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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9-02 10:30:19  热度: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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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夜深就抄了近路从花园中过来的。”窈娘将外衫褪去心疼道:“这件衣衫算是废了。”

  莺儿热好了饭送进来也是一惊,平日里窈娘都是再稳妥不过的,怎的会如此狼狈,连衣衫也勾了许多丝。

  “小娘今后莫要再抄近路了,白日里还好,只是夜里怕是有蛇虫呢。”莺儿给她重新找了件衣裳套上:“奴婢热了饭菜,小娘快些吃吧。”

  灯火重影之中,见她们二人关切自己的模样,窈娘的心微微动容了些,淡笑道:“好。”

  小寒时节,每日都是阴雨绵绵,这雨在隆冬就是未成形的冰雪,玉京城的人都裹缩在屋里,街上几乎是不见人影。

  孟丽娘有孕的消息从山东传来那日,盘旋在云层许久的雪终于落到了人间。

  窈娘穿了一身杏色夹袄缎裙,披着月白的斗篷与打扮俏丽的青小娘站在了王氏的屋里。

  平日里王氏从不给妾室什么好脸色的,今日倒是笑着说道:“你们大少爷有子嗣了。”

  “恭喜老爷夫人,恭喜大少爷。”青小娘娇声道,窈娘赶紧跟着福了身。

  王氏点了点头,嘴角收了些喜色,眼里还是带着笑意道:“既如此大少夫人就不好侍奉了。”

  窈娘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她垂着头看不出什么神色。

  “大郎到底是念旧。”说罢王氏顿了顿又道:“青小娘收了行李便去山东吧。”

  青小娘脸上一喜:“是,妾立刻收拾。”

  王氏见窈娘依旧垂着头倒是有些失落的模样:“若非你侍奉不好郎君,我原本也想让你去山东陪你姐姐的。”

  “妾愚笨。”窈娘讪讪道。

  王氏心里是不打算让书房的子吟与子衿一同前往的,毕竟今时沈循已赴任外地不比往日在家中,这两个妖精似的小蹄子若是再乱了沈循的心可怎么了得。

  “罢了,虽说大郎不愿意你去,可你这些日子也是尽心为他祈福,你这次就一同跟着去吧。”

  王氏说罢又讲了些规矩就打发了她们离去。

  窈娘跪在佛堂里觉得一身的冷,她不愿去山东,想起那夜在沈循的书房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眼下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他……

第21章心乱

  想着那句颠倒梦想之语,窈娘心中踌躇许久,可他不是说欠她的人情随时来取吗,她现下就想要他还了。

  下定了决心后,窈娘仰头见玉佛悲悯看着自己,而后她有些分不清,眼前的是佛的眼眸还是沈谦的眼眸。

  浑身上下的冷意在长明灯下渐渐变得有了丝暖意。

  她仿佛是走到了绝境上人,此刻正沉溺在水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不管能不能抓上,她都想尽力一试。

  水榭的古琴静静摆在桌上等着它的主人来拨弹。秋风拂过,此刻站在往日沈谦位置上的人却是窈娘。

  她止住了呼吸,白玉似的手缓缓摸了摸琴弦,而后拨了三弦发出“铮”的一声。依着他弹过的曲调,弹拨他指腹落过的地方,只是不同于他的肃杀之气,她手中弹出的调子多了七分的幽怨。

  一曲终了,就听到沈谦冷声道:“你不适合弹《广陵散》,心境如此幽怨多思若弹《长门赋》更合适些。”

  《长门赋》是陈阿娇为自己的夫君所作,而窈娘知道她的心境与经历也不适合弹此曲。

  沈谦一袭碧落色道袍,双袖宽松,行走之间如林下神仙般荡然在天地。许是近情心怯的缘故,本来就下定了决心引得他来此,可此刻见他来,窈娘却又快成了鹌鹑。

  她低着头狠狠咬了咬唇角,转过身道:“妾罪过,用了三老爷的琴。”

  “无妨,琴在此就是给人作弹奏之用的。”沈谦不看她的绯红朱唇,眼神落在没了生气的水中残荷上,满目皆是残缺之悲戚。

  家中之事,若是他想知道那便什么也瞒不过他,而窈娘虽惯会隐忍如斯,但现下敢奏他的琴,必然是为了山东罢了。

  见她只是退在梁柱旁并不离去,沈谦平静与她对视,果然瞧见她眼里的慌乱,而后他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

  四下沉默了许久,终是开口道:“你的琴技有些生疏,可是许久不曾弹了?”

  “妾只在与少夫人一同学琴时才会弹奏,其余时候不敢扰人。”窈娘垂眸道,声音细弱如蚊蝇,但他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可怜之意。

  她平日里不常弹琴,而今却奏他的琴。沈谦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似摇摇欲坠得模样,他轻声说道:“你的琴声软绵了些,看来是自幼没有端正指法的缘故,你且再弹一曲,我帮你看看。”

  他的琴技是在江南时学的,机缘巧合认了已归隐的松云大师为师父,尽得了真传。

  窈娘脸颊微红点了点头道:“劳烦三老爷。”

  那曲广陵散她班门弄斧便不敢再弹,只弹了一首名为《鹤冲霄》的小琴曲。

  “左手大指如神凤,方才能奏出力道,食指按弦要轻方能得泛音。”沈谦站在水池前随意折了一支柳条,而后以枝条为手放在琴弦上勾停了她的手势。

  窈娘抬眸就见沈谦目光悉数放在琴弦上,有匪君子如此不禁让人多看两眼。

  沈谦状似为瞧见她的打量,又用柳枝轻轻触碰她的手,轻声道:“左手大指。”

  窈娘忙重新起手调好了姿势,而那身碧落色渐渐向她靠近时,她心里有些紧张,呼吸也变得急促不安起来。

  三弦七徽被她按到了九徽的位置,曲调难成,她莫名想到前朝那首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顿时脸色绯红。

  可她不知,那一瞬的恍惚间想到此句的人,不止有她。

  “凝心。”沈谦冷声道。

  听得他古井无波的声音,窈娘不敢再错乱心神,忙低了头再重新弹了一遍曲调。

  此曲起调是“晴空一鹤排云上”的畅快,末尾却是回环缱绻的情思。

  弹到最后一段时,窈娘在沈谦冷峻的气息中将自己的心绪悉数搅乱,本该有的情思乱做一团。

  曲终收势,再抬头却见沈谦看着自己,似审视般并不言语。

  她知他定然听出了自己的慌乱,垂眼看琴弦,不敢再与之对视。

  过了片刻,沈谦凉薄如斯的声音传来:“你有事求我。”

  不是问是或不是,而是平直的叙述。

  窈娘抬头看过去,却正落到他幽深的双眸里。

  “妾……求三老爷。”她忙要跪在地上。

  沈谦伸出柳条抬住了她正欲下跪的双腿,带着几分无奈道:“不必跪。”

  见窈娘依旧将跪未跪的模样,他不由得心又软了三分,声色虽仍旧平静但话语且柔和了些:“我本就欠你一个人情,不是吗?”

  可她往日也欠过他,窈娘低着头并未言语。

  沈谦见她涨红的脸颊想起了在报恩寺里,自己在他面前也是一脸的窘迫,遂宽慰道:“你不必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人生一世为了自己的本心而努力,并不丢人。”

  见窈娘不可察觉地点着头,他这才道:“你所求之事,我应下了。”

  他甚至没有问她所求何事,窈娘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却见他眼中皆是坦然与肯定。

  窈娘夜里回了屋,心也渐渐落了地,沈谦说了会帮她就一定会做到,毕竟这个府里都仰仗着他才能荣华富贵。

  而她此刻躺在床上,双手指尖皆发着烫,脑海里反复想着她误拂弦,继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亵渎了本应作壁上观的神明,她心中本该有愧,可又多了丝惬。

  夜阑风雨,淅淅沥沥地落到青石板上,清思院孤傲清高坐落在沈府的角落正如他的主人,如今撑着一把乌伞缓步走在雨帘之中,似白鹤凛然,不落泞泥。

  一旁水榭的碧池泛起了阵阵涟漪,他将伞骨合上放在檐下,油纸上的雨水顺势滑落在地板上。

  油灯映照他的身影被夜风吹得摇曳,修长的手指抚摸长条木桌上的古琴,一曲《鸥鹭忘机》音清葳蕤,隽永细腻。

  混着雨声与潺潺流水,此曲本该是彰显弹琴者不以世事为怀的淡泊之心,却在第一阙后逐渐崩裂。

  青松自幼跟在沈谦身后,因而对琴艺也颇通几分,他站在廊下偷睨一眼跪坐着的男子。

  只见琴音击碎一池秋水,暮色长天雾霭沉,而清冷持重的大人,心已乱了。

第22章烧琴

  快到去山东的日程前,沈老夫人传了话来,今年是沈老太爷去世的第十年,让窈娘陪着二夫人先去报恩寺打点道场,这便是她不必去山东了。

  郑氏体弱,今年缠绵病榻快两月了还未见好,王氏要中篑掌家自然是不好分身的,满府人丁少算下来竟只有窈娘还能分担一二。

  王氏心里也纳闷了,到底是窈娘和自己儿子实在缘分未到,但也知道当前主事是要将老太爷的冥诞安排妥当,反正自己的儿子也不喜欢窈娘,如此就只让青小娘一人前去。

  天气寒冷,每日乌黑的云层压在房顶上,终于是在午后落了雪,窈娘去了郑氏的院子与她说了事情当即就拿了行李要先去报恩寺打点。毕竟这雪起码是要落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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