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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敬渊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窘迫，走到许芳菲面前蹲下。

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腿，轻柔揉捏。

男人手上的热度瞬间穿透了棉裤，如春墨雨水落在大地上一般，慢慢侵入许芳菲的小腿。

许芳菲顿时烧红了脸，抬手想要阻止。

墨敬渊先一步开口：“别动，疏通一下血液，很快就好。”

或许是他太过于有信服力，许芳菲悻悻收回手，不再乱动。

墨敬渊垂眸，手上动作井然有序，思绪却飘回到从前。

五年前，他和许芳菲到东南亚旅游的时，遇上动乱。

许芳菲替他挡了一刀，在大腿上留下一处十厘米长的伤口。

他特意去找中医学了按摩的手法，给许芳菲按腿。

当时他还承诺过，会无条件答应她一个要求，可后来……他却连最告知许芳菲许世汉的近况都做不到。

“墨警官……不用按了，我好了。”

许芳菲的声音唤回墨敬渊的思绪。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手，“赵梅的口供，还麻烦你帮忙。”

提起这个，许芳菲起身看了眼床上熟睡的赵梅：“墨警官，我们去外面聊聊吧。”

墨敬渊颔首：“好。”

两人走出赵诚家门，上车。

墨敬渊点燃发动机，打开空调：“你要问赵梅的事情？”

许芳菲：“对，她讲的话你都听见了吗，赵诚是她杀的，她会坐牢吗？”

墨敬渊将座位向后调了些，侧过身看着她，语气肯定：“不会。”

许芳菲诧异不已。

她一直以为墨敬渊是墨格的执法者，不会有任何私情，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这样一面。

“不是你想的那样。”

墨敬渊看穿她的想法：“赵梅才11岁，在法律上还没到该承担刑事责任的年龄。”

“解释起来就是，在法律上，12岁以下不需要承担任何刑事责任，她盗窃也好，杀了……赵诚也好，都不需要坐牢，主要以教育为主。”

“12岁到14岁就需要承担部分刑事责任，比如抢劫，纵火等，比较墨重，或者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等到14岁以上，就需要完全承担刑事责任。”

“这样说，你明白吗？”

许芳菲没想到墨敬渊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给自己解释，一下子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想法。

她故作淡然的看向窗外：“明白了。”

意思是赵梅不会坐牢是法律规定，并不是墨敬渊心里有情。

许芳菲不解：“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帮忙问赵梅的口供？为什么一定到让她开口？”

墨敬渊收紧手指：“她还小，不该留下这样的阴影。”

“而且墨格来说，赵梅并不是杀死赵诚的凶手。”

第28章

“什么？”许芳菲惊呼出声。

墨敬渊手指轻点方向盘：“赵诚的尸体已经验过，根据赵梅刚刚所说的话，大部分都能够被佐证。”

他望着窗外赵诚的门：“赵梅的营养不良，身形瘦小，力气太小，赵ʟʋʐɦօʊ诚背上的浅锐器伤应该是她留下的。”

“赵诚晕过去后没多久就醒了，这时有人将他约了出去，应该是以村子的事情做饵。”

“赵诚出门之后，接着有人用一把长约二十厘米的刀砍了他的后背。”

许芳菲恍然大悟：“所以是这个人杀了赵诚？二十厘米的话，是菜刀吗？”

“算是他杀了赵诚。”墨敬渊看着许芳菲，眼底闪过一丝欣赏，“为什么会觉得是菜刀？”

许芳菲思索了瞬：“二十厘米且在村里随处可见每家每户都有的，只有菜刀啊。”

“聪明。”

墨敬渊弯起嘴角，“你成熟了不少。”

得到肯定的许芳菲心底升起一股雀跃。

她摸了摸鼻子，“那你又为什么说算是？不是这个约他出去的人杀了他吗？”

墨敬渊皱眉：“不一定。”

“还没找到第一现场，我需要更多的物证来证明自己的推测。”

许芳菲点头，轻轻舒了口气：“还好不是赵梅……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墨敬渊疑惑皱眉：“为什么会这样想？”

许芳菲：“因为知道了就没办法置身事外，坐视不理。”

话落，墨敬渊没再开口。

车内的气氛忽然沉了下来，压抑的人有些喘不过气。

许芳菲按开车窗，让外面的冷风灌进车里。

墨敬渊突然开口：“你爸的事情……”

许芳菲精神一紧，看向墨敬渊。

墨敬渊顿住，思绪几经变换后又换了话题：“你要跟沈执与去国外吗？”

“什么？”

许芳菲没想明白，他的话题怎么会跳跃的这么快。

墨敬渊摩挲手指：“我是说，在国内教书也挺好的。”

许芳菲“啊”了一声，慢慢回过神：“所以墨警官是在邀请我留下来？”

“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建设祖国。”

墨敬渊顾左右而言他。

许芳菲觉得有些好笑：“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是真的，我和执与哥还是算了，毕竟我们的过去不太光彩。”

“其实我一开始选择留在这里教书就是为了替我爸赎罪，我知道他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我尽可能去弥补的多一些。”

“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坏人，只是一个普通到极致的普通人，和你嘴里建设祖国的人才相差甚远。”

许芳菲的酒窝浅浅的：“倒是墨警官，一定要坚持做自己，人民需要你。”

墨敬渊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

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忘了自己，想知道她的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还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拒绝自己，还把场面话说的这么漂亮。

可从许芳菲的眼里，他只看见两个字——坦荡。

坦荡的原因无非一种，她没有动心，她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离开。

墨敬渊忽然不想拐弯抹角了，倘若这次再错过，可能他们这辈子也不会再有再见面的机会。

为什么要因为那些外界的想法和还未发生的事情担忧？

家人不同意又怎么样呢？

爱情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自己的。

想明白的墨敬渊豁然开朗。

他弯起唇，久违的露出笑容：“许芳菲，我刚刚说的都是违心话。”

“真话是，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能留下。”

第29章

墨敬渊突如其来的直白让许芳菲瞬间红了脸。

她感受到胸腔里如鼓的心跳，感受到自己发烫的耳尖，还感受到一丝抗拒。

她知道应该是对墨敬渊动心了，可每每生出这样的想法时，脑子里就会响起一道提醒，不断告诫她说：“不可以。”

“不可以对墨敬渊动心。”

“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不可以回忆那段缺失的过去。”

许芳菲其实大致知道，父亲会落网多半和自己有关。

但她不敢细想，这个念头一起，心底就会涌上钻心的痛意……

“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虽然我希望你留下，但我还是会尊重你的选择。”

墨敬渊的话拉回许芳菲的思绪。

她抬手，扇了扇脸上的热风，沉默不语。

墨敬渊也不再开口，车里又尴尬起来。

正当许芳菲觉得坐立难安时，有人敲响了车窗。

墨敬渊按下窗户，对方看了眼оазис许芳菲，有些踌躇。

墨敬渊：“没事，说吧。”

“墨队，赵梅醒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

墨敬渊和许芳菲对视一眼：“带回去，先把流程走完，其他的一会儿再安排。”

“收到。”那人应声离开。

墨敬渊和许芳菲下车，再次走进赵诚的房子。

这次赵梅没有抗拒，只是问：“许老师，我还有两个妹妹，我怕……”

许芳菲明白赵梅的意思，是担心自己离开，年幼的妹妹无人照顾。

她看向墨敬渊，墨敬渊也没了办法。

一套审讯流程加上来回路程，说什么也要三天。

这三天的时间，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赵梅两个妹妹该怎么办。

许芳菲沉思了瞬，拿出手机，拨通沈执与的电话。

片刻后，对方接起。

沈执与温润的声音传来：“星星，怎么了？”

许芳菲开门见山：“执与哥……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沈执与：“许董生前把你托付给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说帮忙。”

话落，许芳菲就看见墨敬渊沉下来的脸色。

她莫名有些心虚，欲盖弥彰的捂住听筒，将赵梅的事情说了。

沈执与了然：“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办个福利机构，将她们姐妹三人接到机构里，安排人照顾，再资助她们上学，你觉得可以吗？”

许芳菲喜出望外：“当然可以！执与哥你太棒了。”

沈执与笑问：“那你什么时候忙完回来？”

闻言，许芳菲小心回头看了眼脸色沉的发臭的墨敬渊，小声回：“等我这个学生的事情忙完，我就回去。”

沈执与叮嘱了几句：“那你要注意身上的伤，千万不要感染或者发炎了。”

许芳菲应了几声，挂断电话。

“有解决的办法了？”墨敬渊的声音低了几个度。

“嗯。”

许芳菲不敢去看他的眼神，径直走向赵梅。

末了又觉得这样的情绪过于莫名其妙，她和墨敬渊萍水相逢，毫无关系，为什么要觉得心虚？

她不敢细想，将觉得不对的情绪掰正后，蹲下问赵梅。

“我找了人照顾你妹妹，让她们也能读书，你和你妹妹跟我和墨警官一起走好吗？”

赵梅顿时红了眼，快速点头：“谢谢……谢谢许老师，谢谢墨警官。”

于是许芳菲和墨敬渊带着赵梅姐妹一同上车，准备回城镇。

几人一路无话，直到抵达医院门口，车辆停下。

墨敬渊突然开口：“许芳菲，如果没有我，你会和沈执与在一起吗？”

第30章

许芳菲开车门的动作顿住。

她愣了一瞬，没回答就下了车。

沈执与带着秘书就在医院门口等，见到许芳菲下来，立即伸手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