸爸，阿言他……今晚有任务。”

戚司令心疼地看着女儿强颜欢笑的模样，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他叹了口气：“当初要不是看你们感情好，我也不会自作主张提结婚的事。”

戚山雨闻言，眼眶顿时泛红。

是啊，当初他们也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那时的江少言满心满眼都是她，不管有什么事，他都是第一个护着她。

可结婚的事提出来后，一切都变了。

戚司令又接上一句：“有时候真不知道，将你们绑在一起是对是错啊。”

戚山雨心头一阵酸涩，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说：“爸，他对我很好，您不用担心。”

戚司令脸色沉了下去：“要是真的对你好，他就不该藏着掖着，让你这个营长夫人名不正言不顺！”

戚山雨只觉得何尝不想公开呢，想到江少言新婚之夜的话，脸色愈发苍白。

本以为时间可以感化他，如今这个样子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戚司令看她这副模样，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乖女儿，爸爸只希望你幸福！”

这句话让戚山雨忍不住红了眼。

她偏头悄悄擦去眼泪，笑着说：“爸爸最好了！”

次日清晨。

戚山雨回到军区大院家属楼，上到顶层。

她刚上楼，就见对门的江少言一身军装准备离开。

是的，她和江少言结婚两年，一直分居对门，江少言更是一次都没碰过她。

他们这对夫妻，比陌生人还不如。

江少言见到了她，却视若无睹，径直迈步下楼。

戚山雨呼吸一紧，出声叫住他：“你昨晚……真的去和陈夏夏吃饭了？”

她心里是有答案的。

可她还是不死心地想，只要江少言说没有，她就信。

不管事实如何。

可戚山雨没想到，江少言只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是你想知道，还是戚司令想知道？”

每一个字像刀一样刺在戚山雨的心头，千疮百孔。

江少言……仍是在以为她在拿戚司令的身份压人？

戚山雨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掌心，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她仍旧不死心地开口：“难道我不能问吗？江少言，我是你的妻子……”

话音未落，江少言眸色一冷，厉声打断：“这桩婚姻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戚山雨被他吼得浑身发麻，一时怔在原地。

他的怒火竟然比平时训练新兵时更甚。

难道自己……真的那么让他难以忍受？

戚山雨看着江少言头也不回离开，泪水在酸胀的眼眶打着转。

她忍不住想，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自己是不是就会一步步走向梦里的结局？

心痛和害怕在心头交织，她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再次见到江少言是在两日后。

戚山雨接到了工作的通知，需要去军区。

在训练场边，她一眼就瞧见了江少言，还有身边的陈夏夏。

身边的同事带着好奇和钦羡说：“江团长身边那个是他的对象吗？真般配……”

那些无意的话狠狠扎在戚山雨心里，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她抿了抿唇，压下心底的涩意，快步走过去。

才走近，她就听见陈夏夏神情娇俏地问。

“不知道江团长有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没有，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戚山雨脚步一顿，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少言，几乎呼吸不过来。

然而下一秒，江少言斩钉截铁的声音传来：“没有。”

第3章

戚山雨呼吸一滞，心情顿时复杂。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江少言还没有喜欢上陈夏夏。

还是难过自己和江少言相识相知多年，却丝毫没有走进他的心里。

也许是视线太过直白，江少言似有所感地回头，就看见身tຊ后脸色苍白的戚山雨。

江少言微微一僵，随即皱起眉：“你怎么来了？”

他语气带着质问，仿佛她的到来也是一种错误。

戚山雨强压下心里的翻涌，勉强笑了笑：“接到工作通知。”

陈夏夏上下扫了她一眼，看向江少言笑得单纯。

“江团长，这不是之前那位主持同志吗？你们很熟吗？”

一句话，让戚山雨和江少言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的关系，是对谁都不能说的秘密。

江少言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忽然一阵悠扬的音乐被广播出来，先一步打破沉默。

陈夏夏双眼一亮，兴奋地看向江少言：“江团长，你快注意听广播！”

广播员的声音传来：“接下来，是女兵连新兵陈夏夏同志的来稿——《致如青松般正直可靠的江少言团长》！”

戚山雨心头猛地一撞，就听见广播员声情并茂地朗读起像情书一般的投稿。

有些失真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院，下训的战士们经过，热烈地起哄。

一切都很美好。

只有戚山雨脸色惨白，呼吸困难。

江少言诧异地看向陈夏夏：“你这是……”

话没说完，陈夏夏就朝他伸出手，大声说：“江少言同志，我特别仰慕你。”

“你愿不愿意和我处对象？”

戚山雨呼吸一窒，心跳骤然变得凶猛激烈。

这问题像一把铡刀高高悬在她的头顶。

可她清楚记得，这句话曾一模一样地在她的梦里出现过。

而江少言的回答，也和梦里毫无差别——

他似是无意地瞥了眼戚山雨，说：“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戚山雨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江少言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愿意和不喜欢。

看向她的那一眼，更像是在无声地怨责她阻碍了他和心悦之人成为眷属。

陈夏夏也顺着看向她，随即收回手，大方地笑了笑。

“是我唐突了……那我们就先做朋友吧。”

江少言点头应下。

戚山雨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的模样，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反复割磨，生疼不已。

她面无血色地捂住胸口，艰难地丢下一句：“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话音未落，她刚转身要离开，忽然眼前一黑，就直直倒了下去。

……

再次醒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卫生所纯白的天花板。

戚山雨还没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