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暴君今天破戒了吗(尤小怜谢政安)小说在线阅读_禁欲暴君今天破戒了吗全本免费小说阅读大结局(尤小怜谢政安)
不到脸但坐姿笔直,高束的马尾垂落后背,给人一种青春少年人的飞扬肆意感。
“公子是?”
“尤相应该跟你提过我。”
沈扶光还是背对着她的姿势,回话时,也没有回头的意思。
尤小怜便猜测了:“公子是……沈世子?”
她就是想到了沈扶光,父亲说,他会来接她的。
如果他是沈扶光,那他来的真快。
快到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皇帝之位啊,真是诱人。
沈扶光也没隐瞒身份,点头应了:“正是。”
尤小怜见此,暗道:果然。他有登高之心。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沈扶光背对着她,悠闲喝着茶,似乎不习惯她的安静,问了一句:“尤姑娘在想什么?”
尤小怜在想父亲,在想俞非晚,在想祈安寺的众人。
她想着,也就问了:“我爹他们如何了?陛下不会放过我们的。这是哪里?安全吗?”
沈扶光没有回答,只说一句:“不急,且看看陛下的手段。”
尤小怜觉得谢政安的手段很了不得,从她出府到祈安寺,他都一清二楚、稳操胜券。
思量间,丹娘给她脖颈白布系了个结,笑道:“好了。”
沈扶光听了,也转过了头。
尤小怜看到他的正脸,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他竟然生得这么好!这种好不单单是皮囊的好,而是一种清正之气。
没错,沈扶光生了一张光风霁月的正气脸,比之阴鸷暴虐的谢政安,他看起来内敛而温柔。
“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
温柔的沈扶光表达关心,不等尤小怜回答,就示意丹娘去准备饭菜。
尤小怜从他美好的皮囊里回了神,也感觉到脖子上丝丝缕缕的痛感。其实,痛感一直在,只是刚刚被他吸引去了注意力。
他刚刚似乎是故意转去她的注意力。
她是对的。
沈扶光见她疼得蹙眉,也跟着皱了眉,片刻后,他站起来,从一旁琴桌上取出一张古琴,弹起曲子来。
这曲子很有禅意,清新、悠远而空灵,闭上眼,感觉整个人置身于空谷幽兰间,眼前风清花香,身后山涧淙淙,忽而,她化身一只轻盈的蝶,随着时光的长河静静流转,非常的治愈。
一曲罢,尤小怜听得身心舒畅、烦恼全消,连脖颈的疼痛都感觉消失了。
“真是个好曲子!”
她由衷赞叹。
沈扶光点了头,含笑附和:“是啊。好曲子。陛下十三岁作出此曲,真是惊才绝艳。”
“等下——”
尤小怜听到他后面一句,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这曲子……出自陛下之手?”
第92章
那暴君还有这般超然物外的心?
稀罕啊。
沈扶光眸光闪过一丝惊诧:“是的。你竟不知?”
尤小怜哑巴了。
原主久居景都,还曾是谢政安的未婚妻,不知他所做的曲子,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额……我忘了。”
她讪讪一笑,给了个理由:“近来我身子不好,发了几场高烧,记忆也跟着不好了。”
“这样啊。”
沈扶光点了下头,像是相信了,却又怅然一笑:“也是,陛下已经不是从前的太子殿下了。”
皇宫宸光殿
谢政安也在弹琴,正是沈扶光弹的《浮生小记》,本来悠然超脱的禅曲,愣是被他弹出了汹汹杀气。
宫人垂着脑袋,已经畏畏缩缩跪了一片。
殿内安静得毛骨悚然。
直到崔竭走进来。
他一身血色,是审问刺客时染上的血,滴滴答答了一路,哪怕是一张冷峻出众的脸,依旧给人狰狞而可怖的感觉。
宫人更怕了,战战兢兢的,脑袋都垂到了地面上。
崔竭没扫他们一眼,走到皇帝面前,便是单膝跪地:“陛下恕罪。”
谢政安正擦拭琴弦,听了他的话,动作一顿,抬眼一觑:“审出了什么?”
崔竭低下头,藏起面上的羞赧之色,声音如常,沉稳有力:“陛下恕罪。属下出手重了些,那些刺客都死了,还没来得及交代。”
谢政安冷着一张厌世脸,对于这个结果,并没什么情绪波动,只道一句:“办事不利,自去领罚。”
这个处罚是挨五十鞭子。
崔竭没求饶,还磕了头:“谢陛下开恩。”
他说完,站起来,就出去领了罚。
没一会,鞭子挥舞的“啪啪”声就传了进来。
谢政安觉得吵,彻底没心情弹琴了,就出去观刑了。
他站在廊下,看崔竭跪在地上受刑,那健硕的上半身露出来,肩膀的伤口沁着血,随着鞭子落到后背,前肩后背就一起冒着血了。
看着就觉得疼。
谢政安也觉得疼,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得稀巴烂,单烂了还没结束,愤怒、嫉恨、不甘、恐惧等等情绪掺杂到一起,在他五脏六腑点了火,烧了个痛快。
他仿佛如坠阿鼻地狱,这感觉让他回到了被马蹄踩伤的那一夜。
真可笑。
他一个无可失去的人,竟然再次体会到了那种失去一切的痛苦。
他痛得握紧拳头,掌心的伤再次崩裂,滴出了鲜血。
“陛下!”
何悯看到皇帝流血,惊道:“快,叫御医!”
御医很快来了。
崔竭的行刑也结束了。
他头发散乱,面无血色,但跪姿依旧笔直如松,哪怕整个后背被鞭子抽得血肉模糊,也没叫一声痛。
“陛下,您的伤——”
年轻的御医柳文海跪下来,小心翼翼去扯他手上的白布,不,那白布浸透鲜血,早是红布了。
谢政安倏然收回手,二话不说,踹他一脚,瞥了崔竭一眼,示意他去给崔竭处理伤口。
柳文海收到皇帝示意,不敢耽搁,立刻拎着医药箱去给崔竭处理伤势了。
崔竭正跪着磕头:“谢陛下开恩。”
谢政安没说话,转身回了殿内。
当他坐到摇椅上,自己扯开了手上的白布,看着掌心的血痕,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用左手撕扯着翻开的皮肉,看到新鲜的血渗出来,嘴角渐渐弯出一个笑来。
第93章
徐青瞻进来时,就看到了谢政安这么自虐的一幕,仿佛情景再现,两年前,他从景都接回他时,他就是这样沉迷于自虐的痛。
他哪里舍得他痛呢?
每每看他受伤流血,他都恨不得以身代之。
“阿政,舅舅来了。”
徐青瞻是效忠皇帝的臣子,也是对外甥保护欲极重的舅舅。
他在谢政安登基后,很自觉地恪守君臣之礼,也很少摆出舅舅的姿态,但这一刻,他只是个舅舅。
“我都知道了。荣王余党作乱,我一定为你清理干净。至于尤小怜,有尤相在手,她会回来的。”
他说到这里,看向一旁的何悯,命令道:“速速派人去狱中看好尤相,不得有一点闪失。”
“是。”
何悯应声,匆匆出去,告知了崔竭。
崔竭还跪在外面,正让柳文海处理后背的伤,当听到这话,顾不得上药,就猛地站起来,随便一抖衣服,穿好了,惨白着脸,踉跄而去。
外面形势紧张。
殿内暖香流动。
徐青瞻正为谢政安处理手上的伤,先清理血污,再倒上药粉,最后缠上两圈白布。
整个过程谢政安都不发一言。
他冷着脸,目光沉滞,像是灵魂出了窍。
徐青瞻还在说:“阿政,有舅舅在,你想要的,都会得到。舅舅发誓。”
他暗指尤小怜。
谢政安终于出了声:“孤没什么想要的。”
他面色平静,声音凉薄,言语偏执:“可哪怕孤不想要,别人也不能夺走。”
徐青瞻深以为然,点头道:“陛下是天子,天子自当如此。”
谢政安听了,摇了摇头,嗤笑一句:“天子也没什么快活的。”
他的尊严、他的人生,早已被踩了个粉碎。
天子于他,毫无意义。
但什么有意义呢?
他勾着薄唇,笑起来:“孤都不快活,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快活?”
徐青瞻听得皱眉,觉得他这想法不对,却也没反驳。
他总是无底线纵容他的。
谢政安闭上眼,摆了手:“去吧,舅舅,这景都的天,需要翻一翻了。”
天色渐渐黑了。
本该寂静的夜,热闹的很。
行人寥落的街巷,一队队士兵举着火把,像是燃烧的火龙四处穿梭。
“砰!”
一个尖脸士兵踹开一户人家,正准备开门的是个普通民户,男主人年纪很大了,头发花白,身形佝偻,衣衫也很寒酸,但那士兵并没什么尊老爱幼的意识,直接把他推到一边,随后,士兵们闯进去,翻箱倒柜地一通翻找。
忽而,一个雪白的玉佩被翻出来,那士兵摩挲两下,揣进了兜里。
“你们干什么?那是我们家传的玉佩!”
男主人想上前索要,却被那士兵一脚踹开了。
女主人见了,忙上去扶住他,同时,朝着那士兵哭道:“官爷,发发善心吧!民妇家里就那点值钱的东西,要留给儿子娶妻的,求求你们,还给我们吧!”
“闭嘴!”
那士兵举刀吓唬一番,对着其他搜寻的士兵说:“没有。走吧。下一家。”
下一家也是同样的情况,无缘无故被翻找一通,还被抢走了几两银子。
“抢劫啊!大家看看啊,有官爷抢劫了!”
“没有,真没有,我们这儿哪能藏什么人啊?”
“天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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