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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对不起。”

唐晓月眼眶蕴满水雾，“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佟朵颐面色苍白，摇头：“不值得，只不过我控制不住自己……”

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侵湿了枕芯。

她只告诉了晓月自己分手了，没敢告诉晓月蛋糕是陆先生买的，也没敢告诉她，这五年来，陆先生每次叫的小橙都不是自己……

“还疼吗？”唐晓月给她涂着药。

佟朵颐摇头：“不疼了。”

怎么会不疼，全身都是红疹，看着都让人害怕。

唐晓月没有戳穿她，擦药的手更轻了。

“说也巧，我就是负责陆之桓前女友程澄那个遗产分割案的，只不过我的雇主是死者的儿子。”

佟朵颐愣住，就听她继续说。

“根据我的调查，那个程澄根本不是什么好货色。几年前她因为钱悔婚陆之桓，后面立马嫁给了我雇主的爹，当时那老头子都六十六了！”

佟朵颐之前只听到程澄嫁过人，但没想到她死去的前夫年纪那么大。

“如果说不是为了钱，谁相信？现在老头子死了，两人结婚才五年，她什么也没付出，就想分走人家家里一半的财产，这世界上哪有这种好事？”唐晓月说起这些义愤填膺。

佟朵颐却茫然了。

若真如晓月所说，为什么陆先生要帮程澄，还要娶她？

难道爱一个人，就真的可以包容对方的一切吗？

唐晓月还要上班，把佟朵颐安排好就离开了。

等她走后。

佟朵颐忍不住打开手机，翻看着GX战队的过往历史，以及程澄。

网上报道很少，只在一个帖子上翻到一张照片。

那是多年前，程澄就站在一众老队员的中间。

佟朵颐还在照片中看到了陆之桓，他的样貌不似如今这般凌厉，透着青春。

照片上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程澄的脸上。

那温柔的神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

几天后。

去往欢乐谷。

出城的巴士上，佟朵颐裹着厚厚的棉衣，戴着针织帽和口罩上了车。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并排坐在一起的陆之桓和程澄。

“朵颐姐，这边。”

不远处沐涛冲她招手。

佟朵颐回过神，冲他走过去，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

“还没到隆冬，怎么穿这么多衣服？”沐涛顺手把她头顶的空调度数开高了些，又把自己的衣服盖在她的腿上。

前面座位上，陆之桓余光落过去，神色不明。

他拿出手机打字。

不多时，佟朵颐手机传来一条简讯。ʟʟʟ

她打开一看，是陆之桓发来的：“身体不好，你可以不参加。”

佟朵颐眸色暗了暗，发消息回复，抬眼就见陆之桓将手机递给了程澄。

她的手一僵，忙把自己发过去的信息撤回。

到达欢乐谷的时候，天空忽然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队员们一起拍了一张合照。

游玩前，不知谁提议。

“老大，程澄姐，我给你们拍两张情侣照。”

佟朵颐站在原地，她就看从前一直不肯和自己拍照片的陆之桓，站在了程澄的旁边。

“咔擦！”

两人的照片在她的眼前定格。

这一刻，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歌，歌词写的是：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第六章 孤独

欢乐谷，今天里面小孩子不多，最多的是情侣。

队员们各自玩自己喜欢的项目去了。

而程澄则是拉着陆之桓去坐摩天轮：“之桓，听说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

沐涛站在佟朵颐的旁边，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咂舌。

“老大有女朋友后，真是没人性，都不管我们了。”

佟朵颐没有回答他，戴着口罩看着远处偌大的摩天轮，眼底含满了晶莹。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

她一身黑色的羽绒服，身形消瘦不已。

沐涛低头看着这样的她，不知为何心里隐隐地不适。

“朵颐，你在看什么？”他忽然不想叫她朵颐姐了……

佟朵颐按捺着心底的苦涩，望着沐涛：“我在看摩天轮，听说摩天轮的每个盒子里都装满了幸福，当我们仰望它的时候，就是仰望幸福。”

幸福……

沐涛凝视着她的眼，只觉她一点都不幸福。

“沐涛，你去玩吧，不用陪着我，我想四处走走。”佟朵颐收回视线，孤身没入人海之中。

沐涛看着她萧瑟的背影，本能想追上去。

可刚走上前几步，他就发现佟朵颐单薄的身影被人潮给淹没了。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很心慌，感觉她像是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一样。

……

这个世界总要有一些人去抗孤独。

佟朵颐不觉得难受，只是最近她的手越发不受控制，而鼻血也总是止不住的流。

洗手间里。

佟朵颐将口罩和围巾取下，镜子里她的脸上脖子上布满了红疹，而鼻下全是血，深色的口罩内部暗红一片。

她将血迹洗去，而后又掏出了药，一把把的塞入嘴中。

以往红疹两三天就会退，现在抵抗力差，涂药不管用了。

重新戴好口罩和围巾。

佟朵颐走到外面，本想提早回去，迎面却撞见了陆之桓。

她ʟʟʟ怔住脚步，下意识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陆之桓正要回答，不远处程澄拿着两杯雪糕过来。

“之桓，雪糕买回来了。”

佟朵颐眸色一瞬黯淡了下来。

程澄仿佛才看到她：“佟小姐，你也在，要不要吃冰淇淋？”

说罢，她将冰淇淋递到佟朵颐的面前。

佟朵颐没有去接，缓缓开口：“谢谢，但我对甜食过敏，吃不了。”

她没有再看陆之桓转身离开。

甜食过敏……

陆之桓黑目一紧。

一旁程澄挑了挑眉：“佟小姐还真是娇气，我第一次听说有对甜食过敏的。”

陆之桓没有回她的话，只问她：“你还想去哪儿？”

“去我们从前没去过的所有地方。”程澄扬起笑。

蓝湾别墅。

回到这里的佟朵颐坐在阳台上，痴痴地看着外面飘雪。

她脑海中五年来发生的所有事，被一遍遍的回放着。

失去一个人，最让你痛苦的不是刚刚失去时那种汹涌的感受，而是你隔三差五猝不及防的想到挥之不去去了又来。

“叮咚！”

佟朵颐的手机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她拿起一看，眸色一怔。

第七章 什么是幸福

是警局发来的，说是让她保释闺蜜唐晓月。

佟朵颐来不及细想，披了一件厚重的棉衣就出了门。

到达时，夜色已深。

她刚下车，就看警局门口微弱的光线下，陆之桓一身黑色大衣笔挺地站着。

佟朵颐愣在原地。

陆之桓冲她走来：“告诉唐晓月，如果再敢诽谤程澄，就不是今天那么简单。”

话落，他修长的腿阔步离开。

佟朵颐把唐晓月保释出来后才得知了缘由。

她在网上写了一个帖子，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说程澄攀附权贵，谋夺家产，但很多人都能猜到，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是第一次因为工作栽了个大跟头。”唐晓月一脸的洒脱。

唐晓月是律师，佟朵颐怎么会不清楚她有多严谨，这次这么做，肯定是因为自己。

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两人像在学校时一样压着马路线。

“晓月，你是这个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人，往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了，我担心。”

迎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