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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扫了门上的二维码，等着他说个数。

　　关童见她实在坚持，随口说了个数：“两块钱。”

　　许灵疑惑，然后迷茫，最后坚定地转了账。

　　“微信收款，5元。”

　　关童：……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许灵已经骑着车消失在夜色中。

　　许灵住在厂房不远的民房。

　　出了工厂大门，骑车三四分钟，转个弯，就看到一片民房。

　　这里房租很便宜，单间月租普遍在三四百，房子简陋，不过许灵的要求也不高，能睡觉就行。

　　她把车停在院子里，一楼是房东一家住着，二楼被分成了四个单间，许灵住的是最小的那个，房租也最便宜，只要三百。

　　她刚把车充上电，房东就打开门，腆着脸笑着说：“小许回来啦？”

　　突然有人出现，许灵吓了一跳，看到房东那张有些油腻的脸，尴尬地说：“嗯，刚下班。”

　　房东从屋里走出来，搓了搓手说：“来屋里坐坐吧，我这里有空调。”

　　许灵拿上饭盒：“不麻烦你了赵先生，我回去吃饭呢！你快回去吧，外面冷！”

　　房东不依不饶：“进来坐坐，我给你下碗面条吃！”

　　许灵连连摇头：“不了不了，家里还有菜，我随便吃点就好！”

　　说着就往楼上走，所幸楼梯是在外面，不然许灵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把门关上之后，许灵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放下饭盒，打开小取暖器。

　　厂里有空调，家里没有，有她也舍不得开，天气太冷了，得花不少电费呢！

　　这取暖器开一会儿关一会儿，小屋子也能暖和起来，她瘫坐在床上开始算自己的存款，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这个，看着自己卡里的钱越来越多，她心里很满足。

　　明天她休息，又要丢一天的工资，有点心疼，但想到明天要去街上给段姐买东西，她就来了劲，段姐一直都很照顾她，而且也快到年关了，这几年能让她生出感激之心的人不多，段姐算是一个。

　　休息了一会儿，她起来麻利地关了取暖器，烧上水，把中午的饭盒洗了，公共厨房在楼下，黑灯瞎火的，外面也没什么动静，她不想下去，万一再遇上房东，还不够烦的。

　　她拿出一包泡面，在网上买的，平均一包才一块出头，可划算了，不像做饭的时候就拿这个对付对付，也算解馋了。

　　不一会儿，房间里传出红烧牛肉面的味道，她惬意地坐在破旧的板凳上，打开电视剧看了起来。

　　老房子隔音不好，夜里老听见隔壁开门关门的动静，许灵晚上没睡好，早上又“叮铃哐啷”响了一遭，才彻底安静下来。

　　她今天不上班，睡到九点多才起床。

　　到外面的卫生间洗漱好之后，穿上她的大棉服，下楼。

　　一楼没人，可能都上学上班去了。

　　许灵松了一口气，她不擅长跟人交流，尤其是对她有所企图的人。

第3章 我送你

　　从平乡镇到江临市里，开车需要半个多小时，许灵搭公共交通，需要一个小时出头。

　　她骑着小电驴，到车站买了票，坐在车站，等待着发车。

　　车上人不多，许灵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她宽大的黑色棉服占据了两个位置，没有人坐在他旁边，于是她揣着包安心地打了一会儿瞌睡。

　　“到站了！”

　　乘务员提醒的声音响起，许灵一激灵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包，还在。

　　她松了口气，随后走下车。

　　车站离商场还有一段距离，她搭了地铁，很快就到了。

　　商场里很热，许灵脱下棉服，里面穿的是段姐拿给她的，段姐的女儿不穿了的衣服。

　　年轻女孩儿爱美，多是买了不穿，或是很少穿的衣服，闲置在家后渐渐不喜欢，段姐问过女儿的想法后，收拾了不少衣服给许灵。

　　这件杏色中长款的针织衫就很适合许灵。

　　她长得瘦，个子却不低，一件杏色长毛衣，下面配着打底裤，一双长靴，长长的头发盘成丸子头，一股子青春靓丽的感觉。

　　许灵在商场逛了一会儿，给段姐买了一条围巾，花了一百二十九。

　　本来还想在商场里吃顿饭，可是看了看价格，她吐了吐舌头，算了，她还是出去随便对付一点吧！

　　搭电梯从楼上往下走的时候，看着商场里逐渐浓厚起来的新年氛围，她心里一片荒凉。

　　她不打算回家过年，确切来说，她已经六年没有回家过年了。

　　一楼出口旁边是一家很有名的咖啡店，路过门口，许灵闻到了浓郁的咖啡气息。

　　她不禁扭头往咖啡店里看了过去，正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给她修车的师傅。

　　他今天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长腿交叠，靠在椅背上，双手放在桌上，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认真听面前的女人说着什么。

　　洗去脸上的脏污，他那张脸还是挺耐看的。

　　许灵这么想着。

　　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收回目光，打算出去。

　　“哎！”

　　关童已经看到了她，那个让他修电瓶车的小厂妹。

　　他撇下对面的女人，追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关童拍了拍她的肩。

　　许灵停下，回头，惊讶：“你怎么出来了？”

　　关童挠了挠头，古铜色的面皮上有些的可疑的红晕：“那个，我……”

　　他今天是“奉命”出来相亲，对面的女人对他的工作并不满意，一直喋喋不休：“你要是换个工作，到城里来上班，我们还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

　　他听不下去，早就想走了。

　　关童眼尖，看到许灵手里的袋子：“你是出来买东西的？”

　　许灵不自在地扣紧了带子：“嗯，是啊！”

　　“吃饭了没有？我们一起去吃吧！”关童想着正好和那个相亲女也没有必要再聊下去了。

　　许灵不想麻烦他，于是张口就来：“我吃过了。”

　　可肚子丝毫不给面子的叫出了声。

　　许灵的脸色逐渐泛起绯红，她感到一阵羞臊。

　　关童忍不住笑出声：“你被出卖了，现在可以一起去吃饭了吗？”

　　许灵还是纠结：“那你朋友怎么办？”

　　关童毫不在意地笑笑：“她不是我朋友。”

　　许灵往咖啡店里看去，原来那张桌子已经空无一人，店员正在收拾桌面。

　　“现在可以一起去吃饭了tຊ吗？”关童龇着白牙问道。

　　许灵抿了抿唇：“我们出去吃吧！”

　　关童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行啊！”

　　许灵在商场外面的小巷子里找了一家快餐店：“我们吃这个吧！经济实惠！”

　　这个价格让她很满意，十块钱可以吃好多菜呢！还有肉吃！

　　关童目光闪了闪，他穿着一身西装走进快餐店，气质一下子从职场精英成了房产中介。

　　“你想吃什么？”关童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撸起袖子打算帮她打菜。

　　他本也不习惯这一身衣服，要不是他妈非要他穿这一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