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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蘅傅玉行小说免费阅读无弹窗《赵蘅傅玉行》_赵蘅傅玉行全文阅读

时间: 2024-08-02 09:56:20  热度: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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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整洁从前乡间少有这样规模的学塾,这些年却几乎村村可见。今天她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傅玉行出钱兴办的。这之前,她竟从来没有听说过。

  老杂役道:“二少爷从不让我们对外说这些。其实除了设立义塾之外,他还资助了不少科考子弟,提供书籍学资,我们原打算给他在祠堂前立个功德牌,二少爷也不愿意。他说他的作为只是为了补过,当不得任何赞美。”

  方道怜自然不明白这话背后的内情是什么,老杂役也不明白。

  学堂中还有个十岁出头的女童,扎着绿丝带,在一张小桌上临帖写字。方道怜问起怎么还有女学生,老杂役怀着心酸感激,说这是他的女儿,一年前冬天他们父女饥寒交迫,本来差点要将女儿卖进青楼做小丫鬟,是傅公子路过时看到,把人赎了下来,安排他在这义塾里做个杂役,让他女儿也跟着读书写字。

  “傅公子说,女孩家多认得几个字,也多一项本事,往后若是伶俐,可以到他们柜上做个账房。至少不要让她落到那种糟蹋人的地方。”

  方道怜听了这话,分明是想到了什么。她将那女童又看了许久,然后问:“他人在哪里?”

  傅玉行这时已经来到山后,独坐在一片松柏下,面前葬着两座坟冢。

  方道怜先是远远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走过去,发现那两座碑上没有名字。

  “里面葬的是谁?”她第一次主动同他问话。

  傅玉行道:“也是我从前对不起的两个人。”

  不知怎的,方道怜心里似晦似明地闪过一个念头。她多年来仇恨的那个傅玉行和她眼前的傅玉行已不是同一个人。他坐在阳光下,连周围的阳光都漂浮着一丝沉郁。

  她竟有一瞬间觉得他是很可怜的。可一个女人去可怜一个男人,岂不是天底下最犯蠢的事情吗。

第六十二回 痴心错付

  方道怜渐渐以为,傅玉行对她和对旁人是不一样的。

  外人面前,她看过他有时冷峭,有时戏谑,有时还会听到那群伙计在他面前大惊小怪:“二少爷,你心眼未免太坏了!”也不知他究竟干了什么。

  可每当方道怜出现时,傅玉行原本的表情就会柔和下来,变成她最熟悉的那种态度。

  无论她对他的示好是如何冷淡,如何扭头就走,他永远把那份温和留给她。方道怜一次次听着身后的人明里暗里说她不知好歹,再一次次听到傅玉行维护着她。她自己并未意识到,她不知不觉已经接受了一个事实:傅玉行是呵护她,珍视她的。没有理由,更没有底线。

  换季的雨最是不讲道理,午后间忽然就绵绵沥沥下了一场,将人困在屋内。道怜坐在窗边,托腮朝外望去。院中本来种了一丛芭蕉,因她睡得浅,嫌雨打芭蕉声夜里扰她入眠,傅玉行几日前特意让人将芭蕉移掉了,换成安神的薄荷与合欢树。

  鼻尖闻到湿润的水气里渗着薄荷的凉意,道怜忽然问了一句:“二少爷去哪里了,今日他不是在家吗?”

  屋里的小丫鬟一听,有些警惕,不知道她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上一次下雨她就把二少爷关在门外,谁知又有什么突发奇想折磨人的主意。“少爷大概到药圃去了tຊ。”

  道怜也没有什么反应,唔了一声,又继续托腮看着窗外。

  忽然,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给别人听,她喃喃道:“这雨下得突然,他该是没带伞吧。”

  她对丫鬟道:“拿把伞来给我。”

  半透明的油纸伞撑开,从连翘花树下走过。新雨落在花瓣上,花瓣落在伞上,整个世界都是晶莹的雨珠,鹅黄的花瓣。她带着有点轻盈的心情,伞轻飘飘的,脚步也轻飘飘的,提着裙摆,一路迤逦着走上湿润的青石台阶,找傅玉行去。

  傅玉行不在药圃,她在假山高处的憩云亭上找到了他。他站在亭下一从紫丁香前,伸出手,抚弄着一小簇纤细的花结,雨雾把淡淡的白紫色抹出一片氤氲的凄迷之意,不知是不是同样烟雨笼罩的缘故,他低头看花的侧脸也显出几分寥落。

  他察觉到有人,发现是她时,再次将自己的神情换成了关切的询问。

  方道怜说,她是来接他回屋躲雨的。

  她心里有些犹豫,该不该把手中的伞往他头上倾斜去,这样两个人就在同一方伞下了。鹅黄色的伞,鹅黄色的两个人的世界。

  她以为这样说傅玉行会高兴,想不到傅玉行没有她意料中的反应。他问:“你,在等我回去?”

  那一瞬间,她清清楚楚看到,当她朝他迈出一步,傅玉行眼中一闪而过的并非喜悦,而是一种讶异,那种讶异表明,她所给的温柔并非他所期望的,那完全不是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面对示好时候会有的反应。

  她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头,一下清醒起来,她立刻退回线后并改口:“也不是,只是为了和你说,我不喜欢窗前薄荷的味道。你叫人挖走罢。”

  傅玉行的态度还是那样,她说什么都好,什么都应,温温柔柔的。

  回去时,玉行自觉走在前面,保持着她一贯要求他维持的疏远距离。她原以为他们会撑同一只伞回家,但结果并不是这样。

  她庆幸,她这一步没有走得太明显,完全可以及时收回,不至于太丢人。

  但,傅玉行究竟是怎么看她的?

  他果真只是为了心头的那点负罪感,没有任何男女之情?那些足以迷惑人的温柔、耐心、包容……仅仅因为他曾经对不起她?

  最初,一切还只停留在隐约的直觉。

  她开始怀疑傅玉行心中另有所属。

  这种怀疑不是由某一个具体的破绽引起的,她只是从那道以为自己对他而言与众不同的墙里跳了出来,然后就看清了,傅玉行之所以能对她没有底线的好,是因为他根本不求她的反馈,无论她态度好或不好,他的心弦不会因此而产生任何波澜。这种感情是无私的——无私、不求回报、不起波澜,那便不是男女之爱。

  那么,能够牵动他心弦的人到底是谁?

  当他站在雨中轻抚丁香的时候,他那种温柔而黯然的表情是为谁?

  成亲那日隔着红纱,他那份专注而遥远的目光,看的又是谁?

  如果他明明心底有个痴缠不休的归属,为什么要娶她?一旦思考至此,心底便浮上来一种被作弄的羞耻和恼怒。

  她没有想到,她会在一个意料之外的场合,得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因今年北边与燕勒人的战事又起,药路被切,朝廷又要收购药材,连月来上门议事的掌柜一下多了起来。

  方道怜听不懂他们谈话的那些内容,但她看得出局面很不妙,有时她嗅到他身上那股冷峭的杀伐气。这种时候,往往是他心里在做什么决定,任何人和他说话他也听不见。

  直到那天,在厅中等待议事的掌柜们朝门外唤了一声“赵娘子”。

  她在旁边看到,傅玉行听到这个声音时,目光无意识朝那个进门的身影转了过去。那是一个身体比意识更早做出来的反应,不经过任何思索,理智的排查、筛选、克制……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可一旦那个人出现,他就寻找她。

  方道怜心中似乎有什么轰的一声炸开。

  赵蘅走到他们桌前坐下,和傅玉行说了几句什么,“西路仓已经被燕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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