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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砚迟的心里，永远绝对愧对苏星染，和她……也永远不可能。4

虽然心中这样想着，可还是忍不住劝说顾砚迟：“砚迟，这不是你的错。”

她拉住顾砚迟的手臂，顾砚迟沉浸在失去苏星染的悲伤中，也没有甩开。

苏母看到两人相接的手臂，顿了一下，似乎一下就产生应激反应。

上前分开两人，甩了顾砚迟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地震过后，格外死寂的空中，清脆的响起。

赵卉紧张的维护顾砚迟：“你凭什么打他？”

“我为什么不能打他，我是苏星染她妈，他出轨，该打！”

苏母不顾身上的疼痛，双手颤抖的指着顾砚迟。

“之前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和染染临近结婚，可染染却要和你分手，看到你和这个女人，我就全明白了。”

“为什么染染这些天这么伤心，为什么每次我问染染结婚的事情，她总说你忙。”

赵卉感受到众人落在她身上的异样的视线。

掩藏在灰尘下的面孔惨白。

苏母又看了看赵卉身上穿着的枋湖路的队服，眼泪就这样落下来。

“难怪染染连队里都不想在待下去，都是你害死了染染，要不是你背叛染染，她现在还好好的。”

顾砚迟想要辩解，可却没有辩解的余地。

苏母一把夺过苏星染的尸体：“你没有资格再见染染。”

说完，就带着苏星染的尸体离开了。

顾砚迟望着苏星染离开，想要开口。

不要，将染染留下。

不要把染染带走……

赵卉恢复正常，趁机上前安慰：“没关系，砚迟，你还有我。”

顾砚迟怔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

顾砚迟又回到了和苏星染的家。

一推开门，一股冷寂扑面而来。

“砚迟，你回来了。”

顾砚迟扫了一眼四周，仿佛看到了苏星染穿着围裙，笑容四溢的向他奔来。

奔到他怀中。

他下意识张开双臂，可却抱住了一团空气。

面前的苏星染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再也见不到体她了。

顾砚迟内心深处的愧疚感，和一切别的痛苦一样令他倍感煎熬。

内心似乎燃烧着一团难以浇灭的大火，时刻炙烤着他那离家出走的灵魂。

顾砚迟来到卧室，卧室还保留着两人分手那天的样子。

床上，梳妆台，窗台上飘着的衣服……到处都是苏星染的痕迹。

顾砚迟将头埋进被子，闻着属于苏星染的味道。

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染染，只要能再见一面，不管做什么，都值了。”

第12章

“染染，染染……”

苏星染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熟悉的房间里。

是自己和顾砚迟住了一年的房间。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回到这里？

苏星染还没想明白，就看到了床上消沉的顾砚迟。

顾砚迟怎么在这里？

上次吵架分手，他不就搬出去了？

而且此刻的顾砚迟，看起来是那样的狼狈，眼睛布满血丝，俊俏面容憔悴，下巴布满青渣。

双眸迷茫的看着手中两人的合照。

认识三年来，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顾砚迟这么颓废的样子。

苏星染走上前，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飘在半空中。

“顾砚迟。”

苏星染伸手想要叫他，可就在触碰到他时，手却蓦然穿过了他的身体。

见状，苏星染心中震惊。

不敢置信的又伸手去触碰顾砚迟，可每一次都穿过了他的身体。

苏星染不敢置信看着自己的手，慌乱溢于言表：“怎么可能。”

“顾砚迟，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顾砚迟却丝毫不为所动，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

苏星染想起自己临死前那一幕，忽然想到了什么。0

对，地震了。

她要救人。

想到这，苏星染整个人往外冲，可还没冲出房间，整个人就被好像被一股巨力拉扯，回到了顾砚迟身边。

重来几次，都是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心中慌乱，却有无处诉说。

等了几个小时之后，才平复了心情。

跟在顾砚迟身边两天后，顾砚迟起来了，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西装，进浴室换上。

苏星染知道他要换衣服，就站在浴室外，没有跟上去。

等到顾砚迟出来时，胡子剃掉了，一身西装，包裹着鼓鼓囊囊肌肉，看起来精神许多。

只是那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没消掉。

顾砚迟和搜救队队员汇合。

“顾队！”

“顾队！”

接二连三的呼喊，顾砚迟淡淡应了一声：“嗯。”

坐在车上，或许是因为顾砚迟的脸色实在不好，没人开口说话。

其中一个队员林嘉斌开口：“顾队，赵队医她……”

可刚开口，车内气压更低了。

只听顾砚迟冷冷开口：“别跟我提她。”

苏星染蹙眉，心中疑惑。

赵卉？！

顾砚迟和赵卉是怎么了？

怎么看起来顾砚迟好像不待见赵卉，他不是很相信赵卉？

苏星染还没想明白，车子停了下来。

她跟着出来，是葬礼现场。

远远的，苏星染就看见穿着黑衣，伤心欲绝的苏母。

苏父红着眼眶站在苏母身边，迎接着宾客。

苏星染站在那里，看到了灵堂中央，赫然挂着自己的黑白照片，直直愣住了。

她死了！

在地震中，被压在乱石下。

她终于确定，自己死了。

可她变成了一个灵魂，漂浮在顾砚迟周围。

并且自己不能离开顾砚迟三米之外，一旦离开，就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回到顾砚迟身边。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世间真的有生死轮回吗？

顾砚迟来到了苏母身边：“伯母，节哀。”

他的声音拉回了苏星染的思绪。

苏星染愧疚的看着苏母。

可一向温文尔雅的苏母却爆发了，红着眼看着他：“你滚，这里不欢迎你！”

第13章

众人听到苏母的爆发，都愣住了。

顾砚迟一脸愧疚的低垂着头，嘴角轻蠕：“抱歉。”

苏母看着他这样，更是将情绪都发泄在他身上：“你为什么没能救下她？”

“要不是你，她不会葬送在这场地震里——”

苏母闹着，宣泄着情绪，对着顾砚迟又砸又捶。

顾砚迟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没有反驳一句。

苏星染在一旁看着苏母伤心的模样，早已泪流满面。

母亲是看出她心情不好，才叫她去川市参加表姐婚礼的。

这一切的连锁反应。

确实是因为顾砚迟。

其实一切本不该怪顾砚迟身上。

可她能看出母亲虽然在怪顾砚迟，可更多的是自责。

她只是需要一个发泄口。

可顾砚迟身边的队员却看不得自己的队长被如此对待，立即站出来维护。

“伯母，地震是天灾，顾队已经尽力了，你怎么能怪他。”

苏母看向说话的人，忽然一顿，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妈。”苏星染心中担忧，下意识过去搀扶，可手却穿了过去。

幸好苏母被苏父扶住。

苏星染愣愣看着苏母被苏父扶着去休息，眼角含泪。0

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自己伤心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难受。

苏母悠悠转醒，苏星染移动来苏母面前，虚虚的握住她的手：“妈，我在tຊ这里。”

可苏母只是揉着太阳穴，对一切都无知无觉。

苏星染越发悲伤，语气哽咽：“对不起，是女儿不孝，比你先走一步。”

“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苏星染也不知道要叮嘱些什么，心中正悲伤着。

忽然感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她。

下一瞬，她就回到了车上。

顾砚迟坐在副驾驶，队员林嘉斌坐在驾驶位，侧身朝顾砚迟开口安慰。

“顾队，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听苏星染她妈妈的话，她就是失去女儿太伤心，胡言乱语。”

顾砚迟声音一如既往的哑然。

“不，怪我。”

之后一路，顾砚迟就没再说过话。

只因苏星染死后，顾砚迟就越发少言了。

苏星染看着顾砚迟的神情。

他是在愧疚吗？

这车上唯独苏星染明白顾砚迟在说什么。

如果顾砚迟没有划掉她的名字，她此刻应该在CISAR特训。

如果顾砚迟从头到尾没有失忆，也没有在她和赵卉之间摇摆不定，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唯独，不是因为爱。

见顾砚迟不说话，林嘉斌又劝道：“其实做我们这一行的，命早就不属于自己了，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的。”

顾砚迟眉眼一动。

他何尝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