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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买主如果知道那件屏风是赝品，会怎么做？”

对方，“……”

陆砚霆话落，气氛凝固。

不远处，纪玲握着温娆的手问，“娆娆，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娆神情淡淡，红唇挑动，“不清楚。”

纪玲，“什么被调包了？什么运送海外？”

温娆落在纪玲肩膀上的那只手轻拍，“师母，您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这里让大师兄处理，我先送您去休息。”

纪玲站着不动，“我不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去休息。”

纪玲说不走，温娆也没再劝。

实话实说，她也挺想留下来看戏的。

她见过陆砚霆很多面，但是像今天这种上位者的姿态，还是第一次。

这样的陆砚霆，有种不一样的魅力。

从容不迫，又气场强大。

她终于能明白当初两人相亲的时候，他为什么给她的感觉会是压迫感。

像陆砚霆这样的人，苦日子是真的过过，一步一个脚印靠自己的拼搏在圈子里站稳脚跟，他见识过人情冷暖，所以他的冷漠刻在骨子里，他走到现在靠的是实力，所以他的底气也同样刻在骨子里。

这样的上位者，不像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那种。

他身上没有温润如玉，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谦卑。

只有韧性和狠劲儿。

毕竟，没有哪个骨子里温和谦卑的底层人士能突破阶层上位。

如果有，那十有八九也是假装。

温娆看着陆砚霆的背影出神，忽然有些好奇，他成名的那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她正想着，陆砚霆那边转头看向侯国良开口，“侯馆长，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不应该报警处理？”

侯国良脸色难看，硬着头皮接话，“是。”

侯国良话落，掏出手机报警。

见他拨打报警电话，来‘报信’的年轻男人冲上前就去夺他的手机。

不等他上前，有保安上前将人制止一把按在地上。

“侯馆长，侯馆长，这件事跟我无关。”

“侯馆长，您别报警。”

“侯馆长，我就是一时财迷心窍，我在这件事当中……”

男人歇斯底里嘶喊，侯国良不看对方，转了个头，皱着眉拨通了报警电话。

出警很快，不到十分钟，一辆警车驶来，下来几个警察，把男人带上了车，顺便一起上警车的，还有陆砚霆和侯国良。

两人算是间接当事人，跟着一起回去录口供。

看着陆砚霆上车，温娆突然心里一紧。

莫名紧张。

她完全是下意识行为，落在纪玲肩膀上的手都无意识地紧了几分。

纪玲被她捏痛，‘嘶’了一声。

温娆回神，反应过来，朝纪玲抱歉笑笑，“师母，抱歉，我……”

纪玲回看温娆，显得比她还要紧张，“我懂，我懂。”

好好的开业典礼，就此被搅了局。

陆砚霆走了，稳住局面的自然就落在了温娆身上。

不是旁的。

褚行和陆沧没在文轩阁挂名。

陆砚霆不想让两人掺和进来说在了明面上。

温娆也私心想让两人明哲保身。

温娆安抚纪玲几句，低声开口，“师母，今天来的都是圈内有头有脸的人，不能有半点负面消息，我去周旋。”

说罢，温娆抬眼给褚行使了记眼色。

褚行会意，走过来从温娆手里接过纪玲，“师母，我送您去休息会儿。”

第280章左右逢源

褚行扶着纪玲离开，温娆迈步走进人群。

她向来都是八面玲珑的，只是看她想不想。

打小寄人篱下，会看脸色，会左右逢源，是最基本生存技能。

但凡这项技能没学到极致，她都够呛能安然无恙长活到现在。

也正因为如此，打小活得太累，所以在成名后，她就变得格外懒。

非必要，拒绝一切虚与委蛇的人际往来。

不过这会儿不一样，不管她喜不喜欢，她都必须把今天这个局面稳住。

只见她踩着高跟鞋走进人群，先去安抚圈子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请人去她办公室喝茶，感情牌和理性牌一起打。

“师父在世时，跟您几位关系最好。”

“师父曾跟我说，在这个圈子里，也就您几位的手艺他是认可的。这也是这次开业请您几位的原因，师父他老人家喜欢您几位，我们师兄妹几个也敬重您几位。”

说着，温娆手持紫砂壶给几位长者倒茶。

茶水倒至七分满，她话锋一转又说，“当年我师父的事，您几位也是知道的，说民族大义，不夸张，我最敬佩师父他老人家的，就是他老人家这份骨气，说实话，如果换成我，我真不一定能做到他老人家这个份上。”

温娆话落，有长者接话，“这话不假。”

得到认同，温娆莞尔，“当年文轩阁关门，实属无奈，如今开业，没想到小人还在。”

温娆四两拨千斤，把事情跟当年文轩阁关门扯上了关系。

几个长者闻言，脸色俱是变得难看。

温娆挨个把茶杯双手捧着递到几位长者手中，“当年我年少不懂事，曾问过师父他老人家，他为什么会选择这行，他老人家说，为了民族文化得以传承。”

温娆说到这儿，故意停顿，观察几位长者的反应。

果然，几位长者都有些动容。

其中一位长者品了口茶说，“我们那会儿哪里像你们现在，你们赶上了好时候，各种推广宣传，把非遗传承推到了大众面前，你们既能赚到钱，还有名气，像我们那会儿，全凭一腔热血。”

温娆漾笑，“我懂，听师父说过，有时候甚至数月不开张。”

“如果不是热爱，不是心疼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舍不得让它们就这么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谁做这行。”

温娆，“对于小辈儿而言，需要传承下来的，不仅仅是民族文化，还有匠人精神。”

温娆言辞恳切，没有偷奸耍滑，句句肺腑。

几位长者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知道温娆的意思。

见她姿态谦卑坦诚，资历最深的长者开口，“温丫头，你放心，我们几个老家伙虽然年纪大了，但心里一清二楚，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温娆，“谢谢各位叔叔伯伯。”

把几位长者安抚好，温娆从办公室出来去找行内几个有名气的大师傅谈话。

这几位大师傅跟她关系尚可。

都不用她多说什么，几人率先表态。

“跟我们几个你还需要说这些。”

“就是，放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们心里有数。”

跟同辈人在一起，温娆没有在办公室时的拘束和一本正经，红唇勾笑，“行，有你们这句话就行。”

说完话，温娆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

没瞧见樊六和一品阁的人。

温娆心里有数，面上没表现出来，跟面前的几个人聊了几句，转身时，掏出手机给陆沧发了条信息：你人呢？

陆沧那边没立即回复。

她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又给陆砚霆发了条消息：你那边什么情况？

第281章覆巢之下无完卵

温娆信息发出，陆砚霆那头秒回。

【立案调查。】

温娆：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砚霆：很快。

温娆：好。

跟陆砚霆发完信息，陆沧的信息也回了过来：洗手间，怎么了？

温娆：……

陆沧：不是偷懒，人有三急，我跟你说，我最近在减肥，早上吃的火龙果加酸奶，还喝了一杯苹果醋，所以我现在的情况，你懂吧？

温娆：一泻千里？

陆沧：惊涛骇浪啊。

温娆：大可不必描述得如此详细。

陆沧：好，你找我做什么？

温娆：师叔和一品阁的人呢？

陆沧：走了，跟我打过招呼了。

温娆：知道了。

陆砚霆回来，是在两个小时后。

宾客散场，纪玲也被褚行和陆沧送回了家，店里只剩下温娆和几个学徒。

文轩阁不论是从布局还是规章制度，都跟凤溪阁跟一品阁不同。

文轩阁更多是传承了老一辈儿留下来的风格。

店铺。

只不过是更大一些。

一楼主要是对外营业，二楼是办公区，三楼是大师傅们的工作室。

陆砚霆回来后，径直上了二楼。

两人办公室紧挨着。

听到他这边房门响动，温娆从办公室出来，倚在门框上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温娆率先开口，“聊聊。”

陆砚霆沉声应，“好。”

说罢，陆砚霆带上办公室门，迈步走向她。

片刻后，陆砚霆坐在温娆办公室沙发上。

温娆没跟他假客套给他沏茶倒水，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袋面包扔给他。

面包一个抛物线落进陆砚霆怀里。

他被迫接住。

温娆细腰靠在办公桌上双手环胸说，“巧克力的，补充能量，想喝水的话，自己倒。”

陆砚霆低沉着嗓音回话，“谢谢。”

温娆垂眸看他，睫毛浓密又卷，“博物馆文物调包的事，真的是钱凯做的？”

陆砚霆大手攥着面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