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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间一湿，乔冉低头一看，鲜血止不住的落下。

她习以为常用纸巾擦去。

等鲜血止住，她没有回家，而是搭车去了东正教堂，当初她和姜衍熠结婚的地方。

教堂里面还亮着灯，牧师正看着书。

他认识乔冉，放下了书：“乔女士。”

乔冉走到他的面前，行了见面礼，看着偌大的教堂，眼底满是落寞。

“陈牧师，我想在天使那里预留一个位置。”

第五章 支教

乔冉在教堂待了很久。

回去的路上，她搭乘公交车，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天空从一片漆黑慢慢亮起。

春风拂过脸颊，乔冉想明白了很多事，却也有很多事怎么也想不明白。

刚回到学校。

乔冉就见苏芸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苏芸看到她，忙拉着她一起坐下，而后将一份又一份的检查单还有B超摆在她的面前。

“你看，孩子已经两个月大了，医生说，他很健康。”

乔冉看着B超中拍到的小身影，想着姜衍熠一直告诉自己，先不要孩子。

原来不是不要孩子，是不要自己生。

乔冉原本释然的心，在这一刻再也按捺不住。

她从包包中拿出一张卡递到苏芸的面前。

“我不会离婚，这里面有一百万，孩子生下来，我可以养。”

苏芸愣住，她没有接卡，目光深沉：“你变了，以前你都会让着我。”

这话从她口中吐出竟充满了委屈。

乔冉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强装平静：“你倒是没变，什么都要抢我的。”

听闻此话，苏芸知道这次谈判无果。

她一点点将检查单还有B超放入包包中。

走到门口，她忽然转过身冲乔冉挑眉：“你说错了，我可没有抢，他们都是自愿的。”

乔冉望着她得意的背影，喉咙一派苦涩。

她坐在工位上，这一坐就到了中午。

她本想趴在工位上睡一会儿，可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原本退休的乔父走了进来。

“冉冉，走，一起去吃个饭。”

乔冉不明白他怎么来了，跟着其一同去到食堂。

打了饭，两人找了空位坐下。

乔父将几块糖醋排骨夹在了乔冉的碗中，迟疑了很久，才开口。

“爸爸准备去平县支教。”

乔冉正想将排骨还回去，听到这话，愣住。

平县地区，听说就一所小学还建在山上，如果要去上课，得爬过陡峭的山。

乔冉看着父亲花白的发，还有佝偻的背，眼眶一下红了。

“你不准去。”

乔父看着她从未有过的严肃模样，轻声安慰：“那边的教师刚离职，还有六个学生没有读完小学，反正爸爸也退休了，没事做。”

乔冉握着筷子的手收紧，她从小就没了母亲，如今，她不想连唯一的父亲也失去。

许久，她说：“我去。”

“你现在工作稳定，还有家庭，你去平县，以后你的未来……”

乔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乔冉打断。

“去支教也是为了祖国的未来。”

乔父还想反驳，乔冉已经起身先离开了。

这一顿饭没有动，孤零零的几块排骨还放在碗中。

乔父不知道乔冉不吃排骨，只知道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女儿。

而乔冉也不明白老人的心，当天就递交了支教申请。

弋江别墅。

乔冉回到家，一个人待在里面。

从黑夜到天明。

她满眼的疲惫，不知过了多久，简讯传来。

她的支教申请通过了……

看着通过页面，乔冉原本烦乱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

或许是因为要离开这座喧嚣的城市，又或是因为要离开那个让自己伤心的人……

“吱嘎——！”

乔冉正准备起身去收拾行李，这时身后的门却被打开。

光线透进来，姜衍熠一身挺拔的西装，面容冷峻地站在门口。

乔冉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就听他道：“你和苏芸说那些话，有意思吗？”

她脸色一瞬苍白，喉中更是含着腥甜。

眼看着姜衍熠走近，视线从未有过的冰冷。

ḺẔ“我没那么多耐心，如果你不想一无所有，就早点签字。”

乔冉忍痛将嘴里的腥甜咽下：“从当初答应要嫁给你开始，我就没想过要离婚。”

姜衍熠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固执。

乔冉仰头望着眼前熟悉的男人，一字一句：“我要去平县支教了，你想离婚，就等两年，这是你们欠我的。”

第六章 在等两年

乔冉说完，没有再管姜衍熠，转身往楼上走去。

不多时，她就听到楼下“嘭！”得关门声。

站在阳台上，她的鼻尖一湿，又开始流鼻血起来。

她从小就有率粥败血症，最近越来越严重了……

乔冉来到洗手间，清洗着，等结束，她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眼眶泛红。

“为什么错不在我，我却要那么难过？”

冷风从窗外吹过，一时间冷进了心底。

乔冉深吸了一口气，疲惫得走出洗手间，将衣物一件件收进了行李箱。

当一切都收拾好，她给乔父发了一条短信。

“我的审批已经通过了，现在就去往平县。您不用担心，我会让那六个孩子走出山区！”

写完，她的目光不自觉又落在了姜衍熠的号码上。

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关上了手机。

买了最近时间段的火车，出发去平县。

路上，坐在靠窗的座位。

乔冉失神地望着沿途的风景，脑海中都是姜衍熠决然的话。

她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分享到朋友圈。

“如果可以，我想再用两年的时间，等你……”

这条朋友圈仅一个人可见。

另一边，御院私人别墅。

姜衍熠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拿着一杯红酒，漆黑如墨的眼底是道不清的神色。

他低头看着乔冉的朋友圈，照片上是一片油菜花田。

不知看了多久，他拨打了一通电话。

“怎么样单方面离婚？”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挂断电话，姜衍熠将酒一饮而尽。

……

乔冉到达平县时已经是第二天黎明。

她不认识路，一路询问，终于找到一条山间小路。

“是乔老师吗？”

忽然一道清亮的男孩儿声透过山谷传进了乔冉的耳中。

她抬头就见山顶处正站着一个八九岁干瘦的小男孩儿，他朝着自己使劲得摆着手。

乔冉忙加快了脚步，等爬到山顶已经过去了大半小时。

小男孩儿说自己叫黑娃，一路领着她去学校，还编了小花绳送给她。

“乔老师，你慢些走，别摔了。”

一路上，黑娃局促中都是关心。

在谈话中，乔冉才知道黑娃其实十二岁了，现在读六年级，和他一样还有五个孩子，年龄不同，读不同年级。

到达学校时，是下午六点。

眼前三间破旧的房子是教室，外面没有塑胶操场，只有野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