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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怎样？”颜子茉平静地问，“再给你签个保证书？”

“上次难道你就没签保证书？管用了吗？”秦阙说，“你在我这里的信誉值早就降为负数。”

“那你想怎样？”颜子茉重新问，这次后面没再带其他话。

秦阙想不出来自己能怎样：“你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

“那离开我这里，回你自己家考虑去。”颜子茉没有表情地说，“考虑出结果了，字面通知我就行，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说着颜子茉把行李箱从她面前推开，他人也走开。

圈圈叼了飞盘过来放到她的脚边，蹭了蹭她，似想让她陪它玩。

秦阙一动不动地原样蹲着，没给反应。

圈圈又继续叼了两件它的玩具过来，这回像是要送给她。

秦阙无力地抱住圈圈：“……颜子茉，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第194章 西 3900钻加更

能说的、能做的，她都已经说了、已经做了……

现在只余她坚守的底线了。那是她自尊心的最后一点自留地，倘若交出去，她就真的卑微进尘埃里，在这场情感博弈中彻底沦为下风，输得一塌糊涂，连骨头渣渣都不剩……

秦阙不敢交。

但她可以给他一次机会。

“你承不承认你是小马？”

只要他敢承认他是小马，她愿意吐露她的真心，告诉他，她喜欢上他了，所以不想和他结束。

这个要求很低很低。

真的很低很低……

问出口后，秦阙甚至不敢转头看他，她下意识间将圈圈搂得愈发紧。

圈圈舔了舔她。

颜子茉不辨情绪的声音随之飘入她耳朵里：“不是。”

“……”秦阙的心瞬间灰败，如飓风过境，一片颓然不堪。

好，那就到此为止吧，再下去她可真就死皮白赖、死缠烂打了。

秦阙松开圈圈，站起身。

因为蹲得太久，她刹那间有些晕，眼前发黑，踉跄着晃动了身形，险些没站稳。

清冽的雪松味扑近，她的手臂被扶住。

几秒钟过后，秦阙稳住身体，发黑的视野亦恢复正常，她直接甩掉颜子茉的手。

都否认他是小马，也同意断绝关系，又嫌她麻烦，现在假惺惺的算什么？

秦阙走去衣架收拾她的衣服。不收拾难道留在这儿等着被他当垃圾处理掉？

圈圈一直跟在她身后，从衣架前跟进卫生间，看着她收拾完衣服又收拾她的洗漱用品，大概猜出她要和颜子茉分道扬镳，所以叫唤个不停。

从卫生间回到客厅，秦阙问颜子茉：“我的那份字面约定，你也给个地址我寄给你，你亲自撕毁会比较放心。”

本来东西就不多的一览无遗的大平层，眼下更显得空荡荡，有种她正常音量讲话都隐约传出回声的感觉。

颜子茉正坐在他那张直接放在地板上的作为床使用的床垫上抽烟。

是的，抽烟。

来过的几次，秦阙第一次见他直接在室内如此肆无忌惮地抽烟，窗边都不去。

他本来似乎在盯着地面愣神，周身弥漫着一股沉郁，即便他的脚边就是夕阳余晖投射进来的光，也没有冲散开。

听闻她的话，他望了过来。

散乱的碎发在他额前落着鸦青的阴影，阴影模糊了他的眼神。

秦阙只能从他的声音里感受到他的冷漠：“不用了。”

像恨不得和她能省联系就省联系。

秦阙便也说：“我的那份你也不用给我寄了。”

颜子茉的眼波似乎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秦阙不确定，她也不想确定，拎上她的包和临时用来装衣物和日常用品的袋子，朝玄关走。

“汪汪汪！”圈圈颠颠地追到玄关去。

秦阙换回自己的鞋，把两只家具拖鞋也塞进袋子里一并带走，看了看圈圈，对着视野所限见不到人影的里面说：“把你的狗带进去。”

颜子茉没有走过来，只是吹了记口哨。

圈圈转头朝里头张望，又看回秦阙，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颜子茉又吹了一记哨，这回不是口哨，是狗哨，比起口哨更为尖锐。

圈圈终究是跑了进去。

秦阙便也打开门，走了出去。

关门的动静并不大，但回声一层又一层，震荡进颜子茉的耳膜。

圈圈蹲在他的面前，等着他下一步的发号施令。

颜子茉捏着狗哨子，并没有动弹。

须臾，手指上传来灼烫感，他才有了反应，低头看一眼，发现是夹在两根手指间的烟烧到头了。

颜子茉并未松开手指，反而夹得更紧了些。

夕阳恰好在这一刹那间全部落到地平线下，收回它的最后一丝余晖，没有开灯的室内突兀地陷入昏暗。

手指间微弱的星火明明灭灭，闪烁两下，随着烟灰不堪沉重的掉落，也彻底熄灭在他的指腹的皮肉里。

圈圈朝他吠了好几声，两只前爪往上跳到他的腿上，嗷呜嗷呜地主动拿脑袋蹭他，又用舌头舔他的脸。

颜子茉还是坐在逐渐趋向于黑的昏暗之中一动不动。

不多时，圈圈竖起耳朵，转头朝外面吠，用力扯颜子茉的裤脚。

这和之前秦阙出现在门外时，圈圈的反应差不多。

颜子茉的眼皮微微动一下。

圈圈等不到他给它反应，径自飞快地往玄关跑，爪子沙沙地扒拉门，并对着门外汪汪直叫，叫了几声重新跑进来对他叫。

颜子茉继续坐了会儿，见圈圈还是叫，他才手脚僵硬地起身，迟钝而缓慢地前往玄关。

他停定在门板前，默不作声地盯着门板，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双眸似乎想穿透门板看清楚门外有什么。

圈圈叫啊叫，叫个不停，爪子都快扒拉烂一般。

颜子茉慢慢地抬起一只手，攥住门把，又顿滞了三四秒，轻轻地拧动，然后……缓缓地打开。

随着门缝敞开得越来越大，廊外的灯光照进来得越来越多，灯光所裹挟的人影也逐渐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

她背对着门，头颅是低垂的，纤细的双肩亦是垮的，悄无声息地细微颤动。

圈圈早在第一时间从门缝钻出去，边叫边蹭她的小腿，间或着回头看他的动作。

颜子茉眼波闪动，但就只是定在原地。

顷刻，是秦阙主动先转过来，眼尾的淡淡轻红泄漏了些许潮湿。

她的下巴则是扬起的，神色亦是骄矜的，当着他的面，扯了扯颈间那条项链：“忘记还你了。”

她扯得很用力，脖子上的皮肤迅速扯出细微勒痕。

也因为疼，她的眉心蹙起。

扯了两下没扯下来，秦阙松开手里的东西，任由它们重重地砸落地面，她两只手均伸到后颈，解项链的扣搭。

越是想快点，越是快不了。

整整一分钟，秦阙才成功，而脖子也比刚才红了。

终于解下来后，秦阙直接狠狠地丢向颜子茉。

项链砸上颜子茉的胸口，弹出去，掉在两人之间的地上。

颜子茉低头，死死地盯着挂坠上摔出裂缝的黑色宝石。

圈圈嗅了嗅，又舔了舔，仰起脑袋看他们俩。

秦阙捡起刚刚丢在地上的包和袋子，转身就要走。

颜子茉伸出手，猛地攥住她伶仃的腕骨。

秦阙没来得及反抗，整个人便被他强行拖进门。

第195章 南

“你干什么？放开我！”

“摔我的项链，嗯？”

“谁让你不接着？”秦阙也没想到会摔坏，而且不就一条破项链，平时哪见他宝贝过，“大不了我赔给你。”

“你赔得起吗你？”颜子茉按住她在墙上，用力抵住她。

“赔不起你又能拿我怎样？”秦阙手里的东西全掉了，两只手被他分开着摁在身体两侧。

颜子茉拖她进来的同时，一脚踢关了门，连圈圈都来不及进来，被遗留在门外可怜兮兮地边嗷嗷叫边扒拉门板。

黑暗中，她起伏的呼吸与他急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